只是伊晨風娶寇焉,如此大事,就算她不提,其他人遲早也會知道。有什么辦法?去求伊晨風,只怕是適得其反,逼他提早娶寇焉入府。。。亂,一回到伊府,夏末如就覺得疲憊,而現如今更甚從前。見馨兒有些委屈,關懷道。“馨兒,多喝點雞湯,補身子。”
“是,小姐。。。”馨兒很不甘愿,聲音略顯低沉的應道。看到桌上的人談到伊晨風時,興致勃勃的樣,她又什么都不能說,積了一肚子火沒法發,仰起頭,一口氣把碗中的湯喝了個精光。
一頓飯,因為人多,七七八八的話滿天飛,居然吃了足有一個多時辰。等滿桌的殘局收拾完,夏末如再與眾人隨意閑聊了幾句,天邊灰色的濃云,漸漸被黑色侵染。
“小姐,下次記得讓將軍一起過來”,正當年少氣盛,夏風也向往著哪天能和伊晨風一樣馳騁在戰場上。說道伊晨風,他滿心的興奮無以言表。
夏末如微微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硬要送自己的眾人。已經是酉時,月微出,寒風倒是把帝都的街道刮得冷冷清清。她整了下自己的衣襟,依舊未能抵住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小姐,不如你留在夏府好了,反正回不回去將軍都不會給好臉色看”,還要繞過幾條街才能到伊府,想到伊晨風,馨兒脊梁的寒意比外面的風更甚。
“馨兒,這話以后別說了”,夏末如制止道,要是經不起那些冷言冷語,她就不會再踏進伊府的大門。“現在還是想想有什么辦法,能阻止伊晨風娶寇焉。”伊晨風那邊下不了手,那么,蘇冰?。。。邊想著,她邊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何對待蘇冰,夏末如已經把它當做了一場戰役。她回到伊府,第一件事就是叫來了葉云,仔細打探當日伊晨風大軍中毒的詳細情況。而馨兒卻以為她有什么策略,準備還以顏色,分外帶勁的去留意蘇冰的一舉一動。
夏末如要問,葉云自然是把當日的情況再說了一遍,而且這也算不上是什么軍機要密。稟報完之后,順便多問了幾句她的傷勢。
父母早亡,而且常年征戰在外,幾乎不知道什么叫家。而夏末如為人和善,又賢淑近人,葉云一直把她當做妹妹一樣看待,能照顧的,自然是竭盡全力。
以伊府現在的形勢,有些事宜早不宜遲,夏末如順道把馨兒事給提了,見葉云忠厚的神情一下子生出窘態,看來此事算是定下來了,這也了卻了她一樁心事。
“小姐。。。”在葉云準備離開的時候,馨兒風風火火的沖進來,剛好撞個滿懷。支支吾吾,尷尬的氣氛自然是免不了。
夏末如看馨兒難得也有知羞澀的時候,愣是不出聲,讓他們兩人折騰了好一會,才解圍道,“馨兒,廚房的雞湯熬好了沒?”
“夫人,那屬下先行告退了”,葉云道出一句話,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那個。。。雞湯已經熬好了。。。”馨兒好一陣才回神,方察覺自己臉紅耳赤,心還一個勁的撲通直跳。知道定是夏末如和葉云提過那事,質問道,“小姐,我都說了不嫁”,因為心虛,聲音較平時弱了很多。
“蘇姑娘那邊怎么樣?”夏末如轉到正題上。
“將軍剛剛才走”,提到蘇冰馨兒就來火,兩人在房中濃情蜜蜜,苦了她頂著寒冷幫他們在外面把風。“小姐,你準備怎么做,是不是去給她個下馬威。”
伊晨風在場,或許效果會更好一點,不過,面對他的冰冷與無情,夏末如強忍著,也會一陣陣的心痛。她哀嘆一口氣,才對著馨兒吩咐道。“你把雞湯端過來,我們一齊去看看蘇姑娘。”
“小姐,雞湯是為她準備的?。。。那可是我爹養的烏骨雞,滋補得很,給她,還不如我自己喝掉”。馨兒以為是夏末如要喝,叮囑廚房多放了很多料,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直接投毒了。
對于馨兒的憤憤不平,夏末如不以為意,向著蘇冰的房間走去。出人意外的,伊晨風因為落了東西在房中,一去,一返,兩人剛好在門口撞見。
“你來這里干什么?”一如既往的,無情的眼眸,寒澈的聲音。伊晨風警惕的盯著夏末如。
“聽說蘇姑娘身子差,我讓廚房燉了雞湯送過來”,夏末如也不動怒,溫和的說道。
“你會那么好心,只是不知道是雞湯,還是毒湯。。。”伊晨風站在門口,與夏末如對視著,未有讓她進房的意思。
“恐怕只要是出自于我的手,將軍都會認為是毒湯。。。有將軍在這里細心照顧,想來蘇姑娘是不需要我多費心了”,被質疑,夏末如非但不怒,嘴角還微微滑過一道笑意,稍縱即逝,連伊晨風也沒看到。“既然是這樣,我就不打擾蘇姑娘歇息了。”
伊晨風站在原地,看著夏末如轉身,不再言語,但神色卻充滿鄙夷。
“伊夫人。。。剛剛才躺下,人便迷迷糊糊了,讓夫人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實在是蘇冰的不是”,門恰在此時被打開,蘇冰披了件外袍,臉色有些蒼白,歉疚的說道。“外面風大,夫人還是請屋里坐,將軍你也一同進來吧。”
剛剛躺下?外面動靜那么大,除非是死人才聽不到,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在屋里聽著外面唱出冷嘲熱諷的戲。見著蘇冰病怏怏的裝模作樣,馨兒就來氣,若不是心痛爹養的烏骨雞不易,真恨不得直接撲她臉上,看她以后怎么仗著這幅模子,裝可憐。
“既然都躺下了,何必為了一些無謂的人,起來傷了身子”,伊晨風丟下夏末如,扶著蘇冰的手臂到床邊,聲音沉穩厚重,而且帶著男人特有的磁性。
“不知道夫人這么晚來這里,找蘇冰什么事。。。對了,早上蘇冰實在是好心辦錯事,夫人千萬別放在心上”,蘇冰靠在床邊,一副楚楚動人,嬌弱的模樣,有意無意的向著夏末如被燙傷的手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