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丫鬟

第226章 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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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003蔣弦生得甚好,論氣度容貌可與容錦一較。

可他的眸子似是與生俱來的陰鷙,此時他面無笑意眸色森森,不怒而威令人膽寒,正如外界催命閻羅之稱。

蔣弦本想勒馬而去,心中卻忽起狐疑。

顧青鳶往日對他愛答不理,今日雖也未說什么好聽的話,但與往日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還是有些出入。

他眸色一寒,便策馬追上,毫無預兆的鉆進了顧青鳶的馬車。

本以為馬車內藏了人,可掀開簾子卻只見顧青鳶和一個婢女,馬車里還零零散散堆放著一些打包好的小物件。

顧青鳶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驚,面上雖神色不改,但衣袖下的手不由攥緊。

“蔣弦!你做什么!”顧青鳶先發制人厲喝出聲,隨即她給了白霜一記眼神。

白霜會意,立刻揮掌攻向蔣弦,蔣弦連連躲閃,不得已被白霜逼下馬車。

“你聽我解釋,我并非有意沖撞你。”蔣弦一邊躲避白霜的攻擊,一邊與顧青鳶解釋。

顧青鳶掀開車簾冷眼看他,語氣不善,“你當我會相信嗎?我看你分明又想借機欺辱我!”

“真是誤會。”他若做了自會承認,但今日當真只是為了搜查賊人罷了。

顧青鳶冷哼一聲,命車夫駕車。

白霜并不是蔣弦的對手,只蔣弦知道顧青鳶在意身邊人,他若傷了這丫鬟,她只會對他惡意更深,是以倒是被她一時纏住了。

白霜見馬車走遠才收了手,語氣帶著警告,“蔣世子的行徑我自會告知王爺,世子若不想與我家王爺為敵便離縣主遠一些!”

蔣弦眸色陰郁,若非顧及顧青鳶,他今日定要這賤婢有來無回。

靖安王又如何,皇權之下貴賤榮辱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早晚有一日他會將容錦也一并踩在腳下。

顧青鳶命車夫將馬拐進一條不起眼的巷子,白霜此時也追了上來,對顧青鳶道:“方才我已四下看過,周遭無人。”

顧青鳶這才長舒一口氣。

她撥開散落的物件,馬車最內有一方箱子,平時被座位遮掩瞧不真切。

幸而蔣弦沒來得及細瞧,否則倒是麻煩。

兩人打開箱子,容承德捏著鼻子從里面鉆出來,“姑娘家的馬車怎么如此邋遢,這柜子里面竟臭烘烘的!”

顧青鳶掃了一眼,隨口應道:“因為這箱子是我家小黑的。”

小黑?

容承德心里涌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顧青鳶彎了彎唇角,眼里掠過一抹笑意,“放心,我家小黑脾氣很好,不會咬人的。”

“什么!你這箱子竟是裝狗的!你怎么不早說!”容承德暴跳如雷。

“說了又如何?難道你想被錦衣衛抓住嗎?”

容承德額上青筋繃起,這死丫頭一定是故意的!

就算當時他無處可去,但她明明可以選擇隱瞞真相,她就是想惡心自己!

顧青鳶淡笑不語,誰讓他總是吆五喝六盛氣凌人。

真是討厭。

容承德指著顧青鳶,氣得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最后冷然拂袖轉身便走。

他大人大量不和她一般計較!

“喂!”顧青鳶卻開口喚住他,“你先前說只要我幫你便有重謝,你該不會要食言吧?”

容承德轉身看她,怒睜的眼中盡是惱意,“我就是食言了,你奈我何!有本事你就張貼告示去吧!就說你在馬車里私藏老男人!”

顧青鳶:“……”

這人脾氣可真大,氣極了竟連自己都罵。

見顧青鳶吃癟,容承德心情略好了些,勾了勾唇負手而去。

顧青鳶冷哼一聲,抬身上了馬車。

但愿以后別再和這老無賴牽扯上關系,晦氣!

皇宮。

明昭帝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他面上沒有神色波動讓人瞧不出喜怒,唯有兩根手指一下下的叩擊著桌案,周身盡是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宋仁行進殿中,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輕松,小心翼翼請安,“陛下。”

明昭帝的手指停下,眼簾未抬,只道了一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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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忙道:“回陛下,方才探子來報,他們已尋到老王爺了。”

明昭帝瞬間抬眸,墨色的眼底幽深一片,“在何處?”

“在王府。”

“王府?”明昭帝蹙眉,“先前不是說他人不在王府嗎?”

宋仁額上隱隱滲出冷汗,咽了咽唾沫答道:“畢竟是靖安王府,探子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搜尋。老王爺昨日并未宿在自己院子,而是醉酒后住在了王妃的院子里。”

明昭帝陰沉的臉色未改,“錦衣衛那邊怎么說?”

“蔣世子親自帶人盯著,所有進城的人都已查過,并無異常,行宮出現的那個黑衣人或許只是尋常毛賊,應該不是老王爺。”

“應該?”明昭帝語氣不悅。

宋仁心驚,忙道:“定然不是老王爺,否則他根本沒有辦法在錦衣衛的天羅地網中進入京城。況且行宮的侍衛早早便發現了黑衣人,想來他就連塊石頭都來不及拿走。”

明昭帝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行宮那邊多安排一些人手,務必保證萬無一失。”

宋仁連連頷首,“陛下放心,奴才明白。”

明昭帝抬了抬手,遣人離開,獨自一人坐在空曠威嚴的大殿中。

有時真希望澤兒能一日長大,這樣他便可以結束一切,再無顧慮!

顧府這日迎來了一位貴客,顧善仁原本正在寒姨娘院子里用膳,聞言近乎一路小跑趕去了正堂。

顧善仁跑到門口便見主位上坐著的男子氣度不凡冷肅凌人,他兩腿顫顫的邁進正堂,臉上擠出笑意,聲音卻有些發飄,“蔣世子蒞臨寒舍真是有失遠迎。”

自從進過一次大牢,顧善仁對錦衣衛便可謂畏懼至極。

蔣弦抬頭看他,彎唇,笑了。

顧善仁卻是心跳如鼓,只覺對方笑起來比冷著臉還要嚇人。

蔣弦站起身,笑盈盈的牽唇看著對方,“顧大人,您請坐。”

顧善仁聽話的一屁股坐了下來。

蔣弦眼底閃過一抹嫌惡,真不明白這樣怯懦的父親如何能生出顧青鳶那等大膽的女兒。

“不知蔣世子有何貴干?”顧善仁只希望對方能給他來個痛快的,心總這樣揪著實在難受。

“其實我今日前來是想求顧大人一件事。”

顧善仁只覺莫名其妙,“世子說笑了,您有何事能求到我啊。”

放眼京城也沒有幾家府邸能及得上永昌侯府。

蔣弦笑笑,“晚輩自是想求娶您的女兒。”

“原來是求娶我女兒啊。”顧善仁先是放心一笑,旋即瞪大了眼,聲音也拔高了幾分,“什么?您要求娶我顧家的姑娘?”

蔣弦頷首,“正是。”

顧善仁心底滿是狐疑,小心翼翼的問了句,“不知是家里哪位小女有幸入了世子的眼?”

長女已為人婦,自是不可能的,幺女年紀又小了些。

他的心一時提到了嗓子眼,總該不會是青鳶那個丫頭吧!

他高興不起來,青鳶與靖安王關系甚密,若蔣弦也相中了青鳶,那最后不管將青鳶許給誰,他都會得罪另一個,這可不見得是好事。

蔣弦一眼看透顧善仁心中所想,眸色一深。

這老東西和他想的一樣,便是自己要求娶顧青鳶,他也不敢應。

他唇角笑意收斂,端起茶盞抿了口,隨意道:“貴府三小姐,顧念芝。”

顧善仁愣了一下,全然沒想到竟會是那個毫不起眼的三女兒。

“不敢相瞞世子,我那三女兒乃是庶出。”他擔心蔣弦弄錯了,之后再怪罪自己就不好了。

“我知道,我不介意。”嫡庶美丑都沒關系。

顧善仁心中百轉千回,沒想到自家女兒竟都這般了得,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心下安定后他坐姿也端正了些,正色道:“蔣世子能看上小女是她的福氣,只不過這種事還要看小女是否愿意。”

蔣弦瞭他一眼卻也懶得揭穿他,只道:“顧大人先前遭人誣陷,如今既平冤昭雪自該官復原職。”

顧善仁激動的起身,笑得心花怒放,“世子放心,這門婚事就這么定下了,有什么要求您只管提!”

蔣弦挑唇一笑,語氣幽幽,“我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快,且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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