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讀書)
轉眼半月過去。
長安城里曾經滿城貼著的那份尋人告示在風吹日曬之下已經褪了顏色。
李二狗終究未能找到云衣容,許小閑心里有些遺憾,覺得自己恐怕猜錯了那夜前來報信的那兩個女子的身份。
但長安城里而今又流行起了一首歌來!
這首歌令許小閑又有些惆悵。
自然是那首《那一場風花雪夜的事》。
這是自己寫給云衣容的第二首歌。
第一首《離歌》是云衣容派了鈴兒送到這京都的蘭瑰坊的,那么這第二首歌又是如何出現在蘭瑰坊的呢?
此中必有蹊蹺。
既然是出現在蘭瑰坊,那肯定就得去蘭瑰坊問個究竟。
轉眼來到這個世界三年了,上輩子有心沒膽,一直對青樓這個地方充滿著念想卻從不敢跨進去一步,最多也就是在某個小巷里裝模作樣的走過,看看那些依著門框的說不上有多少姿色的姑娘。
這輩子這玩意兒是合理合法的,所以當正大光明的去瞧瞧。
御書房里。
姜之涯極為震驚的看著許小閑。
“……攝政王您真要去蘭瑰坊?”
“這有什么不能去的?你小子熟么?”
姜之涯咽了一口唾沫,心想那地方我當然熟了,但你的身份是大辰攝政王啊!
倒不是說攝政王就不能去青樓了,但多少也得注意一點影響不是?
另外你要去蘭瑰坊,那安全這件事就得弄仔細了,畢竟那地方魚龍混雜,可千萬不能出了什么亂子,否則我姜之涯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下官以為,既然攝政王想去青樓,那就得叫上廖巋然廖黑子。”
許小閑倒沒有反對,“別搞出太大的動靜,咱就是去蘭瑰坊喝喝小酒聽聽曲兒,咱悄悄的去,悄悄的走,但你得提前去打個招呼,花小小那姑娘今兒個晚上得陪我們喝酒,這個很重要。”
姜之涯一怔,而今京都蘭瑰坊的頭牌就是花小小,這位攝政王居然知道并點了她的名……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看在許小閑的眼里便是滿眼的猥瑣,“別瞎想!”
“啊,下官沒有瞎想,因為花小小姑娘確實生得很漂亮,彈琴唱曲兒也確實技高一籌,攝政王還要請哪些人去?”
許小閑想了想,這京都自己認識的同齡人不多啊,反倒是那些老家伙更多一些。
去青樓這種事帶上那些老家伙終究有些不妥,“你安排一下,有你認識的青年才俊就行,人不要太多,有個五六人就差不多了。”
姜之涯頓時一喜,他拱了拱手,“那下官這就去安排。”
“好,咱們酉時出發?”
姜之涯愕然,“攝政王,酉時太早,要不今兒個晚上下官來作個東,咱們去尚品樓先吃個飯再去蘭瑰坊,這樣時間也就差不多了,不知攝政王意下如何?”
許小閑一想,來到京都這么長的時間,久聞尚品樓的大名,卻還從未曾去吃過……
“行,那咱們酉時去尚品樓,我會帶上葉知秋,其余人你自己安排就好。”
姜之涯起身,拱手一禮,“下官這就去辦!”
他轉身走了出去,許小閑搓了搓手,對站在一旁候著的一臉驚訝的嚴公公吩咐道:“你就去一趟云水別苑,告訴娘和月兒,今兒個晚上我就不回去吃飯了。”
“奴才這就去。”
“……慢著,就說姜之涯請客,蘭瑰坊的事不要提起。”
“奴才明白!”
嚴小花也離開了御書房,這寬大的御書房里就剩下了許小閑一個人。
他搓了搓手極為期待的站了起來,來到了墻上掛著的那幅地圖前面,臉上的喜意漸漸收斂,露出了一抹嚴肅的模樣。
他在看大辰的邊境。
從這幅地圖來看,大辰的四方被另外那四個國家給包圍著,如果想要將邊境全部防御住,其實單單四大軍區的十二萬戰士是不夠的。
比如西南、東南、東北、西北這些地方,整個國境線頗長,除了東南方向沿海之外,其余地方都是和別國接壤的陸地。
所以最好是能夠再成立四大軍區,東南方向若是能夠建立起一支海軍部隊就更好了。
但現在不行,就算是將五大世家全給抄了,收起來的銀子按照尚尋芳的估計得上億,可這上億的銀子戶部都已經做好了安排。
許小閑和尚尋芳商議過,他本來還想修路架橋來改善一下這落后的交通,但尚尋芳卻否定了他的這一想法,因為這些銀子幾乎都得用在今年的春耕之上。
這依舊是一個農業為主的社會,偏偏生產力還極為低下,田地的產出極難提高,許小閑又造不出化肥,更改良不了稻谷的種子,幸虧有土豆和玉米,不然他也束手無策。
尚尋芳接受了他提出的農田水利灌溉的法子,戶部將在接下來會同工部向全國推行,這又需要花費一筆巨大的銀子!
羅三變被自己派去了西南邊的歙州視察災情,這時候想來已經到了歙州地界,不知道他到了那遭災最嚴重的十二縣郡了沒有。
要等到他送回來的消息,恐怕還得個把月,這該死的交通!
無論如何,等國庫更加充盈了,首先就得修路!
還有就是讓工部所轄的屯田司派了人帶著自己的手書去了百花鎮,土豆這個東西將率先在西北和東北這兩大區域來耕種,玉米得再晚一年,依舊先在百花鎮培育出更多的種子才行。
如此想著,許小閑一個頭兩個大,他再一次深深的明白了管理一個國家有多難。
古人說治大國如烹小鮮……這能一樣么?
炒菜這種事自己真的極為擅長,但治國這種事嘛,顯然自己是個外行。
哎,這景國的皇帝也不是個東西。
我許小閑是好人啊,哪里會對你們構成威脅?
就讓我舒舒服服的當個小地主不好么?
這特么的,非得弄出這么一出來,害得唐不歸不能歸,也害得少爺我還要跑一趟你那平陽城。
這是一個鴻門宴,許小閑當然是清楚的意識到的。
所以他也做出了一些安排。
但此行的變數卻會很多,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出些啥岔子。
收斂了思緒,他轉身離開了御書房,想了想,向太學院走去。
原本的太子太傅張桓公老大人現在在太學院就職,因為大辰沒皇子了。
過年的時候去看過張老哥一次,這時候閑著無事,跑去找他聊聊天。去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