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艷驚天下

第302章 你一會兒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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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夕雖然年齡小,又加之在謝家被管教的很好,對男女之事不怎么懂。

但他今日才撞見了傅青魚和謝珩親吻,即便再不懂也明白了兩人之間是什么關系。

不過晨夕也不傻,這樣的事情他知道是他知道,但事關主子,旁人問起自然也不能隨便亂說。

“大人是傅姐姐的上官呀。”晨夕遮掩的回了一句便迅速的轉開話題,“表小姐,你怎么來廚房啦?”

如崔弗菀這種身份的世家小姐,平常自然是不會踏入廚房這種地方的。

“我先前學過一道點心,珩哥哥來了,我想做給他嘗嘗呢。”崔弗菀有些羞澀的紅了臉,“你忙你的去吧。”

“阿?哦。”晨夕點點頭,這才走了。

崔弗菀回頭往后廚的院子看了看,這才退回院門口朝一旁的花叢招手,“鶯兒。”

一個丫鬟提著一個食盒鬼鬼祟祟的從花叢后探出頭,見沒有人才跑上前,“姑娘,你讓奴婢買的糕點都買回來了。”

“噓,小聲點別叫人聽見了。”崔弗菀壓低了聲音,“我們去廚房拿兩個盤子將糕點裝上送去涼亭,珩哥哥再同老師下棋,我正好可以喂他吃糕點。”

想到自己喂珩哥哥糕點的場景,崔弗菀便少女心蕩漾雙頰飛紅,“鶯兒,你快看看,我重新改的妝容和裙子搭在一起合適嗎?會不會太粉艷了一些?”

“不會不會,桃花妝最是適合姑娘了。瞧著十分的俏麗可愛,珩少爺看了定然無法將目光從姑娘身上移開。”鶯兒撿著好聽的話哄崔弗菀開心。

崔弗菀被哄的高興,原地轉了個圈,香粉也帶著桃花的香氣。

不過只高興了一下,崔弗菀又擔心起來,“可是珩哥哥清雅,他會不會不喜歡我做這樣的打扮?我是不是還是該換個素雅一些的妝容,穿一套素凈些的裙子跟珩哥哥才更配呀?”

“姑娘,快別想了,一會兒珩少爺跟柳先生都該下完棋了。”鶯兒提醒。

“也是,我們先把糕點裝到盤子里送過去,記住,一定要說是我親自做的。”

鶯兒笑著應下,“奴婢明白。”

崔弗菀和鶯兒這才進了廚房的院子走進廚房。

柳大娘正在幫傅青魚準備食材,順便學習包燒,見到崔弗菀進來哎喲一聲,“崔姑娘,你有什么吩咐讓鶯兒過來告訴我一聲就是了,怎么還親自來廚房,臟了你的裙擺可如何是好。”

崔弗菀看了傅青魚一眼,鶯兒道:“柳大娘,你就別管了,快拿兩個碟子給我吧。”

“兩個碟子嗎?”柳大娘回身打開碗柜拿了兩個碟子,“兩個夠嗎?”

“夠了夠了。”鶯兒接過碟子,另外一只手還藏在身后的,有裙擺當著,柳大娘和傅青魚那邊倒是看不見她在背后藏的什么,“姑娘,走吧。”

鶯兒見拿了碟子崔弗菀還沒動,便小聲催了一句。

崔弗菀這才收回落在傅青魚身上打量的目光,冷淡又帶些傲慢的轉過身出了廚房。

柳大娘將崔弗菀的這個反應看在眼中,等人走了才小聲問道:“傅姑娘與崔姑娘認識嗎?”

“方才進門時恰巧遇見見了一面而已。”傅青魚當然清楚崔弗菀為什么看她不順眼,不過也沒放在心上,繼續給食材碼料。

柳大娘壓低了聲音,“你是跟謝三公子一同進來的吧?”

傅青魚點頭,把碼好料的魚和腦花放到一旁。

“那就難怪了。”柳大娘似是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帶了點炫耀的語氣小聲道:“崔姑娘喜歡謝三公子呢,自然見不得你跟謝三公子走在一塊兒。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是發生過的。”

傅青魚挑眉,“謝三公子以前也帶過姑娘來竹園?”

“那倒是沒有。但以前有傾慕謝三公子的姑娘追到過竹園這邊來,恰巧給崔姑娘撞見了,兩個姑娘就那么在竹園的門口打起來了呢。”柳大娘嘖嘖兩聲,“都是富貴人家的姑娘,平時說話都小小聲的,那會兒可什么禮儀教養都不顧了,又是拉又是掐又是扯,看得我們這些下人都目瞪口呆。”

傅青魚倒是真沒聽說過這樣的八卦,感覺還挺有意思,“那后來呢?后來怎么解決的?”

“還能怎么解決,兩邊的下人將主子拉開各自帶回家唄。”柳大娘踮著腳往廚房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不知道,謝三公子聽說她們在門口大打出手愣是眼皮都沒抬一下。可憐崔姑娘還哭的梨花帶雨的往謝三公子面前湊,殊不知謝三公子根本不為所動呀。”

“其實也不能怪崔姑娘她們這樣。謝三公子那般的長相,就是我這么一個老太婆看著都恨不得自己晚生幾十年,更何況崔姑娘她們這些豆蔻年華的姑娘了。”

柳大娘感嘆,“哎,謝三公子生的是有些太過好看,也幸虧是出生在謝家哦,不然這般的長相怕是要招禍事的。”

傅青魚聞言一笑,“大娘說的是。謝大人確實生的好看。”

柳大娘聽傅青魚這么一說,立刻轉頭看傅青魚,眼里全是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傅姑娘,你對謝大人該不會也……”

“是啊。”傅青魚用旁邊的水洗手上調料,“柳大娘覺得我跟崔姑娘比起來,誰的勝算更大呢?”

“你跟崔姑娘比?”柳大娘認真的上下端詳傅青魚,“若說單論長相而言,你跟崔姑娘倒是各有千秋,都是好看的。但崔姑娘的娘可是謝家二房的嫡系女郎,她自己又是惠安城大世家崔家的嫡女,而且她父母還只有她這么一根獨苗,這身世背景上怕是少有人能比得過。”

柳大娘怕傷著傅青魚的自尊心還特意把話說的委婉了一些,沒直接說傅青魚的身份跟崔弗菀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根本沒法比。

“柳大娘說的不無道理,但我還是覺得我會贏。”傅青魚笑著轉了話題,“食材都已經處理好了,只等晨夕拿芭蕉葉回來了。”

正說著,晨夕就舉著芭蕉葉進來了,上面還掛著水,“傅姐姐,芭蕉葉我已經洗好了,你要怎么用啊?”

“給我吧。”傅青魚接過芭蕉葉,將葉片從桿上撕下來,先將鯽魚包起來。

柳大娘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傅姑娘,你將菜這么包起來怎么燒啊?”

“放火上直接燒。”傅青魚將食材一個一個的包好疊放到籃子里。

“那不直接燒壞了嗎?”

“怕燒壞可以多包一兩層。”傅青魚提起籃子,“好了,大娘,你忙你的,我們先過去了。”

柳大娘解下腰間的圍裙,“傅姑娘,你等等,我跟你們一起去。我看看這個包燒是怎么做的,萬一以后老爺想吃,我也好做。”

柳大娘跟著傅青魚和晨夕到了涼亭這邊,書童已經將爐子和木炭都擺好了。

傅青魚先把碳火引燃再擺上架子,然后將包燒一個一個的放到架子上,柳大娘和書童他們看著稀奇,圍在爐子邊仔細瞧。

“珩哥哥,你不喜吃太甜的,那嘗嘗這個綠茶口味的吧。這都是我親手做的呢。”崔弗菀蔥白一樣的指尖捏了綠茶口味的糕點要喂給謝珩吃。

謝珩往旁邊避開了一點,“我不喜吃糕點,表妹若是喜歡吃可自己多吃些。”

“珩哥哥,你就嘗一口好不好。”崔弗菀撒嬌,“這可是我方才去廚房親手做的呢。”

柳修竹笑著在棋盤上落子,“弗菀還會做糕點,老師怎么不知道啊?”

崔弗菀心虛,不由的就紅了臉,“我下次也給老師做。”

柳修竹笑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謝珩也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捏著袍袖收回手,漫不經心道:“我剛才聽老師說你原本是要出去的,只是正好在門口與我們遇見了便沒再出門。”

“我們先來老師這邊,你后過來,這期間相差應當也不出半個時辰。半個時辰的時間,表妹既換了新的衣裳,改了新的妝容,需要做的事情這般多了竟還親自去廚房做了糕點,表妹覺得時間夠嗎?”

“這……這……”崔弗菀被謝珩直接拆穿鬧了個面紅耳赤,急的結巴,也不知道該怎么喂自己辯解。

柳修竹大笑,“哈哈哈,弗菀,你難道忘了崇安是在哪里當差的了嗎?他可是大理寺少卿,便是那些窮兇極惡的狡猾之徒做的掩蓋手段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更何況你了。”

“老師,連你也取笑我。”崔弗菀噘嘴跺腳。

“你啊你啊。”柳修竹笑著搖搖頭將手里的棋子扔進棋盅里起身,“敗局已定無力回天,這一局不必再下了。我瞧著他們都圍在那邊好像在看什么稀奇,我們也去看看吧。”

崔弗菀上前扶柳修竹,也往亭外看了一眼,一眼便看到了傅青魚,撇了撇嘴道:“能有什么稀奇,嘩眾取寵唄。”

“弗菀。”柳修竹不認同的肅了臉色,“靜坐常思己過,閑談莫論人非,老師教你的,你都忘了不成?”

柳修竹氣質儒雅,鮮少有這般板著臉訓人的時候。

崔弗菀被嚇的低了頭,委委屈屈不甘心的認錯:“老師,我錯了。”

柳修竹嘆氣,看了謝珩一眼,“走吧,我們去看看。”

謝珩點頭,沒看崔弗菀,跟在柳修竹的身后出了涼亭,走去熱熱鬧鬧的那邊。

“哇!”晨夕伸長了脖子聞了聞,“傅姐姐,我已經聞到香氣了,好香啊。”

“我也聞到了。”書童翕動鼻子,“好香。”

柳大娘咽了咽口水,“傅姑娘,熟了嗎?”

“還要再等一等。”傅青魚爐子上擺著的包燒都翻了個面,觀察著表面這一層芭蕉被燒的程度以此判斷里面的食物有沒有熟。

“確實很香啊。”柳修竹出聲,柳大娘和書童聞言都迅速回身讓到一邊行禮。

柳修竹走到爐子旁邊,看到擺在上面用芭蕉葉裹著的東西也覺得十分新奇,“阿魚,這是什么?”

“包燒。”傅青魚直起身,“再有一會兒便能吃了,老師可以在那邊坐一會兒。”

“已經坐很久了,就這般站站挺好。”柳修竹不愿意走,傅青魚自然也不能趕人。

謝珩繞過這邊的人走到傅青魚的身邊,取出帕子遞給她,“擦擦汗。”

“沒事,一會兒再擦。”站在爐子旁邊自然更熱,而且傅青魚手上不是碳就是油也不干凈,這會兒擦汗只會將臉一并擦臟。

“一會兒浸到你眼睛里就該難受了。”謝珩旁若無人的拉過傅青魚的手腕將人拉的面對自己,然后用手帕輕輕替她擦額頭和鬢角的汗。

傅青魚只好仰起臉配合,“還有幾包沒烤,現在擦了一會兒還是要流汗的。”

“那一會兒便再擦。”謝珩知道傅青魚一向不講究這些,甚至活的有些粗糙。

傅青魚看謝珩手中原本雪白,現在已經沾上黑色的帕子,“臟了。”

“洗洗就能用。”謝珩看傅青魚臉上的汗都擦了才收了帕子,“喝茶嗎?”

“不渴。”傅青魚搖頭,轉身看了看爐子上的包燒,用夾子夾到一邊,取了放在籃子里的剪刀,“柳大娘,勞煩你將那邊的盤子遞給我。”

“阿?哦!”柳大娘還沉浸在謝三公子和傅姑娘竟然是那種關系嗎的震驚之中,聞言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忙去拿旁邊放著的盤子,動作太慌忙,盤子脫手差點摔到地上,得虧旁邊的晨夕眼疾手快接住了。

“傅姐姐,給。”晨夕將盤子遞上前。

“接的不錯。”傅青魚接過盤子順便夸獎晨夕一句,“沒少做反應訓練?”

“嗯嗯。”晨夕連連點頭,眼睛只盯著包燒,“傅姐姐,是可以吃了嗎?”

“這些已經熟了。”傅青魚將包燒外的一層芭蕉葉剪開,再將方才疊起的一部分剪掉,裝入盤子里就既好看又不臟了,“每一種我都做了兩份,一桌擺一份。”

一桌擺一份,這樣晨夕他們能坐一桌,柳修竹他們再坐一桌,大家都有得吃。

柳大娘這才明白方才在廚房里為何傅青魚每一種菜都準備兩份了,原來有一份竟是為他們這些下人準備的。

熟了包燒上桌,傅青魚加了木炭,將籃子里剩下的包燒又擺上爐子。

其他人都已經去了亭子里擺上的桌子,只有謝珩還沒走。

“去吃吧,我這邊很快就好。”

“我等你一起。”謝珩拿過旁邊用來扇木炭的扇子給傅青魚扇風,“方才弗菀還給我喂糕點。”

傅青魚挑眉,“你吃了?”

“自是沒有。”謝珩立刻撇清關系,“你一會兒喂我吃菜,安慰安慰我。”: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