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310章盛奉這是想公報私仇?第310章盛奉這是想公報私仇?←→:
欽差的隊伍自然不是想靠近就可以靠近的。
傅青魚攔了隊伍。
“何人膽敢攔路?”盛奉驅馬上前,上下睨了傅青魚一圈,認出了傅青魚。
他們之前在城門口見過,還鬧了不愉快。
傅青魚按照開元帝的要求略做了喬裝。臉沒動,只束了冠穿了男袍,屬于一眼就能被認出來的哄鬼喬裝。
“是你?”盛奉冷笑,“膽敢阻攔欽差的隊伍,來人,將她拿下!”
盛奉這是直接就要公報私仇了。
傅青魚取出昨日來喜送去的腰牌,已經準備上前將她拿下的禁軍頓住,轉頭征求盛奉的意思。
傅青魚一笑,笑容看著真誠實則嘲諷,“盛統領需要檢查一下腰牌的真假嗎?”
盛奉微微瞇眼。
皇上親賜的腰牌,除非傅青魚是不想要腦袋了才敢假冒。盛奉當然不會蠢到明知傅青魚在嘲諷自己,還當真拿腰牌過來檢查。
“既然盛統領不檢查,那我便收起來。”傅青魚將腰牌塞回腰袋之中,“這一路辛苦,我一個弱女子,還要勞盛統領保護好我。”
盛奉差點咬碎一口牙齒。
謝珩等人北上賑災原本是根本不需要他一路同行護衛的,但太后有命,讓他領了禁軍親自護送。
盛奉再不樂意離開中都也不敢違背太后的命令,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跑這一趟。
“盛統領,我們大人差我來詢問隊伍因何停下了?”晨風騎馬上前,看到傅青魚只目光略微掃過便看向了盛奉。
“此人領了皇上之命一同北上賑災。晨風侍衛,你來的正好,可以領了她去見謝大人。”盛奉說著嘿了一聲,“說來也奇怪。這傅大人跟謝大人同在大理寺當差,皇上既安排了謝大人北上查明災情,怎么又私下里單獨命傅大人也一并北上呢?到底是何因由,要令皇上單獨做兩次安排呢?”
盛奉說著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莫非是皇上并不信任謝大人不成?”
盛奉這么明顯的挑撥離間,晨風聽了接都懶得接,“盛大人這是在妄自揣測圣意?”
盛奉又被噎住了。
晨風調轉馬頭,“傅大人請跟我來。”
傅青魚騎馬跟上。
盛奉轉頭陰惻惻的盯著兩人的背影,一名禁軍上前,“大人,傅青魚還帶了三名隨從,要帶來見你嗎?”
“什么貨色用得著老子親自見,讓他們滾去后頭跟著!”盛奉一肚子鬼火,打馬就往前走。
上前稟報的禁軍也不敢多說,轉頭去了后面,跟等著的云飛凡三人道:“你們三人跟在隊伍的后面,不要惹事,否則別怪我們對你們不客氣!”說完也不等三人回應便轉頭走了。
胡三郎唰的打開手中的折扇,冷笑道:“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禁軍的架子這么大啊。”
霍承運點頭附和,“我們以前就算在城中縱馬被禁軍撞見了,也沒見他們敢這么跟我們說話。”
“我們是偷偷跟著阿魚來的,不要給阿魚惹麻煩,走吧。”云飛凡倒是無所謂,騎馬走去了隊伍的最后。
傅青魚跟著晨風到了謝珩的馬車邊,后方跟著的另外一輛馬車先撩開了簾子,葉景名看向這邊。
傅青魚轉頭看過去,葉景名對她微微頷首一禮放下簾子。
傅青魚挑眉,葉景名這是聽到了她過來的聲音故意撩起馬車簾子就為了跟她打個招呼?
“大人,姑娘來了。”晨風輕聲稟報。
謝珩撩起馬車的車窗簾子,“一路過來可有遇到什么事?”
傅青魚也放輕了聲音,“其他倒是無事,但胡三郎和霍承運也跟著一起來了。”
“倒也無事,多個人你便多個幫手。”謝珩頷首,“有葉景名盯著,你不方便上馬車。”
“我明白,所以我提前買了馬。”傅青魚一笑,“那我去后面跟著。”
“小心些。”謝珩叮囑。
“我知道。”傅青魚這才騎馬去隊伍的后方,找到云飛凡三人,同他們一起走。
從中都去永朝兩州路途遙遠,他們這支隊伍經過惠安城,過永溪城,足足走了半個多月才終于抵達朝州的邊界。
“已經過了朝州的邊界石進入朝州了。”傅青魚看了一眼路邊立著的朝州邊界石碑道。
胡三郎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可算是到朝州了,這一路過來我骨頭都快顛散架了。”
霍承運是武將之家出生,體力和耐力都更好,倒是不覺得累。
“這就進入蒙北了啊。”霍承運興奮的看向前方,“蒙北果然跟中都不一樣,好像風都更冷一點。你們看左邊的河水,綠油油的太好看了。”
“秋離山山頂常年積雪不化,蒙北境內大多數河流的水源頭都來自秋離山,從這樣的河面吹來的風自然要涼一些。”傅青魚看著周圍的一切,眸色都不由的軟了一些。
這片土地才是傅青魚來到這個時代后長大的地方,對于她而言有著不可替代的眷戀。
“二姐姐,你對蒙北很熟悉嗎?”霍承運轉頭詢問。
“在書中看到過。”
傅青魚的話音未落,前方已經傳來了禁軍的聲音,“原地扎營休息,今夜就在此過夜,明日再入城。”
胡三郎皺眉,“太陽都還沒落山,我們加快點腳程今日入城休息不是更好。”他還想今夜好好的去吃一頓飯喝個酒再舒舒服服的泡個澡睡上一覺。
趕路半個多月,神仙來了也得喊累。
“從這里到朝州城還有幾十里,城門關閉之前隊伍很難進城。”傅青魚看了看周圍,翻身下馬,“下馬吧。承運方才不是還覺得那邊的河水好看,正好可以玩一玩,說不定還能捉兩條魚晚上烤著吃。”
“行吧,反正我們這一路都聽二姐姐你的,對吧,六哥。”胡三郎沖云飛凡擠擠眼睛。
云飛凡也翻身下馬,“朗月,你跟承運去抓魚。”
“好好好。”胡三郎下了馬便拉著霍承運往河邊走。
霍承運走的踉蹌,“朗月,走這么急干什么?”
“當然是給六哥和二姐姐留單獨相處的時間了。”胡三郎壓低了聲音,“六哥這么明顯的支開我們,你還沒聽出來嗎?”
霍承運疑惑的回頭看了看,“有嗎?”
“你還小,你不懂,走吧。”胡三郎拉著霍承運大步往河邊走。
“河邊扎營并不安全,幸虧現在也并非汛期。若是趕上汛期的山洪,隊伍在這等地勢低洼之處扎營只怕轉瞬就會被爆發的山洪沖走。”云飛凡看了看已經開始搭建帳篷起鍋生火的隊伍,“盛奉作為禁軍統領,竟然連這么基本的經驗都沒有。”
“也或許他并非是不懂,而是故意為之呢?”傅青魚的想法與云飛凡的想法不同。
“故意為之?這是何意?”云飛凡不解。
“沒什么,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傅青魚笑笑,“山上流下來的水十分清涼,這一路風塵仆仆,你不跟承運他們一起下水去洗洗?”
“你呢?”云飛凡確實想下水去洗洗,也想牽著奔霄去喝喝水洗一洗。
“我去找謝大人說點事情。”傅青魚把手上的韁繩給云飛凡,“你把不機靈也帶去洗洗。”
“阿魚,你跟謝三哥……”云飛凡欲言又止。
“嗯?”傅青魚疑惑回頭,看云飛凡想問又不好意思問的模樣不由的一笑,“想問什么便問,怎么吞吞吐吐。”
“你跟謝三哥可是鬧矛盾了?”云飛凡終于問出了一路走來的疑惑。
按理說以阿魚跟謝三哥的關系,阿魚這一路不說全程坐謝三哥的馬車,也應該會時常過去才對。
但除了說正事以外,兩人私下竟毫無交流,這實在有些奇怪。
“我還當你要問什么呢。”傅青魚笑笑,“我們此次辦的是皇差,正經差事,自然要公私分明。”
“原來如此。你沒事就行。”云飛凡也說不上自己此時內心是失落多些,還是替傅青魚略微放心多一些,“你去吧,我牽奔霄和不機靈去河邊。”
傅青魚點頭,朝謝珩那邊走去。
謝珩已經下了馬車,正站在一處草地上同葉景名說話。
傅青魚上前,兩人便轉頭看過來。
“謝大人,葉大人。”傅青魚疊手行禮。
葉景名先開口,“傅大人來的正好,我方才正好在跟謝大人說扎營之事。我認為在此處扎營不妥。”
傅青魚看了謝珩一眼,道:“我們以前也沒有野外扎營的經驗,并不懂扎營需得注意什么,想來盛統領決定在此處扎營應當自有他的道理。葉大人覺得不妥,可是覺得哪里不妥,不如去跟盛統領商討一下?”
葉景名也看謝珩,“謝大人覺得呢?”
謝珩抬手捏了捏眉心,神情之中略帶疲態,“比起扎營,本官倒是更想今日便入城。”
“大人辛苦了。”葉景名一笑,“想來大人應當是第一次如此匆忙的遠行吧?”
“確實。”謝珩輕微頷首,清冷的眉眼間露了一抹淡笑,“九如依舊健步如飛,我卻已經疲累不堪。叫九如見笑了。”
“大人過謙了。”葉景名恭維著謝珩,“下官去問問盛統領,看看明日我們何時能入城。”
“有勞九如。”
葉景名又對傅青魚輕輕點了一下頭,這才轉身去找盛奉。
“這個葉大人的脾氣當真是不錯,換個人,我方才那般說話必然要生氣了。”傅青魚看著葉景名的背影,眼中劃過深思。
葉景名略顯單薄,而且一路走來都只穿簡單的青衫,這般往前走甚至有種書呆子的氣質。
按理說這般的人,大多數要么憤世嫉俗要么呆板木訥要么縮手縮腳,可葉景名完全不一樣。
他的寒酸叫人一眼便能看出來,而且他自己似乎也并沒有要充門面遮掩的意思。饒是如此,他與錦衣華服的謝珩站在一起也未見絲毫怯懦,氣場上也并沒有落下半程。
傅青魚覺得自己看不透葉景名這個人。
“若是他那般容易被你激怒,便不會成為杜首輔最得意的學生,也不會在寒門和世家之中周旋的那般游刃有余。”謝珩見葉景名找上了盛奉便收回了目光,沒有繼續關注那邊,“阿魚,盛奉要在此處扎營,你覺得他想做什么?”
“我們已經踏入了朝州境內,那些原本隱瞞災情不報的州府官員,以及摻和其中的世家們自然該心慌了。”傅青魚盯著跟葉景名說話的盛奉,“盛奉本是太后一派,他被派來護送賑災的隊伍本就是太后插進來的眼睛。”
“如果永朝兩州的災情一事跟太后和云家脫不了干系的話,那盛奉讓隊伍在此處扎營便是給那些人留了動手的機會。”
“大人之所以同意在此處扎營,也是這般考慮的吧?”
謝珩搖頭,“盛奉此人頭腦空空,除非有人暗中替他出謀劃策,否則他想不出什么好的計謀。”
“大人這是懷疑隊伍中還有暗棋?”
謝珩挑眉,“你怎么不說我在懷疑葉景名呢?”
“葉景名不是皇上的人嗎?”
“凡事不可認定的這般篤定,多抱一絲懷疑,總能免除許多差錯。”謝珩提醒傅青魚。
“難道葉景名表面上看著是寒門一派,是皇上的人,實則是太后的人?”傅青魚皺眉沉思,“也不應該啊。杜首輔又不是糊涂之人,如果葉景名當真是太后的人他又怎么可能重用葉景名。”
“為官者不一定非得占哪一派。”謝珩見傅青魚擰起眉頭,不由的一笑,不過很快又斂了笑意免得叫葉景名等人看見,“罷了,這些事情你也不必了解。不過我同意盛奉在此扎營也確實是順勢而為。”
“不管盛奉是有意安排還是無意為之,從我們入朝州開始暗中必然已經有眼睛在盯著我們。此處乃是靠水的河灘,地勢平坦開闊,想來對方若是想做點什么,必然不愿意錯過如此好的機會。”
“他們在暗,我們在明,對我們反倒不利。不如借此將他們引到明處,反而方便我們行事。”
傅青魚點頭,“大人這是早就做好了請君入甕的準備啊。難怪方才我過來就沒有看到晨風和晨暉。”
“這只是其次。若是今夜發生混亂,你便趁亂離開,這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
傅青魚是皇上放在明處的一處暗棋,那些跟災情有關的人此時恐怕早已人手一份傅青魚的信息了。
她唯有今夜趁亂離開隊伍,方才能真正隱入暗處。
這才是謝珩不惜以身犯險的真正目的,他要保護傅青魚。←→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