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艷驚天下

第320章 內子管的嚴

第320章內子管的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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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容色冷淡的看著蔣千。

蔣千呵呵一笑,“謝大人勿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里面請吧。”

“希望不會讓我失望。”謝珩這才跟著蔣千一起走進百花樓。

百花樓與尋常的青樓不同,它內里的裝潢雅致大氣,樓里的姑娘們也絕不袒胸露背與客人在公共場合舉止不檢點,想來走的還是高端雅致一些的路數。

謝珩撩了袍擺與蔣千一同上樓,樓里的姑娘們便跟在后面嘻嘻笑的跟著,還時不時的跟身邊的姐妹說一句悄悄話然后再偷瞄一眼謝珩。

舉止不像青樓中的姑娘,倒更像是富貴人家嬌養出來的懵懂天真的女郎君。

玉娘子親自領路,將三人領去了二樓的一處雅閣,“三位大人請坐。”

“謝大人請。”蔣千伸手示意。

謝珩微微頷首,“蔣大人也請。”

兩人一起落座后,常同知才在旁邊坐下。

樓里伺候的幾個小丫頭端了酒菜上來擺上桌子,玉娘子回手輕輕一招,便有三位身姿婀娜的姑娘帶著香風緩步上前,分別在三人的身側跪坐下,捏著裙袖抬起纖纖素手拿過旁邊的酒壺倒上酒。

跪坐在謝珩身側的姑娘身穿淺碧色繡竹葉的長裙,墨色的長發也用一根碧玉色竹枝樣式的發簪在腦后輕輕挽了一個發髻,兩縷發絲看似隨意的散落于她白皙的臉頰,透著一絲絲清冷美人之感。

蔣千十分滿意玉娘子給謝珩安排的這個姑娘,給身后的人使了眼色,賞了玉娘子一錠銀子。

玉娘子捏著足斤足兩的銀錠喜笑顏開,扭著腰肢上前嬌笑道:“春竹,好好伺候謝大人啊。”

春竹偷偷看了謝珩一眼,清冷秀麗的面頰霎時飛了兩抹紅霞。

春竹捧了酒杯遞到謝珩面前,輕柔道:“大人請。”

謝珩看了一眼遞到面前的酒杯并未抬手,晨風上前伸手擋開春竹,“我們大人不喜人靠近。”

春竹僵住,有些無措的看向謝珩,一雙琉璃似的雙眸中帶著些楚楚可憐的情意。

謝珩依舊未看春竹,便是桌上擺的筷子也并未動一下。

春竹懂了,這是位不容人接近的爺。

春竹垂了眼簾輕輕起身,眸中楚楚可憐的情意瞬間便沒了,“春竹告退。”

春竹福身一禮,便退了下去,絲毫未做糾纏。

“謝大人這是從未來過花樓嗎?”常同知感覺謝珩就是不識貨,如春竹姑娘這般的冷美人,以往想見一面都難。今日春竹有意示好,謝珩卻視而不見,裝什么假清高。

“是。內子管得嚴。”謝珩微微一笑。

蔣千跟常同知聞言都是一愣,“謝大人成親了?”他們知道謝珩是欽差之后便打聽過謝珩的信息,并沒有查到謝珩已經成親了啊。

“是。”謝珩頷首,“只是儀式尚且還在準備之中。”

成親儀式都沒舉行,那算哪門子的成親,還內子,鬼子呢!

蔣千和常同知都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蔣千笑道:“不知道少夫人是哪家女郎呢?”

“蔣大人問這個是何意?”謝珩的神色淡了下去。

“沒有沒有,謝大人不要誤會,我就是好奇而已。”蔣千立刻轉移話題,“美景要來了,謝大人看外面。”

謝珩斂了冷色順著蔣千指的方向看出去。

他們所在的樓閣有一正面是空的,唯有竹簾遮擋,而此時竹簾早已經卷起。從他們坐著的這個位置往外看出去,便能看見三樓出延伸出來的一處飛翹的屋檐,一輪圓月正好半掛在屋檐上方,清冷的月光鋪陳而下,在屋檐上打下一片銀輝光芒。

身穿薄紗飛袖的女子便赤足踩著這一片銀輝走上飛翹的屋檐翩然起舞。

“是飛柔姑娘!”常同知目光癡迷的看著飛檐上舞姿蹁躚的女子,捏著酒杯起身走向了樓閣的憑欄。

蔣千瞥了一眼謝珩,見謝珩也在看飛柔,無聲的冷笑一聲。

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飛柔的舞姿。

蔣千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謝大人覺得這月下霓裳舞算得上朝州的一絕嗎?”

謝珩收回目光,“蔣大人有所不知。我因少時看書太過落下了眼疾,三尺開外的人與事物便有些看不清,一仗開外的人與事物更是一片朦朧人畜難分,實是辜負了蔣大人一片美意。”

“什么?”蔣千聞言都傻了。

他安排這出美人計,就連謝珩今晚喝多留在百花樓如何與飛柔共度春宵都設計好了。結果謝珩因為看書落下的眼疾根本看不清在飛檐之上跳舞的飛柔,更別說被飛柔迷的神魂顛倒,被飛柔吹吹枕邊風便離開朝州去永州查災情了。

蔣千郁悶無比,險些被氣出一口老血。

謝珩見蔣千一幅好似吞了蒼蠅般的神情,關切道:“蔣大人這是怎么了?臉色怎的突然變得如此難看?可是身體不適?”

蔣千現在想摔酒杯,完全不想跟謝珩說話。

蔣千揚起皮笑肉不笑的笑,“無事,只是突然嗆了一下而已。”

“那便好。”謝珩起身,“今日走的有些疲乏,我便少陪了。蔣大人與常同知玩的盡興。”

“裝腔作勢!”等謝珩離開,蔣千拿起手中的酒杯砰一聲摔出去。

常同知被嚇的一抖,也不敢再沉醉于飛柔的舞蹈之中,陪了笑臉上前,“大人說的是,那個謝珩就是端著一副世家子弟的模樣在我們面前裝樣子呢,好像他多高貴似的。”

蔣千瞥了常同知一眼,不耐煩的擺擺手,“去讓飛柔不用跳了,過來伺候我。”

常同知干凈回頭吩咐旁邊的人,“還傻愣著干什么,趕緊去叫飛柔姑娘過來啊。”

蔣千警告常同知,“飛柔是我要納進府里的。你的眼睛再敢盯著她轉,琢磨那些齷齪的事情,我就把你的眼睛摳出來。”

“大人息怒,下官不敢了不敢了。”常同知嚇的咚一聲跪下了。

“蔣大人。”飛柔輕輕柔柔的走進來,乖順的走到蔣千身邊跪坐下側身緊靠著蔣千的手臂,“大人為何不讓飛柔繼續跳了?是飛柔跳的不好嗎?”

“自然不是。”蔣千變了神色,手指在飛柔柔美的下顎輕輕刮過,“月色之下在飛檐上起舞自是絕妙的巧思,但我這不是擔心你萬一失足落下來摔著了可如何是好?我這是心疼你。”

“多謝大人。”飛柔巧笑,傾身搭上蔣千的手臂,“那大人今晚會留下來嗎?”

“想讓我留下來?”蔣千捏著飛柔精致的下巴抬起她的臉。

飛柔面頰一紅,欲語還休,“飛柔自是想大人的。”

“想大人還是想其他啊?”蔣千的言語逐漸淫穢。

飛柔更加害羞了,輕輕在蔣千的手臂上捏了一下,嬌聲嗔道:“大人。”

常同知十分有眼色的起身,沖雅閣中的其他人揮了揮手,躬身退了出去,并將雅閣進來出的竹簾解開放了下來。

謝珩離開百花樓,上了馬車后便脫掉了身上沾染了脂粉氣的外袍,“扔了。”

晨風撿起被扔掉的外袍疊好放到一旁,趕著馬車往前,“大人,方才的飛檐之上停了一只海東青。”

“我看見了。”謝珩方才盯著飛檐看就不是因為看到了黑暗處停著的一只海東青。

蒙北境內,海東青并不少見,但如此全身羽毛雪白的海東青依舊是稀罕之物。

“阿魚離開之前曾說過她有一只海東青,名喚小白,她會用小白來聯系我。”謝珩的話剛說完,馬車頂上便傳來了咚的一聲。

晨風眸色一變立刻拔劍起身刺向馬車頂。

一身雪白羽毛的海東青鏘一聲低頭用堅硬的嘴喙啄在劍尖之上。

晨風看清是小白,立刻卸了劍鋒之上的內勁收回長劍,“大人,是姑娘的海東青。”

謝珩撩起馬車車窗簾,小白便撲騰起翅膀翩飛而下飛入了車廂內。

小白落在一旁的座位上,偏著腦袋轉著滴溜溜的眼睛打量謝珩,十分靈性。

“你就是小白?”謝珩詢問。

“咕”小白的喉嚨動了動咕了一聲,算是回應了謝珩的話。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阿魚叫你送給我的信呢?”

小白站起身,伸出一條紅色的鷹爪,上方綁著一個皮筒。

謝珩伸手上前,見小白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取出皮筒中的信紙。

小白又團蹲了回去,雪白的羽毛蓋過了一雙鋒利的鷹爪,時不時偏偏腦袋打量謝珩,跟一個充滿好奇的小孩一般。

謝珩立刻展開傅青魚送來的信。

大人,朝州的災民我已經找到了,如今有飛凡他們賑濟災民,而我已先行抵達永州。

永州的災情比朝州更為嚴重,路邊隨處可見餓殍,天氣漸熱,尸體腐敗恐生疫情,需得盡快解決。

我欲入永州城,但永州城城門緊閉,不進不出,恐已生變,我會再尋辦法進入永州城查明情況。

另,兩日不見已思君,望君生在虎穴多加珍重,我盡快回來相見。

謝珩反反復復將信看了幾遍,前面的內容看了一遍后倒是不必再看,他看的只是最后的一句話。

謝珩看完將信紙疊起來收入袖袋之中。

永州城閉門,顯然是永州知府已經破罐子破摔拒不接受調查,明著跟朝廷抗爭了。

謝珩拉開一旁的小匣子,拿了一塊點心喂給小白,“你是如何找到我的?阿魚給你看過我的畫像嗎?”

小白低頭啄謝珩指尖的點心吃。

謝珩當然也沒正的要等一只海東青回答他的話,“你是阿魚養的海東青,以前必然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那在寧州秋離山中時你是不是見過我?”

“咕”小白這次倒是應了一聲。

“果真如此,阿魚早就帶你見過我,為何?”謝珩自己琢磨著各種可能,“阿魚那會時常會離開,一走便是十天半個月,回來之后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添一些傷,那時她應當就是去了蒙北與狼塞的交戰地。她去交戰地,我寒疾未完全好她定然不放心,所以阿魚那時是留你在秋離山中替她守著我?若我出事,你便去交戰地通知她?”

“咕”小白吃完了謝珩指尖捏著的點心,翅膀動了動便跳到了小幾案上低頭喝茶杯中已經涼了茶。

謝珩眼里劃過笑意,“阿魚如今又讓你來我身邊,也是讓你替她暫時守著我?”

“我聽聞海東青十分兇猛,連狼都害怕,你也很厲害嗎?”

“咕咕!!”小白這次挺起小胸脯昂起了腦袋,模樣十分驕傲。

謝珩一笑,在小白的腦袋上揉了揉,“這般一驕傲便抬頭挺胸的模樣倒是真隨了阿魚。你且等等,我寫封信,你送去給阿魚。”

謝珩取了紙筆,開始寫回信。

謝珩將字寫的盡量小一些,依舊是先說正事,正事說完后才略微停筆起行。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阿魚,思念如潮,盼卿早歸。

謝珩將信紙卷起來塞進小白爪上的皮筒中,撩起馬車車窗的簾子,“去吧。”

小白展翅飛了出去,轉瞬便隱入了夜空之中。

謝珩回到知府衙門,葉景名正站在他住的廂房門口等著。

“大人回來了。”葉景名看見謝珩上前,疊手躬身行禮。

“九如等很久了嗎?”謝珩虛抬手示意葉景名免禮。

晨風推開門進屋點燃蠟燭,謝珩與葉景名一同進屋。

謝珩落座,對葉景名比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示意他也坐,“九如今日去城中走訪可問到了什么?”

晨風奉了熱茶上來,葉景名微微頷首謝過才道:“一開始知府衙門的人跟著我,街上遇到的人皆不敢多言語,見到我上前便先行避開。后來我想辦法甩掉了差役,特意繞去了居民小巷之中這才問道一些消息。”

謝珩頷首,示意葉景名接著說。

“半個月前,城中各戶便被差役挨家挨戶的警告過,在欽差大人前來朝州調查災情時不可亂說話。大人,你知道蔣千為此做了什么嗎?”

“什么?”謝珩詢問。

“蔣千命人從各家各戶都抓走一人關入牢獄之中,但凡誰人敢在欽差大人面前提起跟災情相關之事便殺了所有被抓走的人,還讓各家各戶互相監督。”葉景名說起此事并未有過多的憤怒之色,只是語氣平緩的陳述事實,“便是這些,也是我從小孩子口中套出來的。”

“蔣千為了躲過朝廷的追查問責,當真是煞費苦心。”謝珩將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今日辛苦九如了。時辰也不早了,九如暫且回去休息,明日我們再商量接下來的打算。”如果您中途有事離開,請按CTRLD鍵保存當前頁面至收藏夾,以便以后接著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