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柱動搖了,試探著道:“要不我們偷偷的潛伏過去,不讓浦公子發現?”
他這個主意受到了大家一致的贊同,甚至有人大義凜然道。
浦安修臨走并沒有說不讓薛月也跟去,所以小耗子是下意識的認為她也應該去嗎?
“現在浦公子是我們的頭,他都讓我們等著,那就等唄!”
李善猛的一拍手:“不行,浦公子不知道小耗子跟去了,萬一小耗子遇到危險怎么辦?”
蔡飛:“想去就直說唄,依小耗子的身手,有危險的可能性不大。”
“不然呢?”
“滾遠點……”
河岸邊升起了幾個火堆,此時已經快要熄滅。
明滅的火光旁能看見不少死狼,還有人的尸體。
浦安修扒開面前礙事的樹枝,看到白天還有百多人,現在又去了一半,只剩零散的幾十個人在苦苦的支撐了。
剩下能活到現在的人,都是北蒙人中的狠角色,是庫拓最倚重的一群人,狼群數量雖多,一時卻也僵持不下。
浦安修仔細看了,本來占據上風的狼群面對這些兇悍的北蒙人,開始逐漸減少,而北蒙人卻固執的維持了幾十人之數。
浦安修皺眉,面色有些沉重,這些人都是真正的百里挑一,若讓他們緩過氣來,再想將他們全部擊滅,估計要費好大一番功夫。
不遠處庫拓正與狼王對峙,此刻的狼王已經沒有昨日的神氣,不住的喘著粗氣。
在火光的映照下,浦安修看見它肚子上有傷口。
庫拓陰鷙猙獰的大笑:“狼王又如何,不一樣要被老子扒皮抽筋,難不成你真以為自己能報的了仇?”
“看看你這些同伴,死的死傷的傷,哈哈哈哈……”
狼王兇戾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庫拓,腳步挪動,在庫拓仰天大笑之際,狼王以雷霆之勢向他竄來。
庫拓猛的把刀插在地上,然后用那鐵錘般的拳頭向狼王腦袋砸去。
狼王腹部受傷,動作變得遲緩,被這一拳砸了個結實。
它痛苦的哀嚎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掙扎了幾次都沒有再站起來。
地善看到這一幕,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將軍,趁現在趕緊殺了它。”
帶著這只狼王回去,他們損失慘重才有了推脫的借口。
庫拓卻突然改變了主意,看著狼王的目光帶著熱烈:“不,我要把它帶回去,讓它變成我的寵物。”
地善愕然:“將軍,狼王太過高傲,我們又和他有滅族之仇,它不可能被您馴服的。”
庫拓依舊不聽勸,而覺得這樣更加有挑戰性。
“只有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它這么高傲兇悍,若是在我的手底下變得乖巧溫順,那才能證明我的本事。”
此時的狼王終于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雖然腳下發軟,看向庫拓的目光,卻是異常的兇戾。
庫拓越看越滿意,只有這樣的東西才配得上做他庫托的寵物。
浦安修到這里不過盞茶時間,見著狼王要敗了,正打算回去。
一回頭卻看見一個黑影向他奔來,浦安修驚了一下,隨即就是著惱,那黑影瘦瘦小小的,不做他想便知道是薛月。
等人到了跟前,二話不說便低聲訓道:“不是讓你在那等著嗎?你怎么私自跑來了?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
薛月很厲害,可這大晚上的山林里,還不知道有什么危險東西出沒,就連他自己走過來都是小心翼翼的。
雖然人是安全的到他面前了,浦安修還是忍不住的后怕,他只不過是少交代了一句,這人就跟著他后頭來了。
同時又暗怪起那些家伙,連個人都看不住。
面對浦安修的責問,薛月只是睜著烏溜溜的黑眸,靜靜的看著他,好像寫滿了委屈。
最終浦安修無奈的嘆了口氣,“下次想跟著就告訴我。”
親自帶著她總好過讓她一個人行動,如果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真就是追悔莫及了。
薛月點了點頭,輕輕的“恩”了一聲。
就在這時,兩人突然聽見山林中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
浦安修壓低聲音厲喝:“誰?”
無人回答,只是剛剛那淅淅索索聲,就像被施了定身術,突然間全都停止了。
浦安修并未放松警惕,他眼眸微瞇,冷冷道:“再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邊說話一邊示意薛月準備好動作,兩人相處不短時日,他一個動作,薛月便心領神會的搭好弓箭。
林子里還是無人回答,浦安修快速對薛月道:“小耗子,放箭。”
聽到讓薛月放箭,山林里的人連忙出聲,情急之下,以至于聲音都變的尖銳。
“自己人自己人,小耗子住手。”
“是我,牛大柱,小耗子,你可千萬悠著點兒。”
“浦公子,我們大家只是擔心你的安危,你可千萬別誤會。”
所以壓根也沒想到留幾個人下來看著這些坐騎,最主要的是也沒人愿意被留下。
浦安修悄無聲息的潛伏在山林邊,黑夜的遮掩下,北蒙人只顧著對付狼群,壓根沒人注意到竟然會有人偷窺。
還未近前,便聽到了北蒙人聲嘶力竭的怒吼聲。
此時,就連裴峰都沉默了,并未說什么反駁的話。
于是一行人順著浦安修離去的蹤跡追了過去。
為了不打草驚蛇鬧出太大的動靜,他們自作聰明地把馬留了下來。
被訓練過的馬拴在樹上老實的很,白日里吃足了青草,這會兒正閉目熟睡。
他們想著只要打探完虛實,如果沒有危險再快速的回來,應該不會有什么影響。
“大家出了康平城后,一向是共同進退,浦公子一個人去,把我們全都丟下,太不夠義氣了,走。”
李善繼續誘惑:“你不想去看看嗎?”
“殺了你這畜生……”
“敢咬老子,找死……”
蔡飛看著黑洞洞的山林奇怪道:“不是只有浦公子一個人去了嗎?后面那個是誰?”
牛大柱:“還有誰,不就是浦公子一個人嗎?”
李善:“裴將軍,你倒是說句話呀!浦公子一個人過去,萬一有什么事連個報信的都沒有。”
裴峰靜默了一瞬:“一刻鐘,若是他不回來,我們就過去。”
李善猛然反應過來:“小耗子,你們誰看見小耗子了?”
眾人搖頭,薛月和浦安修兩人一向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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