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該口道:“也不急著明日,等你傷好之后再練不遲。”
薛陽急道:“沒事,為了能更好的保護王子,這點傷奴還是能忍受的。”
一番忠心耿耿的話,讓剛剛受了委屈的可伊感動不已。
“這才是本王子的好奴隸,本王子以后一定好好對你。”
薛陽呵呵,這話不知聽了多少次,也就聽聽就好,最主要的是自己能光明正大的習武了。
榮林山上,一片陡峭危險的山壁上,遠遠的看著,掛著四個黑影。
湊近了才發現那四人是薛月他們,四人身上背著簡易的包袱,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汗流沾著泥灰,狼狽的猶如山林里的野人。
牛大柱攀爬在最前頭,他用力的抓住一塊兒凸起的石頭,腳下試探著找到個著力點,看見前方有一塊兒稍大點的石頭,他用力的試了試。
然后咬牙猛地一蹬,躍了上去,腳踩在那塊凸起的石頭上,手用力的抓住一撮雜草。
胳膊擦過叫不出名字的野草叢,那細長鋒利的葉子,在他遒勁光果的手臂上,留下長長的一道血口子。
血珠爭先恐后的冒出,汗水流進傷口,產生尖銳的刺疼,牛大柱才發現自己又增加了一道傷痕。
不過這樣的小傷在他眼中毛都不算,只看他兩條手臂,被野草劃出來的大小傷口無數,就知道了。
雜草的根系已經滲透進峭壁的巖縫中,被他猛的一拽,紋絲不動。
這也是他們爬了那么高得出的經驗。
只是那野草根莖太細,他這用力的一拽,根莖勒進手心的傷口里。
疼的他一陣齜牙咧嘴的怪叫,緊跟在后頭的李善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道:
“有力氣叫喊,你還是快點爬吧,這太陽都已經要下山了,天黑前若不能到達山頂,我們就只能掛在這里過夜了。”
想到那樣的滋味,牛大柱的臉不由一黑。
雖然已經累的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卻還有jing神與李善吵鬧。
“若不是我的手傷的太重,你以為這點峭壁能難的住我?老子早把你們甩到十里八里之外了。”
李善呵呵一笑:“吹牛誰不會,有種你做給我看。”
說話的功夫牛大柱又往上上一點,李善看見被他抓過的野草上血跡斑斑,不由念叨:“讓你把手纏起來,你非要逞強,這下好了,等你爬到山頂,那手估計也廢了。”
牛大柱用力的拽住一塊兒石頭往上攀,傷口撕裂的疼讓他青筋暴起。
咬牙道:“都這時候了,你就別馬后炮了。”
說著胳膊一用力,躍出了一大截,然后只剩喘氣的力氣。
李善見他這樣,也不再逗他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下面不遠處墜著的是薛月與浦安修,薛月在上,浦安修在下斷后。
兩人手上也都纏了布條,薛月左手的布條在一個時辰前不小心掉了。
這一路浦安修擔心的問了好幾次,得到的都是薛月淡淡的一聲,“沒事。”
薛月仗著人小沒多少重量,許多牛大柱不能走的地方,她走的輕而易舉。
而且她不知道疼,左手的布條掉了,即便被劃出了道道血痕,卻半點不影響她的行動。
直道跟在她后面的浦安修發現了石塊上的血跡。
他心中一緊,“小耗子,你受傷了?傷得重不重?”
“沒事。”
“怎么會沒事?流了這么多血,是手傷了嗎?”
“嗯。”
“別處呢?腰腹有沒有被磕到過?”
“沒有。”
薛月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浦安修再著急也沒辦法立刻替她檢查,只能強壓著滿腹的擔憂逐一詢問。
薛月邊回答著,邊無事人一樣往上攀爬。
在她上面的李善聽到她受傷了,而且傷的是手,頓時也緊張起來,一個神箭手若是手上落下殘疾,那將是多么大的遺憾與痛。
他回過頭看向薛月:“小耗子,你把手豎起來給我看看。”
薛月不明所以卻依言把手抬了起來,當李善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掌心,和露出森森白骨的指頭,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都傷成這樣了,你怎么也不說一聲,手上的布呢,什么時候掉的?不行,趕緊找個地方重新纏上布條。”
面對李善一連串的問話加決定,回應他的依舊是淡淡的兩個字,“沒事。”
李善急道:“怎么會沒事?”
牛大柱的傷還沒有他這樣嚴重,都已經是哭天搶地的叫疼,他卻連吱都不吱一聲。
李善不由想著,定是她想早點找到弟弟,所有盡管疼的是撕心裂肺,卻硬是咬牙默默承受。
他焦急的在山壁上巡視,卻沒有看見一處能落腳的地方。
浦安修雖然早就看過了山壁的情況,盡管擔心,卻大聲的吩咐李善道:“若是真想讓她少受點罪,就快點爬到山頂。”
李善心中猶如揣了千斤巨石,沉重不已,他不再說話,最前面的牛大柱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說話,雖然沒有多說什么,卻默默地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終于看到了山頂,牛大柱激動的大喊一聲,“快到頂了。”
就在這時,腳下的石頭突然松動,抬起的手剛去找下一個著力點,驚的他胡亂的抓撓一把,想要穩住自己的身型。
情急之下,抓在手里的草根并沒有他想象的結實,“啊”的一聲,整個人向下滑去。
李善目眥欲裂,大吼道:“老牛。”
然后伸手去接他,可兩人的距離并不在一條直線上,他伸出的手,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李善只覺得脖子被一只大手給緊緊的掐住,讓他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痛。
浦安修也是臉色大變,從這里掉下去,即便不死也要摔成重傷。
他迅速找尋牛大柱下落之處的支撐點,原本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這十萬火急之時便也顧不得那許多。
浦安修眼前出現個支撐點,也不管它結不結實,能不能撐住自己的體重,腳下一個用力就跳了過去。
他和李善在一條直線上,僅是這一步并不能讓他抓住牛大柱。
眼看著人越來越近,上面兒還有一個薛月,就牛大柱這下落的姿勢,這樣龐大的體重,李善和浦安修兩人都毫不懷疑,若是她被砸中,只會連頓都不打的與他一同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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