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朝陽

320:當年雨今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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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十六國。

一國一城。

這里有煙雨蒙蒙,有燥熱干爽,有常年迷霧,也有滿城大樹,還有的整個國家都是建立在一座大山上。

這燕云十六國當年響應武帝開辟江山,但是他們自己其實便是一個個的宗門,或者曾經的神國后裔。

他們與當年武帝是有盟約的,因為有著共同的敵人。

但是卻又都獨立在外,自己過自己的。

趙國處于群山之間,遠看那群山就像是圍城,中間則是一片平原,平原上則是一片錯落有序的房屋。

趙國以山為城郭,以峽谷城門。

高山之上修有宮殿和大小不一的洞府。

只有筑基修士,才可以山上獲得一個洞府,當然,也有人喜歡住在里面的城中。

這一座城,一個趙國,人口約有三百余萬人。

國名趙國,城亦名趙城,所以這里趙姓是王姓,姓趙的人不少,但是只有筑基修士才能夠入得了趙氏族譜。

關于趙姓的傳言很多,比如誰誰家的人突破到了紫府,獲封了侯爵,比如哪一個趙家的子弟出一位天才般的弟子。

不過,關于趙家怎么獲得這個地方的,卻沒有人知道,這一塊地方曾經是屬于誰,很少有人知道。

趙國封閉,自給自足、安定,這是趙國的特點,外來者少,因為外來者想要在這里定居并不容易,除了需要當地持有十年以上戶籍的人擔保之外,還需要在這里做五年的工,交夠稅金,而且每年都必須要參與到修橋鋪路這種公益之事中。

若是修士要在這里定居,則是需要一位筑基修士的擔保,接受審查,同樣的還需要再加入這里的巡衛軍,為趙城服務十年,才能夠獲得趙城戶籍。

當然,獲得在獲得了趙城戶籍之后,便能夠獲得一座洞府。

這是表面上的,其實最佳的擔保人得是趙姓的人,最好還要加入到趙家某一府之中,能夠穩定的獲得戶籍。

在獲得戶籍之后,便能夠獲得基本的靈石與丹藥保障。

而在趙國也有一個秘境,這個秘境是趙氏家族以及趙國存在的根本。

這些秘境,每十年開啟一次,是趙氏家族的盛事。

但是與外姓和外來者的關系不是很大。

這些年來,趙國一直很平靜,很安穩,真正要說大事的,那就是前一任趙家的族長之位的更迭。

最近總是下雨,趙琰心情不太好,因為每當下雨的時候,他總會不由自由的想到那位消失的弟弟。

她是承澤府的長女,同一輩之中也是最大的,所以很多事情也都了解,也記憶深刻,她不能夠去置評自己的父親,尤其是父親現在不僅是金丹修士,還是趙家的族長,以及趙國的國主了。

她心中將自己每當在下雨的時候,總會想起那一段情景的情況,歸結于自己可能是年紀大了,盡管她看上去仍然很年輕,但是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認識新的人,沒有再交一個朋友。

所以過去的人和事,便總是會在某一個場景之時浮現。

當年那個弟弟也是在這樣的雨天,從外面跑進來,喊著:“我娘親要不行了。”

但是整個宅子里卻是安安靜靜,下人們不敢出聲,她這個做姐姐的也只能夠看著。

他想到父親所居的小院去,卻被擋住了。

所以他只能夠在大宅子里,來回的跑,求著可能存在的希望,她記得自己當時是開著窗戶的,自己就在窗戶里邊朝外看著,而他從窗戶下邊跑過。

他的身上濕漉漉,頭發上、衣服上都被細雨打濕了,發絲上在滴水,臉上也都是,她分不清那是他的雨水還是汗水,又或者是淚水。

她只記得,他的雙眼是通紅的。

從他的眼睛之中,她看到了恨,看到了絕望。

也就是那一天之后,她聽說那位不知來歷的野女人死了,而且,那個弟弟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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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聽說,父親讓下人去將那個女人葬了,至于葬在哪里她也沒有打聽過,所以并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趙家的陵園根本就沒有她的墓,因為她沒有見過。

她是見過那個女人的,看上去我見猶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像是纏繞著迷霧,讓人看了都似要陷進去,所以她小時候聽得最多的就是說那個女人不是好女人。

關于她的來歷,她只是聽說她是從極夜那邊出來的,至于真的還是假的,她也不知道。

她一直覺得是假的,是自己的母親和其他的姨娘們給那個女人安的一些不好的來歷。

但是現在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她自己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來自于哪里,而那按時間算,她的到來,正是自己的父親游歷天下的時候,聽說父親去過極夜的邊界。

她突然想知道,那個女人究竟被葬在了哪里。

于是找到了當年為父親辦事的兩個人。

當年那兩人只是玄光修士,現在也不過是筑基修士,其中有一個仍然在世,名叫劉坤。

劉坤面對已經是紫府境界的承澤府長女趙琰,根本就不敢隱瞞,立即將自己當年將那個女人所葬之土說了出來。

趙琰又讓他帶路,他也不敢不帶路。

這么多年過去了,劉坤已經到了晚年,但是每每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況,他仍然會覺得不可思議,卻又不敢對外人說。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與另一位去下葬那位承澤府小妻之時,天上正下著大雨,他帶著人將棺材埋入土里后,已經離開了,卻回頭看了一眼,竟是看到了一個女子站在那墳前。

他要細看之時,卻又沒有,他還回到了那墳前看,也依然什么也沒有,都是自己埋葬時挖出來的新泥,所以他從來沒有說這個事。

這么多年來,當年和他一起執行這個任務的另一位同僚已經死了。

他也已經垂垂老矣,所他這一路上將自己藏了許多年事告訴了趙琰。

而趙琰第一時間聯想到了那位弟弟的失蹤。

有一個女子來了這里,帶走了他。

會是誰?她心中疑惑,只是也沒有多少擔心,畢竟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了。

兩人來到一座山的山腳下,這里頗為荒涼,遠近都零零散散的立著一些墓碑。

劉坤的記憶很好,大概是這件事印象深刻,即使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然一路的找了過去。

“就在那邊,那亂石之下,當時我們選這里,就是想著萬一哪一天主家要問起,我們還能夠指認出來。”劉坤指著那邊一堆高大的石頭。

趙琰沒有說話,跟在劉坤的身后,轉過一叢灌木便到了,可是劉坤卻突然之間停住了腳,他像是被什么給驚著了一樣。

趙琰沒有問‘怎么了’,而是不動聲色的錯開了一步,她看到那一堆差不多一人多高的白色的亂石的前面,插著三炷香,香已經燒到了根腳處,卻仍然沒有完全的滅去,有一縷清煙飄起。

在那三炷香前,地上還有一堆的灰燼,像是有人在這里燒了一堆的紙錢。

她沒有看到墳墓。

問道:“你確定當年是葬在這里嗎?”

“大小姐,絕對不會錯的。”劉坤立即回答:“可能是年深日久,墳頭已經平了,但是當年我是埋了兩塊磚做墓碑的,上面還刻了字。”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在那荒草之下,找到了一塊掩在泥土里的石磚,將石磚扒出來,把上面的泥擦去,她立即看到了上面已經模糊的字。

“趙氏小妻云倚紅。”

趙琰認出來了,盡管字跡不清楚,她還是認出來了,她知道,這只是劉坤做的一個標記而已。

她的目光落在了這一座平坦的墳前那一堆灰燼上。

是誰在祭拜她?

她身上沒來由的閃過一絲的寒意,舉目四望,天色晦暗,有雨從葉子上滴落。

有風吹過樹梢,發出嗚咽聲,像極了那年雨天,那位弟弟在雨中奔走時壓抑著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