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

162 陪你輸

古代言情

我這章的標題會不會有些歧義?嘛,算了,大家看了就

趙明初唇角抿了一口酒,不多時,他遣去給千秋拿衣服的侍女了,然一起的卻還有另一人。阮胥飛不緊不慢地走,回頭看一眼趴在桌子上半寐的千秋,抬了抬下巴道竟是醉了嗎?”無錯不跳字。

趙明初見阮胥飛可沒有到少歡喜,心道這家伙也了,只點了點頭說千秋不勝酒量,沒有喝多少便醉了。

阮胥飛一掃四周,不一會兒二皇子和明慧公主一道從屋內出來了,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兩人見著阮胥飛也有些意外,阮胥飛對著明慧公主道聽說千秋不勝酒力,娘有些不放心,便讓胥飛三皇姨這兒看看。”

他推了推千秋,千秋是朦朧地睜開了眼睛,呢喃道哎?又要喝了嗎?”無錯不跳字。

明慧公主咯咯笑道瞧這傻孩子,是喝得迷糊了呢,看來真是不能再喝了,夜色已經深了,胥飛你便送她吧。”

二皇子道來日便也叫上你喝一杯吧。”又想起似的,說道二姑姑對千秋真好呢,竟是當做親生女兒一般來疼愛了,胥飛你倒是有個妹妹了。”

“玉瓊不也是我的妹妹嗎,要說我們這弟弟妹妹還不夠多嗎?我哪里需要妹妹,不過是娘喜歡千秋罷了。”

二皇子一愣,明慧公主卻道千秋真是好福氣,能得到二皇姐如此疼愛。”

如此說了幾句,阮胥飛問千秋能不能走,便一手扶著她,招呼讓小黛做幫手,搖搖晃晃地出了明慧公主的住所。

冷風一吹,千秋雖然沒醉,也有些頭疼,不過為了避人耳目,依舊裝作醉酒的模樣跌跌撞撞地回了定慧公主的院子。

進了屋里頭,千秋已然恢復一派清明之色,阮胥飛也很快放開了手,道就你沒醉。”

“說來可惜,我本想著今日里能同明慧公主打好關系呢,不想二皇子竟然在場,也不他是打著主意。”

阮胥飛只笑著搖了搖頭道看來我不必要專程一趟。”

夜已經很深了,阮胥飛出了屋子,螢衣端了醒酒湯,千秋并不醉酒,裝著樣子喝了一些,又喝了水漱口,只想著今日小宴之中的違和感,然仔細琢磨也想不出來,不禁有些郁悶。

要是二皇子不出現就好了……

千秋嘆道,只想著任重道遠,這么點日子還是等得起的,這兩日里宗政明珠既然要,就不怕不能和明慧公主接觸。

第二日明慧公主打發了人來問千秋身體如何,千秋佯裝不適很晚才起床,又說這兩日在山頂上冷風吹多了,便裝病在屋子里待幾日。

那風聲已經放出去,千秋便安靜地躲在的屋子里看書,期間葉芝桐倒是來看過千秋一次,玉瓊公主也一次。不過后者卻是打著來看千秋的名義找阮胥飛,不多時便告退拉著阮胥飛出去玩了。

螢衣心底里是將自家和阮胥飛當做一對的,自然對玉瓊公主沒有好感,便道這玉瓊公主是被眾人捧在手心里的,偏偏喜歡小郡王呢?”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是很微妙的,你又小郡王不喜歡她呢?”千秋轉了一個身,讓小黛到了一杯茶,小黛本事在做繡活的,起身也插入話題道依奴婢看來,小郡王是不會喜歡玉瓊公主才對。”

螢衣心中歡喜,這回小黛可也算是站在了她一邊,然千秋卻是閑閑地問了句為,小黛道小郡王只將玉瓊公主當做妹妹啊,他對所有人都是如此的吧?無不少字很好的樣子。”

螢衣卻是不認同此句,能說小郡王對所有人都是如此呢,對她們就不一樣嘛,就是遲鈍,才不人家小郡王的心思。

螢衣和小黛爭執了一番,最終因為趙明初探病而暫時擱淺。

“說是不舒服,也就是有些不太習慣這山上的環境罷了。”千秋披了件外衣起身陪趙明初落座,頭發并沒有鄭重地梳起來,只隨意地挽了一個髻。

趙明初看千秋面色并沒有差池,只點頭道身子太過嬌弱了,我可記著你小時候跋扈的模樣。”

千秋笑問跋扈?你幾時見著我跋扈了?”

“我看你也就喝醉的時候是老實的,平日里不都是跋扈的模樣?近的就說那在荷花臺,將葉沖和葉遠道兩世子給教訓了一頓,遠的……”趙明初目光落在千秋的耳邊,只見她伸手將發絲撥到了耳后,露出白皙的耳廓,他驀地轉移視線,腦海中卻是想起她醉酒的時候面色紅潤的模樣。

“要說教訓,也是你教訓的人吧,可是記得你飛起一腳將人踹下水去,威風凜凜,不愧是少將軍啊。”

趙明初面上一紅,這話雖不,可這出自千秋的口中聽起來卻有些挖苦的意味了。他在西北也待了不少年頭了,在京中的日子也甚少,更遑論見著她了,應該說有些記憶早該淡了,他也不是沒有見過的毛頭小子,如今已經是十七歲了,又是高門子弟,在西北的日子,也有人給他塞。

只是,那日在荷花臺見著她,認出她的時候,莫名地冒出一股火氣來。

“不幾日我要調入護城衛,也許明后天便下山了。”他心中兀自嘆了一口氣,也許二皇子提議也并非不可行。

“新官上任,恭喜恭喜了。”

“就只說這些話嗎?”無錯不跳字。趙明初抬眸,風移影動,一只不知名的鳥兒撲哧一聲從枝頭飛走,飛向廣闊天空。

千秋一愣,氣氛忽然間冷下來了,螢衣從外間拿來了一個棋盤子,問道,你要的棋拿了。”

“下棋?”趙明初多少有些訝異,只聽說千秋在知味院的時候就天賦異稟。

“本是無聊讓人弄了一副,既然拿來了,要不要你陪我玩一局?”千秋讓人將棋盤放在面前,趙明初略一猶豫,便應下了。

“我并不太會下棋。”趙明初說道,倒是心中也算坦然,他出自武勛世家,雖然是出自衡山書院,卻對于此道并不精通。

“術業有專攻,說了是玩玩,便只是玩玩,不必較真。”

趙明初執黑先行,落了幾子之后,千秋這個半吊子也能夠看出來他說的不太會真的是不太會,并沒有摻雜任何水分,千秋本常常輸給樓碧習慣了,此時下得格外輕松起來,面上表情也越來越輕松愉悅。

所以說圍棋這種,果然還是要有贏才對,不然每天輸都要輸出心理陰影來的,像那種越挫越勇,百折不撓的人,現實中并不存在幾人吧?無不少字千秋好心情地收拾了趙明初的七顆黑子,趙明初倒是也不動怒,依舊一副平常心,被千秋窮追猛打。

小黛是時常看著千秋同樓碧下棋的,這會兒看自家將趙明初殺成這副模樣,不禁也替趙明初捏了一把冷汗,有些同情起他來,她們家,這是惡趣味啊。

“這種一口氣贏到底的感覺真好啊。”千秋絲毫沒有掩飾對某人太過窮追猛打的事實,盤中白子已經完全告勝,趙明初倒是沒有急著認輸,似乎陪著千秋輸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似的。

“那日里你本來想同我說?”好心情的千秋,話題也叉開來,卻是聽得趙明初一愣,抬眸對上千秋,千秋繼而道,“那是那日我從呼延昭儀那里出來,你和二皇子一道的時候,你本來是想要和我說呢?”

趙明初心中不曾想千秋還記著這件事情,只是這會兒聽千秋說起來心中不知的很是高興,便笑道因為那日林中獵殺的事情吧,總覺得你不應該進去的,是不是小郡王同你說了,那……本不該是你該參與的,殺人不適合你。”

千秋心中一緊,微愣地看著他掛著溫暖笑容的臉龐,阮胥飛也時常給人一種溫柔親近的感覺,而趙明初大多時候還是板著臉孔的,可是此時的他的笑容與其說是溫暖,不如說是毫無防備,這笑容,讓她想起當年的阮胥飛,更為清澈純粹一些。

他活得要更輕松一些啊,千秋心中一嘆,道那你適合殺人嗎?”無錯不跳字。不論是原因,她都不會認同殺人,只是必要的時候,她也會痛下殺手。那并不是誰適不適合的問題,而是時不時一定要做的問題。

有些出乎千秋的意料的是,趙明初平靜地搖了搖頭,道或許我來說并不合適,但是我并不喜歡那種感覺。”他想起他第一次殺人的經歷,在西北的草原,一群流民想要將一個商隊打劫了還不夠,竟然盯上了他和一群侍衛,他并沒有來得及思考,那些人已經沖上來了,不過是你死或者我死的選擇,他沒有選擇。

鮮血打在他的臉上、手上,并沒有曾聽人說過的刺激新鮮,最直觀的反應是厭惡。

千秋只覺得捏著的白子的手一緊,眼前掠過那日在林子中,阮胥飛一箭一箭收割生命的情景,他說,殺人很容易,用箭殺人并不是最高明的辦法,但是至少也有一個好處,殺人的時候,目標離得太遠了,不會弄臟了手和身子。

或許,趙明初的心境,要比那兩個人來得都要平和而純粹,千秋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