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63贏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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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星再想要說什么,卻是見阮胥飛抬手,制止他所有的言論,道:“本王想要真真切切贏葉惜京一次,和本王的王妃沒有絲毫關系,本王不會再讓她和葉惜京牽扯上什么。//”
司馬星呼吸一頓,胸口像是被什么撞擊了一下,不疼,卻有些癢癢的。司馬星忽而一笑,揚眉道:“有王爺這句話足矣。”
阮胥飛眸子中閃過一絲了然,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還要給司馬星算計上一層,不過這樣子想來,司馬星是為了千秋?
阮胥飛不知道高窟還是該笑,同司馬星交代了他的任務之后,司馬星道:“王爺贖罪。”說完,便已經離開去部署了。劉四看著司馬星離去的背影有些愣愣的,總感覺司馬星有些不同了,這不同每一日走在累積,到了今天卻是讓人完全捉摸過來了。
阮胥飛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道:“千秋看人還算是準的,沒有白白為他。”說來這一對異母姐弟也很是奇怪,千秋本身是一個倔強的人,很少人能夠讓她動惻隱之心,司馬星是公主和司馬誠的兒子,千秋卻沒有對他下過什么狠手,其實早先年阮胥飛也覺得難以明了。不過此刻阮胥飛似是稍微有些明白了,也稍微能夠體會到,千秋到底在堅持一些什么。
今夜會很長,因為人心不曾有片刻休憩。
很快,葉惜京的兵馬在林子里盡數趕往沙河平原,南方的河流雖然不曾像北方的河流一樣盡數冰凍,可這時節河面上也覆了一層薄冰,而沙河平原往西北不過數十里,便是綿延的寒山山脈·其中便有寒山第二高峰的御龍山,雪白且突兀地矗立在這天地之間。
月光并不明朗,幾萬人的兵馬在雪地上行走,王坤特意檢查了一下沙河平原的地面·雖然是有薄冰,這樣的薄冰會稍稍影響一些騎兵的發揮,但是影響卻也不算大。
他皺眉思量過,莫說這阮胥飛是因為看這地面薄冰的緣故才要選擇在這沙河平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阮胥飛就真的太過小看他們的騎兵了。
“主帥不需要擔心,僅僅是這樣的薄冰的話,對我們的騎兵影響不會很大。//
本來王坤還擔心阮胥飛路上會設下伏兵·可這一路走過來,都快要到沙河平原的中心地帶了,除了一小股偶爾鉆出來的攻擊力之外,并沒有什么大的力量。
葉惜京卻始終沒有放下心來,一直都注意著四周的動向,確保他的主帥命令可以暢通無阻地下達到任何一個小隊。
渭河的水流在冬天流速不大,風很大,呼呼地在平原上呼嘯而過·葉惜京的發絲被吹得四散,他的眼眸微微瞇起,命人上一個小坡看一下·不過因為夜晚的關系,這視野很糟糕。
“我們是的條件是一樣的。”葉惜京說道,就算是阮胥飛能算準了他們會到達這里,卻算不準他們到底在哪一處,他看不見情況,阮胥飛也同樣不能。
“咚咚咚——”此時此刻卻傳來震動天地的擂鼓聲!讓所有的人都是心神為之一震,更加震耳欲聾的擂鼓聲在黑夜之中敲響,萬馬奔騰而來。
“是騎兵!”王坤喊道。
葉惜京注意到了遠處那濃重的黑影乃是成千上萬的騎兵來了,聽著振聾發聵的聲音,少說也有五萬之數·這一次阮胥飛還真是下血本了,居然動用了這么多騎兵,應該是將周圍的騎兵都給聚集起來了,他先前卻不知道對方有這么多的騎兵可用。
王坤一臉震撼,他們只有八千的騎兵,已經算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了·培養一個優秀的騎兵并不容易,而葉臻是寧愿要精的也不求數量,到了葉惜京手中的這一批騎兵乃是貨真價實的驍勇。
“我看不盡然。”葉惜京嘴角卻是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阮胥飛再有能耐,這么多的騎兵之前不可能會沒有絲毫風聲,順帝再怎么寵幸阮胥飛,也不可能讓他一下子帶領這么多騎兵,因為對戰北夷人步兵完全不夠看,朝廷的許多騎兵都用在了對付北夷身上。而葉祿也更傾向于殺夷人,到底朝中動亂是內部的事情,再怎么亂都是自家人當家作主,但是夷人若是攻下了南方大地,就不同了。這也是葉臻如此肆無忌憚的原因,利用了葉祿等葉家子弟的這種心理,阮胥飛雖然知道,卻也沒有辦法阻止。
這動亂是英帝十年之前就可以預見的,但是他只能延緩,卻無法完全制止。但是他曾經下過一步很精妙-的棋,他布局了這么年,關鍵的一顆棋子將會在需要的視乎發揮它一擊必殺的作用此刻卻是體現得并不明顯。
許多人今晚雖然并沒有在這個戰場上,可目光和心力卻是投注在了這里,誰勝誰負,將會很大程度上決定葉臻與順帝爭斗的走向。
早些時候英博是很看不慣這些個王孫子弟的,尤其是像阮胥飛這種看起來一副白皮書生樣的,他又年長阮胥飛幾年,然而朝堂上好些年阮胥飛和葉惜京等人的名頭卻是壓著英博等一些年紀大的一籌。順帝在處決了肅王之后,也順便收歸了不少兵權,卻保留了其中幾支,英博家族便是其中一項,英博的祖父英崖是惠帝時代最為杰出的將領,惠帝荒淫無道,英崖也能忠心耿耿為烈日皇朝的山河做打算,因而英帝登基之后也一直很善待英家,一直都不曾收歸英家的兵權,英博雖然紈绔暴劣一些,但是在英帝眼里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錯誤,相反,有這些把柄在反而讓上位者更好拿捏。如今換了順帝坐在那個位子,概因順帝寵信阮胥飛,英博卻也無可奈何,在阮胥飛出出接掌兵權的時候英博便私下里找阮胥飛比劃一通,之后并未傳出勝負,之后英博卻曾說過這樣一句話:論算計的精細,他沒有見過一個人比阮胥飛更厲害的。
這話往大了說,說是阮胥飛步步為營,謹慎小心,但是戰局需要一個目光高遠的人,并不是像做題目一樣。學院派出生的人對于阮胥飛或許多了些認同,但是常年在戰場上的人對此不屑一顧。
通常來說,戰場上的將領分為兩種,一種是本能型,這種人不會多想,而是靠著如同野獸一般的直覺引導戰場走向己方的勝利,葉臻手下不少將領都是如此,這些人都是靠著戰場上的千錘百煉過來的,對于戰事有著超乎尋常的嗅覺;另一種是智謀型,就是靠著計策來,阮胥飛就是典型的這一種,誰也說不好這兩種人誰厲害一些。
不過葉臻和葉惜京這一對父子卻是處于這兩種將領的模糊地帶的,因為葉臻對于葉惜京特別的培養方式,讓葉惜京的嗅覺極其敏感,但是他也不是一個只靠直覺與武力取勝的人,他同樣是一個聰明的擅長布局定計之人,且行事頗有其父之風。
葉惜京斷定這成千上萬的騎兵必定是濫竽充數,就算是來一萬也奈何他不得。王坤聽了葉惜京如此篤定的推斷,不禁道:“他們這就過來了?”
越來越近的黑影卻在十分靠近的時候轉回去了,更加怒奔向原來的方向,雷聲大雨點小地走個過場一般。
“他們······”王坤見著這陣勢實在是有些捉摸不透,今晚上阮胥飛出的每一張牌都很詭異,擂鼓聲不曾停下,沉重的鼓點仿若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頭,這樣大的聲音讓地面都開始顫抖起來。
“不會······不可能······”王坤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閃過一絲慌亂,葉惜京定定坐在馬上,似是在沉思著什么。
司馬星領著萬馬狂奔著,心中一通暢快,吐出一口濁氣,大笑道:“對方一定以為我們是瘋子,我都差點以為我自己就是了,哈哈哈……”
結了一層薄冰的湖面都碎裂開來,王坤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葉惜京,葉惜京冷哼一聲,他已經看見了阮胥飛的步兵陣營,少說也有八萬人,他要讓這一戰葬送掉至少一半,好徹底打擊阮胥飛的自信心。
“殺!”葉惜京的聲音并不重,但是這一聲之后卻讓周遭的氣氛完全變化了,冷冽肅殺的氣氛很快將慌張不安的氣氛驅散,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葉惜京手底下的兵的素質了。
就算是有那些小詭計又如何?他倒是要看看阮胥飛的八萬兵馬是否能拖得住他的腳步,從現在開始,就是與時間的角逐了。阮胥飛想要憑借這種手段引寒山山脈的冰雪崩塌,然后冰雪都沖入渭河,引得渭河水大漲淤積而沖入沙河平原,變成泥沼水城,這樣接徹底葬送掉葉惜京騎兵的機動力,但是這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事情,且若是阮胥飛一提早,卻會讓葉惜京有所準備,太過迅速地將矛頭指向阮胥飛本陣,這一切一切的把握都要極其的精準,差了片刻就是數以千計的生命。
八萬的步兵要拖住葉惜京六萬步兵和八千騎兵,葉惜京不相信阮胥飛又這個能耐。
ps,小說是小說,某赫沒有那么好的軍事基礎,大家不要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