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

379 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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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入世

今天我生日,我還要嗷嗷滴碼字,我快要頂不住了······

于是千秋在那個莊子里住了兩日,終于又再次見到了彭玉。。//彭玉沒有讓小黛和景珍兩個人跟著,而是將千秋單獨請到了一間房里,房間很敞亮,看起來也不像是刑室,反而舒適愜意,布局大氣,怎么看這宅子的主人也是一個心思純正的人。

二人坐下來,彭玉給足了千秋禮遇,但是千秋并咩有因此而對于彭玉多一分感激。

一小婢來看差,而后就將房門關了,千秋看了房門的方向一眼,問道:“趙吉不在嗎?”

“你希望他在嗎?他在不在又有什么關系?”彭玉以為千秋對于趙吉會多信賴一些,有依賴心理,不過實際上千秋只是隨意一問,來確定趙吉在此間的地位。

趙吉沒有來,只有彭玉和她兩個人,倒不是彭玉不信任趙吉,而是覺得趙吉對于千秋心思過重,雖然對趙吉有信心,但是不想讓他為難與冒險。從這個方面來說,其實彭玉是一個不錯的人。

千秋是絕對不會將彭玉聯想到好人那一欄去的,至少好人殺起人來的時候不會用如此惡心的手法。

“問吧。”千秋并沒有動小婢上來的茶,因為彭玉當日施展出的各種詭異的手法,讓千秋心中忌憚,有些東西雖然不是毒,但是也許會比毒更可怕,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彭玉和這樣的人交往得極多,怎么會看不出千秋的想法?不過彭玉還是盡量不想同千秋結成太大的怨恨的,所以解釋了自己給他們的飯菜還有茶水之中沒有任何問題。

千秋微微皺了皺眉頭,垂下目光笑了笑道:“一般壞人都不會說自己是壞人。”

彭玉扯動了一下嘴巴,不過千秋下一句卻是說道:“我相信你。”然后她伸手去拿岸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彭玉有些詫異·目光中凝結起一點笑意。

千秋抬手擦了擦唇角的水漬,卻是冷不丁地將喝下去的茶水吐在了手心,順著手心流進了寬袖的里頭。她不管是這些飯菜茶水中有毒沒毒她不是一個輕易容易相信別人的人,此時此刻自然是為了做給他看的。示弱也是一種求生的手段,叫彭玉看了她已經松了心防,也許某些時候有很好的效果。.

彭玉在試探千秋,千秋更是時刻注意著試探彭玉。

事實上在千秋被帶來這處莊子兩日,細心想來越發怪異,總覺得面前人雖然是一副國師烈光的容貌可是讓她感覺這個人并不是烈光。烈光若是想要殺她,直接殺了便是,為什么還要苦苦帶著他北上?而趙吉怎么會和國師烈光勾結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千秋覺得藍于滄不該不為所動才是。

兩日前馮矣便通過宴泰給予的與朝廷聯系的特殊方式,將千秋失蹤被國師烈光帶走的消息傳回了奉昌,順帝見后不禁覺得不可思議,直接便讓人去天一閣問話。

順帝拿著馮矣呈上來的消息怔怔發呆,春夜依舊清冷未央宮的這座宮殿那么大,身邊咩有人陪著的時候就更加冷了。

順帝一聲明黃色的袍子朧上了一層暈黃色,外間一名穿著黑色連裳的男子已經來了。

國師烈光今年大抵有五十歲了尋常五十歲的男子早已華發滿頭,皺紋縱橫,但是國師烈光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不過是三十幾歲的人的模樣,面色剛正肅穆,讓人見之雖然生不出親近之感,但是也不會討厭。

然而順帝對于國師烈光的討厭和國師烈光長得好不好看無關,只是因為當年國師烈光親近趙賢妃和二皇子,如今他坐上了帝座,他自然對于國師烈光怎么也看不順眼的。但就是看得再怎么不順眼順帝也很難相信國師烈光會帶走千秋,他想不出國師烈光有這么做的理由。

順帝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將那張紙給國師烈光看。

小滿子接過順帝手中的紙,然后傳給國師烈光。

和國師烈光一起過來的還有少司命藍于滄,他有一副傾城妖顏,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穿著一身雪青色的廣袖連裳,黑發如墨。是他接過了那張紙看了看,然后國師烈光瞟了一眼,便明了了。

“臣并未做過此事。”國師烈光道,目光中閃過一絲幽深的殺意,“不過陛下請放心,臣知道是何人所為,乃是本教一名叛徒。”

“朕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端王為國捐軀,他的王妃卻在途被人懷疑由國師烈光擄走,這實在是讓朕無法給定慧公主一交代,給端王府一個交代,朕要聽你的解釋。”

順帝是動了怒氣了,巫教行事向來乖張,有的時候常常越過了朝廷的法制去,但是那時候多事因為處理異教徒的事情,于是朝廷也就稍稍松乏一些,可是近日涉及到的卻是因為一名王妃!

順帝諷刺道:“難道說端王妃乃是一名異教徒?”

藍于滄躬身道:“請陛下息怒,王妃溫良恭儉,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師傅只是不敢妄言,不如陛下將這件事情交給我們天一閣親自調查,臣一定會答應找回端王妃。”

順帝看著藍于滄的眼睛好一會兒,確認這位時常掛著笑容的少司命目光中的真摯,便點了點頭道:“是何人所為?”

藍于滄征詢著看了國師烈光一眼,國師烈光道:“說來這是本教的恥辱,是臣的胞弟彭玉,之前對于窩巢忠心耿耿,為朝廷也算是做過不少事,立過不少功,然而卻跟隨奸賊而去,為葉臻身邊走狗。”

“葉臻的走狗?”順帝目光霍然,他當然知道彭玉叛教的事情,也知道是葉臻的走狗,卻不想這事情會和他有關系。

“彭玉是臣的胞弟,與臣容貌十分相似,若是要假扮臣,只要稍稍花一些功夫是極其容易的事情。”

“哼!”順帝冷哼一聲,眸中怒意橫生,“終究是天一閣的過錯!”

國師烈光和藍于滄同時躬身道:“是。”二人并沒有推脫,同時承認了錯誤。二人皆知順帝不同于英帝,與天一閣的關系有點微妙-,順帝是很愿意找一個借口問罪天一閣的。

出了未央宮,藍于滄道:“師傅,若是真的是彭玉所為,我看我們就算是抓著葉臻那頭也沒有意義。”

國師烈光的腳步一頓,且聽著藍于滄稍后所言。

“彭玉師叔當初叛出天一閣,后又幫葉惜京忘卻那個女人,可是徒兒調查過,葉臻和他的關系還有待確認。”

“是為師一手造成如今的局面,當初沒有攔下他清理門戶,實在是……”國師烈光悵然地嘆了一口氣,終究是自己的親弟弟,但是看著他走上與自己完全不同道的道路,要大義滅親,讓他的心中有些惘然。

“陛下不喜天一閣。”藍于滄直接點名,雖然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自從順帝登基以來,他們都沒有明著說過。

國師烈光沉吟片刻,道:“為師只是為著巫教幾代先賢,我們要和陛下牢牢地站在一起,你是看見過未來的人。”

藍于滄罕見地露出了嚴肅的表情,道:“但是未來是會改變的,不然以彭玉師叔的資質,為什么會叛出天一閣呢?”

“你想要說什么?”

“徒兒只是困惑,彭宇師叔并不是只為追名逐利之人,他說他遇到了值得追隨的人,于是灑然走出了天一閣。”

國師烈光的面上一片肅殺,道:“既然已經叛出,再相見的時候不許多說,直接殺了便是。”

藍于滄若有所思,繼而道:“大光明王葉臻并非一個巫教信徒。”

國師烈光冷然一笑,覺得他這個徒弟此言另有所指。于是他說道:“站在高處的人是沒有信仰的,他們只相信自己。”

藍于滄一怔:“那師傅你呢?”

“我是巫教大司命,自然相信巫神,我不是站在高處的人,這世間帝王和普通人不同,就算是修道者也要讓路。”

藍于滄想起了昆侖山上那名青衣老道,當年大光明王葉臻曾與他有過接觸。

“師傅,天一閣是什么?”藍于滄認真地問道。

“天一閣是巫教的根本,是輔佐朝廷的一份子,我們不能越過陛下去。”世人不知道,這位名聲極盛的巫教大司命還是一個對于朝廷忠貞不二的人。

“所以我們要聽從陛下的命令,讓他重新拾回對天一閣的信心。”

藍于滄落后國師烈光一步,他聽著這些覺得有些困惑,此前天一閣的態度明顯是偏向趙賢妃的,而就算不是他師傅親手導致,卻也沒有見著他反對,為何到了如今卻是堅決地表明了立場要同順帝站在一道?

藍于滄想起了當日幫助已然身死的盧氏幼女所完成的愿望,伺候很多年她一直看著她成長。他是塵世之人,卻也在塵世之外,如今看師傅的意思,是需要主動入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