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浮出水面
樓碧笑了笑,那張艷色逼人的臉讓諸多女子都自慚形穢,往綠腰認為自家那位綠眼珠子的奸商乃是一個頂尖美男子,后來見識過了藍于滄樓碧等人,便越發覺得慚愧。.
綠腰問道:“你怎么會去找我家主人?”
“小姐走時稍稍交代過一些,不才便猜測著安先生應該能幫得上忙。”樓碧怎么會看不明白綠腰的與眾不同?而這等與眾不同的綠腰卻是安如璧手下的丫鬟,總覺得事情由諸多蹊蹺。
綠腰并沒有見過馮矣和馮冉兩兄弟,但是她是知道他們二人的存在的。
“那想要讓我家主人做什么?”綠腰抱著手臂問道。
樓碧略一思忖,道:“綠腰姑娘這句話可是代表了安先生的話?”
綠腰翻了一個白眼,道:“你想得倒是美,我說的就是我說的,我男的跟上來瞧一瞧你想要玩什么花樣,你不說就算了。”
樓碧致歉道:“綠腰姑娘有心了,只是樓碧無飛天遁地之能,只能幫著小姐打點一些錢財,總不能辜負了小姐留下的后手。”
綠腰不禁有些好奇,道:“那郡主為什么沒有將那東西交給你?”
“既然是那東西,怎么能交給我?”樓碧反問道。
綠腰目光中透著一絲促狹的笑意,心道千秋能將半數家產交給樓碧打理,那破爛玩意兒倒是不肯露于人前,莫說是對端王情深意重?綠腰站在一旁看得分明,知曉阮胥飛與千秋互有情意,只是兩人之間總存在隔閡,結果陰差陽錯,來來去去落得此番境地,得知阮胥飛死的時候還讓她好生唏噓。
自家主人選擇用一生來守護,可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這樣做的,如果能長相廝守的話,誰愿意在半生孤零零守著那一道幻影?
那人這時怎的這般冷情?綠腰心中對于安如璧有些不滿,對著樓碧道:“飛廉不是跟著嗎?而且天一閣動了,事情沒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樓碧沉默,過了一會兒笑得有些落寞道:“綠腰姑娘若是肯出手就更好了。”
綠腰搖了搖頭道:“我不能,你別看我家主人平日里那副樣子,認死理的時候也讓人拿他沒轍,你若是真的想要為郡主好,不放直接放出那個消息去才是。//”
樓碧目光微動,綠腰雖然沒有直接說是什么消息,但是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綠腰又走近樓碧壓低聲音說道:“別說是我說的,不過我家主人是默許的。”、
想著那人明明知道她是來追樓碧的,卻沒有攔著,他應該是默許了
樓碧心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對著綠腰感激一番,隨即樓碧便上了轎子,就此消失在這條偏僻的小巷中。
某些東西總會在一定時候露出水面,就在樓碧將肅王的財寶下落有意識地透露出去之后,定慧公主這邊也動了。她是早就收到了彭玉的信件,且樓碧會去無暇齋找安如璧,定慧公主也在暗地里指點過。
這消息很快牽動了不少人心,定慧公主想的是既然這個消息瞞不住了,那么就將盡可能多的人落下水面吧,想著阮胥飛的死,定慧公主便目中殺意洶涌,那人一直都在西北,她想過用什么手段吸引他最好,想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葉臻為謀反的事情謀劃了這么多年,即便在葉惜京撤出奉昌之后,其人手在奉昌依舊存在。葉臻沒有不知道關于肅王的財寶的道理,事實上當年肅王事件便有他挑撥在其中。
葉臻投了一大把餌食,看著城下幾百只鴿子爭搶吃食的場景微微一笑,對著身后的侍從道:“她死了沒有?如果還沒死的話就將她帶過來吧,本王給她將功贖罪的機會。”
“回王爺,勞方挨了一百下鞭子之后,昏迷了一天一夜,按照您的吩咐,沒有給她水喝,后來小王爺求情,便緩了緩,她還活著。”
“到底還是心軟了一些。”葉臻面無表情地對著葉惜京所作所為點評道,他對于沒有做到他的要求的人向來都不會給予第二次機會,但是他已經給了勞方很多次機會了,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要受罰,難道這不對?葉臻覺得他是一個非常公平且講道理的人,只可惜世界上懂他的人太少了。
“彭玉那個賊子,兩面三刀,還想要耍弄本王,本王會讓他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場是什么樣子的,到時候希望他不會后悔才好!”葉臻聲音森冷,不遠處一大群灰色的鴿子齊刷刷地撲騰而起,像是一大塊烏云。此間日光遮蔽,此間幽靜無雙。
當綠眼睛的奸商懶洋洋地從躺椅上起來的時候,便見身旁那名絕美男子笑得十分讓人討厭。有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有的笑容讓人起雞皮疙瘩,很顯然,安如璧覺得樓碧的笑容絕對是后一種。
安如璧有些頭疼得用手指輕輕點著自己的額頭,道:“樓掌柜,好久不見。”
“安先生好久不見。”只要樓碧愿意,任何一個不知道他底細的人都會覺得他就是一個知禮的貴公子。
安如璧瞇起那一對狐貍眼兒,向來都是他算計別人,甚少有人將主意打在他身上。
“你們郡主出事了?”
“想來安先生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安如璧笑容訕訕,道:“雖然郡主與在下是合作多年的小友,但是既然落在了國師手中的話,在下也愛莫能助啊。”
樓碧笑意更深,安如璧擺了擺手,想起來讓綠腰給他來一壺好茶,讓他清醒清醒。綠腰還是那一副十五六歲少女的模樣,多年來歲月的痕跡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一絲一毫,她已經很少去前院招呼人了,只在后院里偶爾露面,不過依舊是安如璧的侍女。
樓碧的余光掠過綠腰,道:“安先生何必將話說得如此呢,別人或許不知道將我家小姐帶走的那位不是國師烈光,但是想來安先生應該不會不知道。”
“樓掌柜抬舉在下了。”安如璧晃了晃幾乎四季都不曾離手的黑金扇面,道,“在下是真的愛莫能助。”
樓碧長揖不起,安如璧背過身去,道:“在下不過市井一名商人,實在是不關心殺戮戰爭,倒是更想要多賺取一些銀子。”
“先生想要多少銀子?”
“在下認為不管怎么算都覺得不劃算啊,這幾百年來的規矩不是一下子就能破除的,而且到底這么多年了……”安如璧做了一個苦臉道“不舍得。”
樓碧看了一眼門外,靜靜的池塘之上有一只碧色的蜻蜓飛過,綠腰緩緩走過,手中正捧著無暇齋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送進來的古怪貨物。
樓碧沒有說話他依舊保持著那個長揖的姿勢,綠腰的目光從這邊掠過,安如璧的扇子輕輕敲打著扇面,道:“在下······”
他甚是為難地開口,仰著頭話到了這里便是一頓,然后竟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是一名商人,一名來自安國的商人。
樓碧不再相求站起身來告辭,待他出了無暇齋,綠腰的聲音便在房中響起,道:“郡主是個好人,我們就這樣袖手旁觀?”
安如璧搖搖頭,道:“你想要去幫忙?”
綠腰只是想起來千秋在二樓捧著阮胥飛的手札細細觀看的神情,有些傷感址'說道:“若是不看在端王的面子上,也要看在盧老將軍的面子上吧。”
安如璧輕笑一記道:“我只認信物。”
綠腰努了努嘴,有些不太高興,她對于千秋的印象很好如今別人或許對于千秋的狀況不一定了解,安如璧卻是知道的。
不過綠腰很好奇的是為什么樓碧會找來這里,難道他知道自家主人的真實身份?
安如璧也微微皺了皺眉,他終究是想起了那一雙清麗的眸子,嘆道:“好聰明的丫頭,好聰明的奴才,但是這世上哪里有這么便宜的事情?”
綠腰哼哼兩聲,她還是那個有些嬌蠻的少女,道:“我去了一趟沙河平原,大水過后三日我搜索了十多天,也沒有找到端王的尸體,差點遇上了彭玉腌潑才,真是晦氣。”
好一會兒,綠腰很是無奈地再次問道:“那我們就真的什么都不做嗎?”
安如璧用扇子輕輕瞧了瞧自家婢女的腦袋,那雙綠眼睛里透著笑意道:“放心吧彭玉既然一心想要找到那批財寶,遲早會有機會的。”
綠腰瞪了眼安如璧,似是對于他借機敲打自己的腦袋非常不樂意,綠腰一扭腰便往外走,安如璧本能地想要攔住他,可腦海中飛快又掠過一絲念頭,到底是任由她離去了。
綠腰帶著一張青色的面紗,從無暇齋后門走,很快便追上了樓碧的轎子。轎子一路七街偏僻小道而去,綠腰心中嘀咕著樓碧心思真多,一面腳下也沒有停歇的意思。
嫩黃色的楊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來,轎子在巷尾停了下來,綠腰環顧左右,沒見別人經過,撇了撇嘴,便直接出現在了轎子后頭。
樓碧從轎子里面出來,讓幾名侍者離得遠一些,便對綠腰拱了拱手道:“綠腰姑娘,多謝你肯過來。”
“你這耳朵真如同傳聞中那么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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