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這孽種留不得
他終究是負了我······他終究是負了我。//葉惜京的奶海中嗡作響,千秋此句像是一把利刃一般捅進了他的心臟,葉惜京只覺得那處淺淡的傷痕又開始隱痛起來,他覺得惡心,這房間像是在撕扯著他的身軀。葉惜京猛地站起身來,便離了她而去,千秋坐在原地,只留一聲嘆息。
葉惜京感覺身后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一般似的,那少年用著與他一般無二的目光看著他,對他冷笑,無聲著質問著,他覺得頭痛,覺得哪里都讓他不舒服,忽然冷風一吹,便在一處干嘔起來,頭痛欲裂。
王玄翎在他溢出來的時候便跟著他,見他很是痛苦的模樣,便上去關懷一番。葉惜京卻是一把推開了他,厲聲道:“滾!都給小王滾開
王玄翎的手還滯留在半空中,他如此狂躁地說,便也不好就此接近,怕葉惜京在沖動中一不小心就傷人了。
王玄翎遠遠站在一邊,問道:“小王爺,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葉惜京發絲散亂,面色蒼白,猛地回頭道:“你們一個個都叫小王想起什么,可是小王卻是什么都想不起來,小王也不想想起來,什么都不想,小王不要見到那個女人,不要!”
他雙目竟是偶寫赤紅,情緒顯得非常激動。王玄翎如此聽來,便覺得葉惜京的雖然這麼說,可心中卻并不是真的不想見千秋,相反,他應該有了許多感觸才是。王玄翎心中一動,道:“小王爺,你既然不想要想起來,那便不想起來也罷。”
葉惜京一滯,胸口起伏著,一手緊緊抓著甲板,生生將那甲板掐出了一個手印來。江岸邊水光漣漣風極大,他吐出一口濁氣,感覺腦袋稍微舒服一些,道:“為何會變成如此呢?為何會變成如此呢?”
他一連兩聲如此問倒是叫王玄翎也生出一種命運捉弄人的感覺,不覺有些唏噓。他之前說千秋是一個可憐人,葉惜京更是一個可
“小王爺,若是你想要,沒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你既然從前能得到她,為何現在不行?”
葉惜京抬眸直直看著王玄翎,只道:“拼什么?”他說著又湊近幾步,王玄翎有些畏懼葉惜京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知曉他如今性情極其不穩定,便不覺間開始后退,這教葉惜京將他逼到了角落。////
“憑什么呢?憑什么小王要為了這么一個女人?既然小王什么都記不起來了,那她對于小王來說便什么也不算!”這聲音極大,長久地回蕩在江面上葉惜京更像是在對自己嘶吼一般。
王玄翎看著也行那蒼白的面容,悵然道:“小王爺,你何必折磨自己?”
千秋的那段話還停留在葉惜京的腦海里他雖然記不起來她所說的一切,這感覺確實真真切切地停留在他的身體里的,她說得時候,他就能夠感同身受似的,他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也不喜歡突然打亂他記憶的女人。
葉惜京咬牙,良久之后,他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朗懼的?”
王玄翎微愣,他一路上也并不知道千秋懷孕了,一直到千秋身子出現不適之后這才知曉,依他之見,這孩子也只能是朗懼的。
王玄翎摸不準葉惜京說這句話的意思,只試探著問道:“小王爺做什么想法?”他身上還留著藍于滄的蠱毒,不能離開藍于滄左右,但是他心中卻不甘心就此為藍于滄如此控制自然想著讓葉惜京盡快找能人為他解去蠱毒,只是藍于滄不是普通巫教徒,他的蠱毒也不是那么好解的,因而王玄翎才異常老實,此時此刻正是煽動人心的大好機會,王玄翎自然不會浪費。
“那孩子不能留著。”不論他打算怎么做,他都不會讓那孩子活著,如今千秋的肚子還不明顯,這會兒還來得及。
王玄翎身子一凜,聽葉惜京這么一說,便是想要將千秋暫且留下,便是說明葉惜京并沒有向他所說的對千秋渾然不在意。
他是男人,這會兒怎么會聽不出葉惜京背后的意思來?
王玄翎點頭表示明白,卻是一想到千秋身邊有一個藍于滄在,便道:“小王爺覺得少司命如何作想?”
“這本就是孽種,留著做什么?藍于滄不管是為了朝廷作想,還是看在小王的面子上,這孩子都不能留著。”葉惜京此刻已經平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千秋見葉惜京又回來了,不知道他聽了她那些事情之后到底是什么樣的想法,便覺以不變應萬變方是良策。
葉惜京坐下,只道:“你說是小王負了你?”
“事到如今不用再說誰負了誰。”千秋說道,既然他已經記不得了,而她已然嫁給了阮胥飛,再計較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葉惜京卻不想讓她就此逃避開去,只抓著她的手腕,道:“你做小王的女人。”
千秋一驚,目光猶疑不定地看著他握著她的手,發笑道:“小王爺既然已經不記得我了,而我如今早已嫁做人婦,何必再糾纏?何況之前寧春嬋為何要傷我你應該再清楚不,我如今并沒有重新回來奪走你的打算。”
“那你就是說你原本是想過要回來小王身邊的。”葉惜京斷章取義,也不管千秋之前的話是什么意思,只截取自己想聽地說了。
千秋皺眉,道:“葉惜京,你是在侮辱我?”
葉惜京薄唇微有嘲諷之意:“此話從何說起?小王雖然記不得了,但是小王卻是知道小王心中還是有些在意你這個人的,現如今小王不計較前嫌,讓你做小王的女人,哪里來侮辱一說?”
千秋怒目,厲聲道:“是,我是喜歡過你,但那是從前的葉惜京,而不是現在站在我面前自以為是的小王爺!你說要我做你的女人,可我為什么要答應你?你是將女人看得也太過輕浮了一些吧,我盧千秋生性自私涼薄,但是心氣高,這雖然并不是一件好事,可這便是我,恕難從命了!”
葉惜京聽著她這話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戲謔道:“小王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便不是來詢問你的意見的,只是來告訴你罷了,你人都在我的地盤上,你有什么資格有什么權利說不?”
千秋胸口劇烈起伏,只覺得葉惜京這倨傲霸道似是又增長了不少,她道:“你為何要這樣子對我?”
“因為小王覺得你本應該是我的,既然你重新回到了小王身邊,那便遵從天意好了。”葉惜京理所當然地答道,目光落在她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道,“這孽種留不得,很快我便讓人送來湯藥,去了便是,這事情小王便不與你計較了。”
千秋怒氣堵在胸口,此刻全然沒有了剛才與葉惜京訴說過往的心緒,只覺得眼前這人完全陌生,她堅定道:“我不會讓你這么做的,我要生下這個孩子。”
葉惜京冷哼一聲,道:“他是孽種,你既然跟了阮胥飛,又跟過朗懼,小王沒有嫌棄你你已然該謝天謝地了。”
千秋被他氣笑,道:“你若是想要殺了這孩子,你便先殺了我!”
“小王暫且還不想殺你,你若是再不聽勸告,那休怪小王了,今晚上已經很晚了,小王還要去看春蟬,你便先睡下吧。”葉惜京也不等千秋說什么,便出了門去。
千秋雙手撐在案上,竭力調整著呼吸,不敢相信剛才那些話竟然是出自葉惜京之口,將一杯茶都喝了,撫著肚子里的孩子想阮胥飛,若是葉惜京執意,那她不論如何都不能留在這里了。
千秋剛要出門去找藍于滄,卻被屋外一人攔住,只告知藍于滄暫且不能與她見面,千秋覺著自己似是被突然軟禁了,心中怒意更甚,早知如此倒是不如什么都不要說。
千秋躺在床上輾轉,一時之間哪里睡得著,她心中對于葉惜京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意至極,只想著若是這孩子沒了,自己這些日子的苦頭不是白吃了嗎?且她又哪里有臉面去面對阮胥飛?
千秋越想越不是滋味,事到如今不能再等了,將自己貼身藏著的一張銀票取出來,這銀票在邊角畫了一些細小的符咒,千秋將之折成了一只紙鶴的模樣,對著那紙鶴吹了一口氣,紙鶴突然抖動了一下翅膀,從窗口飛了出去。
饒是千秋聽馮矣說過,還是嘖嘖稱奇,她是第一次用到這個,也是與馮矣聯絡的最為秘密的手段,就算是貼身的丫鬟小黛也并不知情。她本想著先在此處安胎,等身子穩了一些再說,可如今卻是不能等了,恐怕她不得安胎,還要被葉惜京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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