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誘之以利
葉臻緩緩將刀收了起來,冷冷一笑。//他明明已經是一個四重歲的人了,可是面上卻無太多老去的痕跡,只眼角有幾條細細的皺紋,每每冷峻地笑起來的時候便叫人心中顫抖。葉臻叫那人起來了,那人謝過便道:“王爺,關于糧草的事情屬下已經去打探過了。
那些個商人果然唯利是圖,價錢要的頗高,屬下做事小心,沒有一次性開口要太多糧草,而是尋找不少商人買下,每次都不多,可是即便如此,也要花去一大筆銀子才是。”
葉臻道:“能用錢順利買到的話便不算是太過困難的事情,這里頭不管是不是有什么讓人生疑的事情,這批糧草本王是非要不可的。”
那人質低聲說了一聲是,便道遵從了葉臻的意思下去辦事。葉臻又吩咐道:“關于錢財的事情,你找于青海。”
那人行禮告退,葉臻的目光又落在了那把刀上,外間下著清冷的秋雨。葉臻只披著一件寬大的暗紫色外袍便出門了,胸口還露出一片肌膚。他的長相本就俊美,葉家男人自來是一副好皮囊的,此刻發冠有些松,如此出門,卻是憑白叫人看了一副魅惑之意。只是沒有人敢對這位嗜血暴戾的王爺產生如此旖旎的想法。
葉臻微微瞇著眼睛看天空中的雨,道:“這真不是一個好天氣,讓人心煩得很。”
隨從早就看出來葉臻今天心情一直都不好,每到這種時候他的心情似是都不太好,葉臻很討厭這樣的雨,秋雨纏綿,卻又透著無限清冷,天地一片肅殺。
于是千秋這邊稍一安排,就將那批糧草通過韓英壽的手給了英博,而英博卻是在努力又小心地布置著一個陷阱來等著坑害葉臻。千秋對此樂見其成,沒有什么比看著可恨的人倒霉更愉快的事情了·尤其是這兩個人曾經都還想要他的性命。
司馬重華得了岳父吏部尚書的裙帶關系,他原本是在戶部任職的,卻是想著能夠在岳父手底下干活總會舒坦一點,也容易升官·便想著是不是應該能夠動用一些關系申請調職。
其實吧,司馬重華本身倒是也算是一名能人,但是如今的戶部卻是一個比較扎眼的存在,因為戶部是自從屠宵士死后就不怎么消停,沒有正式的尚書,被其余各部所恥笑,且正式拍板之前·還要看江陰公主那個蕩、婦的臉色,江陰公主可是掌管著內庫。.所以司馬重華很不樂意待在戶部,戰爭以來戶部每日籌錢籌糧,已經到了快要撐不住的地步。
“所以你想要抽身?”千秋說道,多日里不曾到司馬家的千秋,此時此刻卻是出現在司馬家的大廳里面,自然司馬舜華是不屑于招待他的,便只有千秋與司馬重華二人。
司馬重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皺著眉頭對千秋道:“自從屠宵士一案之后,陛下總是格外叮囑著戶部的·戶部處在一個十分尷尬的位子,因為當初有葉臻的人對此地指手劃腳過,雖然處理了一批人,但是要得到被信任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我在戶部兩年半,卻沒有什么起色,實在是叫人有些挫敗。”他是看見了司馬星因為戰功的關系如今已經連升兩級,升到了正四品的位子,不過是十七歲的年紀,戰爭年底啊的軍功累積得不是一般得快。因而這會兒司馬重華才有些坐不住·他苦熬了這么久,卻不過是一個從五品的位子。
千秋抿唇一笑,如何看不出來司馬重華的意思,估計他如今直白地開口,想來是因為最近司馬舜華和宗政明珠走得近的原因,以此來告訴千秋·她若是不想幫助他,自然有人會想要幫助他的。人都是追逐利益的動物,他不會永遠都為她做白功,只是威脅是沒有用的。
千秋面上雖然是笑著的,心底卻是冷意連連,只想著司馬重華這一套可比著司馬舜華高明得多,進可攻退可守,也沒有顯示出什么咄咄逼人的姿態,反而裝出一副我也是無可奈何被逼無奈的模樣博取人的同情。
要說司馬重華也并非是真的想要離開戶部,早先年戶部可是一大塊肥肉啊,戶部掌管朝廷的國庫,帝國的錢財盡在手中,是皇帝的經濟管家。
“戶部一直缺少一名尚書。”千秋說道。
千秋看著司馬重華,將他再次打量一番,道:“不過依照你現在,是不可能升上這個位子的,一來你在兩年半以來雖然沒有犯什么大錯,卻沒有做出什么厲害的事情來,而且年紀又太小,一步登天反而招來禍事。”
“王妃說笑了,我對于戶部尚書一職可不敢覬覦。”
千秋不管他說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不過確實她不能直接將這個原本能用的人硬生生逼到了宗政明珠的陣營去。
如今朝廷的風向主要有三,一來自然是宗政家,以老狐貍宗政宇為首,不過如今在具體辦事的是宗政明珠,千秋多次詛咒這人半死不活的怎么總是不死?二來自然是國舅武威伯左振威,左振威是順帝登基的主要功臣之一,也是順帝即位最大的得利者,在司馬家和趙家都元氣大傷的時候,左家卻不僅毫發無損,還更為精神奕奕,企圖更上一層樓。
然而這卻不是順帝喜聞樂見的,順帝更想要培養年輕一點的心腹,本來順帝倒是想要好好扶持一下司馬家的,卻也是知道司馬家如今又千秋插手,而千秋是阮胥飛的妻子,阮胥飛雖然得到順帝信賴,可到底也不是無所顧忌,至少還要做給外人看。順帝重用司馬星,已經是給了一個司馬家崛起的希望了,但是在沒有發掘出司馬重華的能力之前,卻不關注這人。°
千秋不屬于宗政一派,自然也不屬于左振威一派,她不是朝廷官員,她只是一介婦人,不會干政。但是她并不是沒有能力干政的人,她和江陰公主其實是有點類似的。
千秋此刻卻是在思考著怎么處理司馬重華提出來的要求了,司馬重華顯然不甘心被放在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位子。
次日千秋便去找江陰公主,這女人依舊是一副媚態橫生的模樣,不擔起蕩、婦的名聲實在是有些可惜,即便是白日里,也有兩個俊美的少年伺候著。
江陰公主此時懶懶地躺在榻上,外衣隨意地搭著,露出白皙誘人的肩膀,一名小廝正跨坐在她的背上為她按摩,低聲在她耳邊道:“公主,這樣子舒服嗎?”
江陰公主半合著眼睛,嗯了一聲,面上是一派愜意的姿態。而另一名俊美的少年則正在侍弄江陰公主的指甲。
少年的手極其有技巧性,用力又恰到好處,那時不時在她耳旁吹一口氣說話的姿態,簡直就是勾引,江陰公主雖然喜歡這種會伺候的聽話少年,可見多了也興趣寥寥,腦海中忽想起馮冉那張溫柔卻敦厚穩重的臉來,他并不是冷眼驕傲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相反他很溫和,進退的宜,幾乎跳不出毛病,然而她愣是無法得到他,這種想要卻要不到的滋味極其叫人心癢癢。
江陰公主如此想著忽然一手抓住了少年的手,那少年一笑,停下動作,等著江陰公主開口。
侍弄指甲的少年也停下了動作,江陰公主只緩緩道:“本宮身體里有一團火,卻發泄不了。”
那原本跨坐在她身上的少年眸色忽然晦暗許多,俯身親吻起江陰公主的后背起來,先是親吻,后是吮吸,對于這種伺候人的功夫很是熟稔。原本那名侍弄指甲的少年則湊上去吻江陰公主的唇,雙手在江陰公主身上游移,江陰公主的欲火一點一掉高漲起來,微微闔著眼,腦海中想起馮冉的臉,不知道何時身上的外衣已經全然褪下,一名少年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裙子里頭。濕熱的吻從背后的胸前,又從胸口到小腹,情、欲漸弄,兩名少年的衣衫也逐漸褪去,一室溫度越來越高。
然而就在這等時候,千秋來見的消息確實不合時宜地來報。
來通傳的人其實也是有些為難的,他可以想象得到里頭正在發生什么事情,這種時候誰來打擾他們公主都是會遭到公主惱怒的,而他作為通傳的人自然也免不了被殃及池火。
然而對上千秋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想來她是知道這個時候江陰公主在做什么的,卻依舊要他去通傳,傳話的臉有些掛不住,只能硬著頭皮上。
江陰公主一手還抓著一名少年的發絲,享受著兩名少年的伺候,聽見外頭人說“端王妃”求見,就不由地嘴角一抽。
兩名少年的動作沒有就此停下來,不過江陰公主只想著千秋的名字便興致減了一大半,對于打斷她好事的千秋自然也就沒有了好臉色。
國庫?內庫?江陰公主瞬間轉過這心思,忽然推開了一名少年,一手拿了一件外衣裹上,皺了一下眉頭,說是讓千秋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