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458一生一世(大結局)
待千秋能夠下床行走已經是一個月后的事情了,陽春三寒意漸去,柳樹新枝,桃花漫漫。(一住小說吧)[]千秋心中卻還是擔憂著司馬星的事情,準備著便在這幾日過去看望他一二。
阮胥飛說起來南城郡王府外的事情,說是今年等過些日鞏固了千秋的身體,約莫到了六月便去那兒避暑。千秋還從未去過那兒,不過最為高興的還是福生。
阮胥飛猶豫一陣,還是對于千秋據實道:“臻已死,之前我與勞方談過一些,西北之地想要讓惜京拱手相讓是不可能的,而此前月輪國與黑池國等都飽受朗懼之苦,陛下想要增援月輪國,最好也要惜京的幫助,極西之地有野蠻人出沒,西北之地若是得惜京好好守衛倒是也不錯,這其中倒是想要一個折中的法解決呢。”
千秋沉默一會兒,道:“他是一個肯如此妥協的人嗎?或者說我們的陛下是如此寬宏大量的人?”
阮胥飛一滯,確實順帝并不是看上去那般仁君,古來罪不可原諒的便是覬覦帝王之位策動謀反之人,惜京發動了這長達六年之久的戰事,怎么可能讓他繼續龜縮在西北之地?
阮胥飛抓住千秋的手,柔聲道:“你是對的。”
千秋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阮胥飛這么說的話,很可能是為了引誘惜京而準備的一項計劃,順帝自然會答應讓他接管西北之地,但是回去的途中一定不會讓惜京活著。
惜京只能死·順帝最大的讓步,或許就是讓他體面地死去吧。
千秋知道阮胥飛會對她說這些,大概是怕千秋多想,不想要騙她,千秋回握阮胥飛的手,這些事情不告訴她沒有關系,因為她與那個人已經沒有關系了。當初千秋讓他選擇的時候,他決定的道路,如今千秋又有什么置喙的余地呢·平白讓阮胥飛心中不舒服罷了。
翌日千秋去往晉國公府,司馬星卻是避而不見,千秋直覺得司馬星有什么不對勁,卻沒有立刻硬闖進去,只問司馬重華發生了什么事情。(一住)
司馬重華說得含糊,卻是從另一種途徑知道了千秋對于司馬誠所做的事情,不禁對于千秋面目十分冷淡,只道:“三弟自然有他的道理,等他想通了來找你的時候再說吧。[]”
千秋皺眉,含笑說了聲好·卻是對于司馬重華所言更添疑心,反而折返司馬星的院。暮間霧氣又重,千秋遠遠的只見著司馬星艱難地從椅上站起來,先開了蓋著雙腿的薄毯,蹣跚著走向前方,可惜還未走兩步,便摔倒在地上。
千秋看著有些不忍,正要走過去扶起他,卻是見他雙手撐地,又努力著想要爬起來·再走,再摔。
“何必心急呢?”千秋出聲,上前想要扶他·卻是被他的手狠狠推開。司馬星沉著面色,道:“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千秋不知道他發著哪門脾氣,柔聲道:“若是不好好養傷,一味急進,反而會落下病根,延緩傷愈。”
司馬星冷淡道:“不需要你多管。”
千秋心頭一緊,這人似是又變成當初滿身是刺的模樣。千秋回想何時得罪了他,小黛的事情應該已經過去·那么為什么司馬星卻是用這種態度?再想到司馬重華似是也與司馬星一樣的反應·一瞬間想到司馬誠,卻道應該不可能·那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么久,所有的一切她都做得很完美才對。
司馬星忽然抬起頭·大力握住了千秋的手握,將千秋拉近,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能夠被千秋使計便能夠推到的孩,目光中沉沉的進食痛楚與掙扎。
那樣的目光讓千秋心神一震,司馬星一副冷笑的面容,話語中卻是飽含著痛楚道:“為何要這樣對我呢?我若是那天什么都不知道或許更好。
千秋的心一點一點往下沉,司馬星捏著她手腕的手收緊,咬牙道:“你對爹做了什么?你能不能親口告訴我呢?讓我不要相信別人的話也沒有關心。(一住小說吧)”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所有的真相終有一天會浮出水面,她本來就不是他的好姐姐,她也不需要努力扮演好這個角色。[]只是一旦在那個位上久了,就會不自覺地想要繼續下去似的,于是就害怕哪一天真相會出現,安于現狀可真不是什么好習慣啊。
千秋垂下眼眸,另一只手覆上司馬星的手,道:“放開我吧,我說給你聽。”
司馬星手一松,千秋的手腕上已經起了深深的紅印。千秋將掉落的薄毯撿起來丟給司馬星,道:“那是他應該要付出的代價,我不后悔。”
司馬星雙目通紅,只希望千秋永遠不要說出這句話,他沒有能力將冥頑不靈的司馬月帶出來,這空空蕩蕩的晉國公府只剩下自己形單影只,好不容易在端王府找回一點生氣,為何要這樣輕易地毀掉這一切呢?
別承認啊。司馬星心中低喃著,然而恨意卻是一層一層涌上來,身為人,站在他的立場,他沒有能夠原諒她的理由。
千秋勾了勾嘴唇,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吧,所以當初救不應該為了他一句“大姐”而心軟,反正到頭來將一切揭開的時候,自己又會被背離才對。
千秋已經沒有待下去的理由,轉身便晉國公府。司馬星對著空蕩無人的花廳發怔怔出神,好他雙手顫抖著拿起那根薄毯,喚來司馬東平道:“我想要見一見司馬舜華。”
阮胥飛見千秋回來神色不太對勁,便上前詢問緣由,卻是見千秋過來輕輕抱了抱她,那是她對他的依賴。里間傳來雙胞胎的哭聲,千秋忙收斂起神色過去看看·阮胥飛看著她的背影苦笑一記,最終什么都沒有問。
那雙胞胎在床上十分不安分,依依呀呀地哭個不停,福生在一旁看著啷個弟弟鬧得厲害,卻是咯咯咯笑起來,被進來的千秋拍了一下腦袋。
兩個奶娘慌忙給雙胞胎換尿布,看見千秋進來沒來得及行禮。千秋過來抱了抱弟弟,千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脊,哭聲便低了許多·安靜下來。千秋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做母親的如此管用,一股難以言語的成就感涌上心頭。
六月,阮胥飛果真從順帝手中得到了假期,大包小包的備著要回南城郡。定慧公主本來懶得走動,卻是被福生甜甜的聲音所打動,在京中住了這么多年,她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出過奉昌了。
阮胥飛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反正順路,你要不要去城西竹林那邊拐個彎?”
千秋本正在給福生擦嘴巴,聽了阮胥飛的話·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其實她是一直不敢面對,卻是將自己更深地鎖在痛苦寂寞中難以解脫。自從阮黎死后從不曾去過阮家墓園,是時候該去看一看她了吧?
定慧公主嘆了一口氣,目光掠過阮胥飛和千秋,笑著點了點頭。阮胥飛心頭一喜,他也不過試一試,不曾想這一次定慧公主終于松口,他反而更為激動一些。那是鎖住了他童年的夢靨,需要解開它的其實不止定慧公主一個人。
“陛下怎么可能松口讓你離開奉昌一陣呢?”馬車出了巷·千秋問道,阮胥飛抿唇一笑,順帝自然不準許他偷懶抱著妻和孩逍遙快活去·但是阮胥飛以上次臻之事害得千秋差點喪命為由,順帝因為多少有點內疚而松口,直說讓阮胥飛兩個月之后回來。
“事情反正是多得做也做不完的,做完這一件還有下一件,總是會有事情冒出來,我答應你的事情卻不能食言。”阮胥飛說道。
千秋心頭一暖,笑了笑,道:“若是如此那是最好不過。”
“我何時食言了?”
“沒有嗎?”
“有嗎?”阮胥飛反問·兩人就在這樣別人聽起來似是有些無聊可笑的對話中出了城門。
“那之后司馬星沒有過來找你?”
千秋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多少還有些不太舒服,不過又不是永遠不會來了·時間會將許多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的事情整理出頭緒來的。
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只聽外頭響起藍于滄的聲音·也許是春日漸暖的味道,聲音聽起來有些慵懶。
千秋下車,阮胥飛看了看藍于滄,心中微微不爽,別人送行倒是都在端王府門口,這藍于滄卻偏偏在這城門口攔路,像是早策劃好了要與千秋單獨說幾句似的,偏偏還當著他的面。
千秋與藍于滄稍微走開了一些,藍于滄笑著道:“你現在如何?”
這句話問得還真是深奧啊,能回答的好像很多,千秋想了想只是回應道:“很好。”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找到了愛自己和自己所愛的人,有自己的家和歸屬,彼此需要,即便往后還有很多要經歷的坎坷,千秋也愿意這樣走下去。
藍于滄仰首大笑起來,點了點頭道:“這樣啊,這樣也不錯,不過若是你往后有什么不樂意的,就算是甩了阮胥飛也沒有關系,來找我好了。”
千秋剛想說什么,卻是見阮胥飛將她拉過來,對著藍于滄陰測測地笑道:“是嗎,勞煩少司命用心良苦了,不過千秋和我在一起很好,你就不用掛心了。”
藍于滄目光在千秋與阮胥飛身上轉了一圈,道:“你那兩個孩還沒有名字吧?”
阮胥飛又一種不好的預感,果聽藍于滄撓了撓下巴道:“我給他們取名吧,一個叫無病一個叫無災,如何?”
“陛下說他喜歡干取名這事情呢。”阮胥飛可不想接受藍于滄的賜名,可千秋倒是覺得這名字挺好的,就像是當初盧雨蟬對她抱著“平安”這樣的單純的愿望一個道理。
藍于滄笑,轉身便往城里而去,也不回頭,便揮了揮手與千秋作別。千秋心道這人是帶著自己到了這個世界的人呢,他果然信守了當初的諾言,一直注視著她,幫助了她許多。
千秋低聲說了一句“謝謝”,阮胥飛不得其意,只道:“我可不要謝謝他那兩個不倫不類的名字。”
千秋挑了挑眉笑道:“那你想要叫什么名字?”
阮胥飛促狹道:“叫一心、一意如何?便是我對你一心一意啊,或者你更喜歡一生、一世?”
“就叫無病無災好了。
“我覺得一生一世好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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