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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如此不小心?”李徽歆臉沉了下,對那婢女呵斥道,又起身去看穆習容,道:“袖子都濕了,不若寧王妃妹妹隨本宮去本宮殿里換身衣裳吧,這樣穿著,總歸不會舒服。”
衣服洇了水,冰涼涼地貼在皮膚上,確實不太舒服,于是穆習容點頭道:“謝謝皇后娘娘。”
尚清宮。
李徽歆讓人拿來一套衣裳,讓穆習容換上。那是一件流彩暗花云錦的宮妃裝,穿在穆習容身上倒也不差,襯得她人面如桃花。
“這身衣裳正合寧王妃妹妹呢,多好看。”李徽歆笑著贊嘆道。
穆習容道謝說:“還要多謝皇后娘娘為臣妾行了方便。”
李徽歆受之有愧,“可別這么說,是本宮身邊的奴婢手腳不利索,讓妹妹遭罪了。”
說著,她目光微一轉,落在桌上擺著的一碗甜羹上,推到穆習容面前道:“方才妹妹沒喝到那桂花羹,怪可惜的,本宮便吩咐御膳房再做一份來,妹妹嘗嘗罷。”
“好。”穆習容應道,手拿著瓷勺,碰撞間發出一些丁鈴的脆響,如冰擊玉石,連碗口都帶著清涼。
她送了一勺到自己嘴邊,穆然間卻聞見一股不尋常的幽香。
這是……
穆習容眼眸微深,只愣了一瞬,將勺中的東西含入口中,便不再吃了。
“入口即化,清涼爽口,多謝皇后娘娘款待。”她面上滿是笑容,眼底卻沒什么笑意。
李徽歆見她喝下,悄無聲息地松了口氣,面色如常道:“妹妹若是喜歡可以多吃些。”
時辰差不多了,穆習容出了尚清宮,寧嵇玉已等在了乾正門。
穆習容不動聲色地將剛才她吐濕的哪一處藏起來,所幸寧嵇玉根本沒問她為何換了衣裳,大抵在他眼中她的存在感比起空氣未必好到哪里去。
不過穆習容已然不在意了,如此正好,也省得她為找借口而打腹稿。
馬車停在王府門口,穆習容率先下了轎子,寧嵇玉卻沒下來,她等了一會兒,只見對方掀開車簾對她說了句:“你先回府,本王有事要辦。”
穆習容眨眨眼睛,原本她還想找機會與寧嵇玉說說皇后之事,皇后給她的那碗甜羹明顯有問題,若她沒有聞錯,應當就是一種避子湯藥。
皇后為何會給她下避子湯呢?穆習容稍一想便明白了,寧嵇玉是攝政王,恐怕是他權利過大,切實地威脅到了昭帝,所以昭帝不允許他有子嗣。
但有一點穆習容還是有些想不通,倘若當真忌憚寧嵇玉,為何皇后他們不干脆對寧嵇玉本人下手,卻要對他身邊的女人下手?
她恐怕不是寧嵇玉身邊的第一個女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吧。
可人家卻沒給穆習容說這些的機會,穆習容頓了頓,最終什么也沒說,徑直回了府里,罷了,日后再找機會吧。
穆習容回了二人的新房,原本想休息一陣子,怎料人還沒沾榻,卻有不速之客來了。
“王妃姐姐在嗎?”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聽著有些嬌滴滴的。
穆習容前腳剛進門,后腳這人就來了,她自然不能說自己不在。
“進來吧。”穆習容對門外道。
解朝露聽言進了門,對坐在床邊的穆習容欠了欠身,一雙眼睛漂亮多情,柔聲道:“王妃姐姐,我叫解朝露,算是王爺的半個妹妹,知曉姐姐剛入王府,有諸多不熟識的地方,今日特來拜見姐姐,讓姐姐認個人。”
她這話說的,倒像是她才是這王府里的女主子的似的。
穆習容笑地淡然,神色也有些慵懶,像是對她所說的混然不在意,“如此就有勞你了,不過本妃現在有些困乏,恐要讓妹妹先出去了。”
解朝露面上微不可查地僵了下,但很快恢復正常,聲音有細又柔道:“打擾王妃了,那朝露就先退下了……”
誰料她還未踏出房門,身形卻突然頓住了,而后忽然一下倒在地上,急促地吸著氣。
穆習容不可避免地嚇了一跳,快速走過去查看解朝露的情況,她手附在解朝露的手腕上探脈,片刻后心里一驚,這女子身上竟余有這般深的毒素?
“小姐!”箐玉走進院里,看見解朝露倒在地上,臉色劇變,急忙跑上前,“小姐你是不是有發病了?!”
“王妃請您幫忙照看小姐,我去叫大夫!”箐玉說完便跑了出去。
從這丫鬟的言行里,看來這解朝露是已被這毒侵害多年,且動不動就會發病暈過去了。
然而穆習容自己就是大夫,自然知道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她先將解朝露平躺在地,把她衣領微微松了松。
一番處理下來,解朝露原本慘白中透著青的面色緩和了許多。
等到箐玉將大夫喊來,把脈一看,道:“這次解小姐的狀況倒是比上次昏迷時好上許多,只是最近解小姐發病頻率如此急促,恐怕不太妙……”
“王爺已經在想辦法了,大夫先像上次一樣給小姐施針吧,當務之急先讓小姐醒過來。”
大夫正要應,卻被穆習容否定了,“這恐怕不妥,施針會讓奇經八脈鎖住毒素,反而會加重她的病情。”
大夫聽言有些不樂意了,雖說對方是王妃,但他在王府這么多年,醫術從來沒被人質疑過,且能讓一個區區門外漢懷疑?
“那請問王妃你有何高見啊?”大夫將胡子一吹,反問說。
這王妃也不過是換了個名頭罷了,還真將自己當做府里的女主人了。
穆習容并不在意他的態度,道:“用熱水輔以草藥蒸泡,讓毒素隨著自然蒸出的體液流出,效果會比針灸好上許多。”
大夫聽了嗤笑一聲,道:“這法子說著容易做著難,我們以前也并非沒有試過,只不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草藥,反而起了些不好的效果。”
他還以為這王妃這般胸有成竹的淡定樣子,能說出什么好法子呢,原來不過是炒些冷飯罷了。
穆習容淡淡笑了,眸中透著幾分冷然,“那是你們不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