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妃傾權:王爺吃棗藥丸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曾

(女生文學)

箐玉穩了穩心神,去開門,看見李立,故作驚訝道:“李大人?您怎么來了?可是有什么事么?”

“解姑娘在嗎?”

“小姐在里頭休息呢。”箐玉問道:“李大人怎么了?可是王爺找我們家小姐有事?”

箐玉表演得幾乎毫無痕跡,如果不是李立內功深厚,早就聽到方才房中有兩個人在講話,恐怕就真的被唬騙過去了。

“王爺召見,還請解姑娘快些收拾好去一趟吧。”李立面無表情道。

“這……”箐玉瞟了房中一眼,只見解朝露抿著唇對她微微點了點頭,只能道:“好吧,我先去問問我家小姐,還請李大人稍等片刻。”

說完,她便又關上門,將李立隔絕在門外。

“小姐,怎么辦?我們真的要過去么?”

解朝露也有些亂,但如果不去,在旁人這就是她們心虛了,這是不打自招,可如果去了……或許還能搏一線生機。

哪怕她對邢章沒什么好感,但她還是選擇相信邢章是不會輕易出賣她的。

雖說邢章之前曾對她動過手,但畢竟邢章往日對她的好并不是作假。

那一瞬間,解朝露就堅定了神色,道:“走吧。”

李立帶著人到了正廳里,寧嵇玉和穆習容坐在上方,邢章跪在地上。

然而解朝露到時,卻是第一眼便看到了寧嵇玉重口的傷。

她想沖上去,卻莫名止住了,只能用擔心的眼神問道:“王爺,你怎么了?是誰傷了你?”

她問完后,忽然看向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趴跪在地上的邢章,他順著邢章的腿看下去,看到了他血淋淋的后腳跟。

“啊!”解朝露低叫了一聲,眼神中有些驚懼。

寧嵇玉看著解朝露問道:“怎么,你認識這個人?”

“不,”解朝露慢慢移開目光,否定道:“王爺,朝露不認識這個人,朝露只是看見這人后腳上的傷,覺得有些……有些恐怖……便不由自主地叫出了聲……王爺別見怪……”

“本王理解,女兒家膽子小也正常。”寧嵇玉冷沉地目光如有實質地落在邢章的身上,“不過這人可說他認識你,本想想知道,你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嗎?”

解朝露聽言驚詫地看向邢章,目光中帶著滿眼的不可置信,邢章真的出賣了她?

然而趕在她開口之前,邢章忽然笑了一下,“如今攝政王府為了強行逼供,竟然都偽造起假口供來了嗎?”

邢章將輕挑地將目光落在解朝露身上,那眼神直白而裸露,卻不帶任何感情,與一個有情欲的好色男人打量一個青樓里做皮肉生意的姑娘無異,“若是鄙人能認識這樣的姑娘,倒是鄙人的幸事。”

“只可惜鄙人爛命一條,高攀不上。”他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神色卻一成未變。

他目光忽然陰冷下來,“我既然已成了寧王的階下囚,那寧王要殺便殺,要剮便剮,無需給我弄些莫須有的罪名。”

寧嵇玉自然不會因為邢章的三言兩語就打消對他的懷疑,他輕笑了一下,語調極緩道:“本王不殺你,也不剮你,只不過你應該聽過攝政王府水牢的名聲吧?你便去哪里好好走一遭,屆時還想要說什么,再說也不遲。”

水牢?

解朝露聽到這兩個字,身形一僵,心里無聲的顫了顫。

那里可是水牢,她在王府這么多年,不光是聽過它的名聲,也曾親眼見過那些被水牢里的刑罰折磨的囚犯。

她還小時,她的哥哥當年曾抓獲一個泄露了王府機密的背叛者,她曾經在鬧著要去找哥哥時偷偷看了一眼。

那被關在潮濕黑暗的地牢里的人,干癟削瘦,面容盡毀,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腐爛的手臂上甚至還爬著黑色蟲子,幾乎已看不出人形。

她目光驚懼卻不由自主的向上,她從窄縫里看到了那人的眼睛,也看清了那人的眼神,那是一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眼神。

她看向邢章,然而邢章卻好像毫無所覺般絲毫沒有要回應她的意思。

邢章已經因為她被挑斷了腳筋,成了半個廢人,難道她要徹底讓他變成殘廢,再也不能習武嗎?

然而她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直到有人將邢章拖了下去,她才回過神。

解朝露眼神定了定,對寧嵇玉擔憂說:“王爺,你的傷請大夫看過了嗎?”

如若不是穆習容方才看出解朝露的眼神不像是不認識這個黑衣人的樣子,她這樣的反應恐怕還真要把他們糊弄過去了。

但在場的幾人都是極為敏銳的人,解朝露就算演得再如何出神入化,也會有破綻和漏洞。

寧嵇玉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本王無事,倒是你……你當真不認識那個人?”

解朝露似是有些委屈,目光水泠泠地看著寧嵇玉,道:“朝露一直待在王府里,那里來的機會接觸這些人,況且王爺照顧朝露這么多年,朝露一直將王爺當成自己的哥哥,朝露怎么會想害自己的哥哥呢?那樣也未免太狼心狗肺了一些。”

“這么說來,倒是本王委屈你了?”

“我之前確實因為無心與王妃姐姐起過沖突,如今王妃姐姐遇襲,若論懷疑對象,朝露首當其沖,朝露沒有什么怨言,只求王爺能讓朝露繼續待在王府,那怕無幸在王爺身邊伺候,也能遠遠地看著王爺。”解朝露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若換一個心智不堅定些的男人,恐怕早就被迷的暈頭轉向了。

只可惜寧嵇玉是什么人,他要是會被解朝露這么幾句話就打動,也不必到今日這地步了。

寧嵇玉瞇起眼,冷聲問道:“本王方才只說了本王受了劍傷,你是如何看出是王妃遇襲的?”

解朝露心里被重重激了一下,忙垂眸道:“方才在來的路上……聽下人說的……”

“是么。”寧嵇玉側過臉,問李立道:“李立,本王知你耳力一向超群,本王倒是想問一問,你將解朝露帶來的這一路上,可曾聽見有那個下人說起王妃遇襲一事了?”

李立搖了搖頭,清清楚楚地吐出了兩個字:“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