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兩人說了好久的話,情緒方才穩定一些,穆習容沒有忘記她的目的,看著溫離晏,問道:“師兄,你知道寧嵇玉的蹤跡嗎?他之前在戰場上失蹤了,是不是和你們臨軍的人有關……?”
穆習容也知道自己這樣問話難免有些不太妥帖,但她已經管不了這么多了,她需要馬上知道寧嵇玉到底怎么樣了,如今又在哪里。
“寧嵇玉……”溫離晏劍眉微蹙,才想起現下穆習容和寧嵇玉的關系,他放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起,內心早已波濤洶涌,面上卻強自平淡。
“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嫁給寧嵇玉,是真心的嗎?還是有人逼迫?”
穆習容道:“之前我們二人成親,確實是因為楚皇賜婚被迫無奈,但如今……我們二人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可眼下他卻突然失去了行蹤,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溫離晏看著因別的男人而變得如此疲憊不堪、面色白的穆習容,心底的嫉妒之意幾乎快要將他的理智淹沒。
是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穆習容的感情并非是普通的同門之情,他深深的愛著自己的師妹,并且一直想要娶她為妻,只是怕自己的感情會嚇到她,所以才一直沒有挑明心意。
就在上次他回藥王谷時,他原本已經打算好和穆習挑明,誰知回到藥王谷卻只看見那具早已冰冷的尸體。
他原本以為此生無法再見,他用了整整一年多的時間才勉強愈合情傷,他沒想過他還會有機會再見到穆習容,上天的恩賜從來不會落到他的頭上。
但他更不會想到,他真的得到了這個恩賜。
可再見時,自己心愛的女人卻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這叫他如何不嫉妒、不發狂?
“我……”溫離晏清楚的知道,如果他此時欺騙她,恐怕穆習容再也不會相信他了,但他一點也不想讓穆習容找到寧嵇玉。
況且寧嵇玉如今已經種下了**,那樣的人只會給穆習容帶來傷害,他不應該再讓他們在一起。
溫離晏壓下眼中情緒,一下變得鎮定下來,“那日師兄并未親臨戰場,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而且……如今師兄在臨滄軍中人微言輕,恐怕……師兄會盡力幫你找找的,只不過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是么……”穆習容失落的垂下眸,她師兄如今身份敏感,在軍中應該沒有什么實權,之前她對此也是有所耳聞的。
可寧嵇玉究竟為什么會突然失蹤呢……臨軍也并未傳來俘虜的消息。
“多謝師兄了,如果師兄有了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穆習容道。
溫離晏點了點頭,“嗯。”
穆習容起身想要道別,回楚軍去,但溫離晏卻止住了她,有些傷心地道:“容兒,你我二人這么久沒見,你便要這么走了,不與師兄多待一會兒嗎?”
穆習容聽言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師兄,抱歉,眼下我一心想尋回嵇玉,待日后我找回了他,我再與師兄賠罪吧。”
“嘶……”握著她的一只大手忽然加重了力道,叫穆習容手腕一痛,她疑惑地抬頭,“師兄?”
然而在那一瞬,溫離晏的表情已經恢復平靜,并且慢慢松開了她的手,“抱歉……師兄方才想事想岔了,沒注意力道,是師兄失禮了。”
穆習容心下覺得有些奇怪和異樣感,她面上不顯,收回被捏痛的手揉了揉,輕飄飄地說了句:“沒事,師兄,我先回去了。”
說完后,她便轉身走了。
溫離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眸色漸漸如冰一般凍結起來。
穆習容去見溫離晏的事情,武勤安并不知道,但春知卻是知道的。
一開始春知也想反對,但看穆習容的狀態,反對的話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況且,她也根本沒有什么反對的資格。
她相信娘娘是有打算的,不會沒找回王爺,又讓自己憑白置于危險之中。
但自從穆習容出發去見溫離晏后,春知的一顆心便一直高高吊著,直到看見穆習容平安回來,春知才狠狠松了口氣。
“娘娘,外頭這么冷,先將氅衣穿好吧。”至于結果如何,春知雖然關心,可穆習容沒有主動告知,她也不會問,畢竟她不想讓自家娘娘再提一次傷心事。
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穆習容回來后顧不上喝一口熱茶,便又要安排人一起出去找寧嵇玉,她生怕錯過一些死角。
春知見此很是擔心,“娘娘,你也稍微休息一下吧,若是王爺看見你這個樣子,一定會心疼的。”
外頭的天氣冷,穆習容的鼻子已被凍的通紅,她的臉龐都被邊關的風吹得粗糙了不少,可她如今管不了這么多,一心只想將寧嵇玉找到。
這叫春知想起了她之前偶然在書上看到的一種鳥,說是如果鳥兒的另一半失蹤不見了,鳥兒便會終其一生去尋找,翅膀不會停止揮動,腳也不會再落地,直到死亡。
而穆習容如今的狀態,像極了這種失去伴侶的鳥,這叫春知心生畏怕之意。
楚國皇城,御書房中。
“十多天了,寧嵇玉找到人了嗎?”
“回殿下的話,寧王還是沒有消息,有人說寧王是在戰場上當了逃兵,不會出現了。”穆顯陽道。
“哦?”楚云乾眉毛微挑,“當了逃兵,這倒是個稀奇的說法,可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百姓們不就信了嗎?”
“這事就交給穆愛卿來辦了,愛卿你覺得如何?”
穆顯陽忙不迭上前應下,“臣一定不辱圣命!”
從皇宮回來后,穆顯陽步履輕松地回了穆府,他招招手,對身邊的下屬說:“把消息傳出去,就說寧王在戰場上當了逃兵,失蹤了。腦子放聰明點,去人多的地方傳,比如酒館、茶肆之類的地方,可千萬別讓人查著了源頭。”
下屬明白了穆顯陽的意思,領命道:“是,屬下明白!”
穆顯陽神色隱隱嘚瑟,寧嵇玉啊寧嵇玉,任你再如何厲害又如何,還不是要被這皇權壓得喘不過氣,恐怕你有那個命再回京,也早已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