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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這群強盜!”葛賢繹恨恨地咬牙,一張臉被憋地青黑。
“別嘴硬了,你的兒子還在我們手上,識相地就快點交代,也能少受點苦,否則……”李立拿出一把尖利的刀刃上閃著銀光的劍刀,他拿削鐵如泥的刀尖在葛賢繹的衣服上緩緩劃下來,沒用多少力道,就將這上好的布料給輕易地割破了。
葛賢繹感受著那觸感,劃破衣衫的聲音鉆進耳朵里,他的頭皮一陣發麻,甚至不知道下一刀會什么時候直接割在他的皮膚上。
“咦……什么味道?”李立忽然聞見一股尿騷味,他朝葛賢繹已經濕出一灘水跡的下身望去,頓時嫌棄地捂嘴后退好幾步,“這就嚇尿了?”
他都還沒開始表演呢。
原本以為這茴月族的族長會是個人物,沒想到是這種廢物貨色。
葛賢繹此時只想保命,也顧不得丟什么臉了。
“這位英雄、英雄……我說……我說就是了,你別動手……”
這么容易就將巫蠱之術的解除方法拿到手,倒叫李立有些恍然了,他正欲將那從葛賢繹處取來的秘書交給寧嵇玉,卻耳中一動,忽然聽見一陣嘈雜而沉重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
這種陣勢,來人不少。
李立一手掌將葛賢繹敲暈,躍上房檐察看外頭的情形。
只見數隊披堅執銳的禁軍將這座荒廢的宅子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他心中驟沉,急忙將這一情形告知寧嵇玉,讓寧嵇玉決斷。
寧嵇玉沉眉思考了一瞬,“從密道出去,不必帶葛賢繹了。”
這么多禁軍不可能是為了區區一個葛賢繹而來,但帶上葛賢繹就是多了個累贅,既然東西已經拿到了,那么這個累贅應當及早扔掉才好。
“不行!王爺!密道出口也守著人!”先行一步去探查前路的李立回來道。
寧嵇玉面色微變,如果長時間留在密道里,恐怕要被包圍住,無處可逃。
但那些人為何會知道他們密道的出口,究竟是誰告密?
還是說,他們一早就被人給算計了?
可如果溫訾厲真的要抓他,在臨滄皇宮里抓他不正如甕中捉鱉嗎?為何不在那時下手,反而要拖到現在?
“怎么辦王爺?”李立心如急焚。
寧嵇玉冷冷看他,訓道:“不過區區數隊禁軍,慌成這樣做什么?本王有一計。”
“弒皇逆賊就藏在此宅中!眾軍聽令!活捕逆賊,當眾斬首以示皇威!”
“是!”
正當禁軍統領魚澈要率軍涌入宅中擒兇之時,那宅院的大門忽然打開了。
眾人不禁屏息以待,只見那門后立著兩人。
“統領,那人便是弒皇逆賊!”一宮侍指著寧嵇玉大喊道。
“你確定?”魚澈沉聲確認。
“奴才確定!”
魚澈看向寧嵇玉的目光變的銳利冰冷,他將手一揮,震聲命令道:“拿下!”
“弒皇?”寧嵇玉目光漫不經心地從一眾人身上掃過,最后停在在場官位最高的魚澈身上,“他說本王弒皇便弒皇?是你們臨滄皇帝邀本王在皇宮里見的面,本王若真想殺了你們的皇帝,會蠢到在皇宮里動手?”
“說不定你這別國逆賊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如此明目張膽地行事呢?圣上死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就是你,就算不是你殺的,也和你脫不了干系!”魚澈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小宦官,“況且,已經有人親眼目睹你就是兇手,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勸你立刻束手就擒,還能少受一些苦!”
寧嵇玉冷著臉不做表情,魚澈以為他這是辯無可辯,干脆不做無謂掙扎了。
他得意一笑,指揮道:“來人!將他拿下!”
魚澈也沒想到寧嵇玉竟然會毫無掙扎地束手就擒,這般輕松地將這個傳說中的楚國戰神拿下,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
因為太過容易了些,魚澈開始覺得其中有詐。
他擺手招來一人,低聲吩咐說:“你去里面搜一搜,小心一點。”
“是。”那人領著一隊人走了進去。
“寧王殿下。”魚澈走到寧嵇玉面前,有些居高臨下地吐出這么幾個字,稱呼雖然尊敬,語氣中卻帶著輕蔑的意味。
“寧王殿下潛入我臨滄之時可曾想過今日,如今兩軍交戰,他們的前主將不僅當了逃兵,竟然還膽大包天到刺殺臨滄君主,還被我們臨滄給擒住了。”
魚澈拍了拍寧嵇玉的臉,“寧王殿下不如猜一猜……?!”
他拍上寧嵇玉的臉的同時卻忽然覺得手下有一股異樣的觸感,而與此同時,寧嵇玉的臉竟然出現了微微的剝離跡象,雖然微不可查,但仍被魚澈捕捉到了。
“怎么回事?!”
魚澈大驚,他立刻伸手將寧嵇玉臉上異樣的那層東西惡狠狠地扯了下來,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張人皮面具?!
而被扯下人皮面具的“寧嵇玉”也露出了他本來的面容,正是那個茴月族的族長葛賢繹。
而被揭穿了的葛賢繹面上仍舊模仿著寧嵇玉的神情,面容冰冷,卻不再神似。
魚澈幾步上前又去查看李立的臉,果然又是一張足以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
而巧的是,這人他也見過,是葛賢繹的兒子葛書樺。
“他們人呢?!”
魚澈終于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氣急敗壞地朝二人喊道。
而那兩人卻像沒什么意識一般,對周遭地一切都失去了反應。
過了一會兒后,前頭的葛賢繹才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告訴你的主子,你們的蠱本王用著也還順手。”
等他說完這句話后,葛賢繹先前冰冷的表情才開始龜裂、崩潰,好像這一刻起才不受某種控制一般,做回了自己。
“他們從密道走了!快追!快追!”葛賢繹失智般大喊道。
魚澈聽言沉下臉來,語氣冷冽地下令道:“追!”
然而他們從密道追過去時,早就已經晚了,密道里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什么人影。
“該死!”
魚澈轉身將拳頭一拳砸在一邊的石燈柱上,那燈柱瞬間碎裂砸在地上,灑落一地的蠟油映出魚澈憤然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