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沒中蠱毒?”穆習容有些意外,那么之前溫離晏所說的都是假的,都是騙她留在皇子府的手段?
不過那時溫離晏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奇怪,畢竟那時溫離晏已經魔怔了,他為了留下她不惜讓她吃了這么多天的蒙汗藥。
停藥之后,她也是緩了好一陣才緩過來,對此已經釋然的溫離晏倒是非常自責不已,竟然這樣對待她。
“嗯,我在那本秘術上找到了解蠱的方法之后,便已經將蠱蟲解決掉了,并沒有留下什么蠱毒,想來是溫離晏想拿這話誆騙你,容兒你沒上當吧?”
穆習容搖了搖頭,她期間雖然冒險潛入密室之中,還被莫名下了蠱,但最終也沒付出什么代價,蠱解了,溫離晏也沒拿此事對她怎么樣。
而且她不僅看到了那些文書,在她中蠱之后溫離晏還因此釋然,肯放她走了,所以這委實不算一件壞事。
“我潛入他的書房,發現了一些東西。”穆習容說道。
“什么東西?”
寧嵇玉看了看周圍,發現這實在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
于是他對穆習容說,“容兒,我們先進去再說事吧,這里實在不是一個妥當的地方。”
穆習容覺得也是,哪里有人站在大街上說事的,方才是看見寧嵇玉太過激動了些,因此便沒注意到,她隨著寧嵇玉進了門內。
兩人進了房里,關上了門,寧嵇玉才問道:“容兒你繼續說,你在他的書房里發現了什么東西?”
“我之前不是與你說過藥王谷發生的那些事情嗎?我在溫離晏的密室里發現了當年的一些東西。根據溫離晏查出的消息來看,藥王谷滅門一案很有可能與臨滄皇室有著極密切的關系,而且肯定和那個肖王溫訾明逃脫不了干系。”穆習容想到那年的慘狀,眼中便不由浮現上恨意和痛苦,那是她午夜夢回會驚醒她的惡獸,是她永遠忘不了也好不了的傷疤。
“肖王溫訾明……”寧嵇玉聽言若有所思,“關于他,我倒是也有些消息,我曾經讓下屬查探過他這幾年來的蹤跡,發現他曾多次出入茴月族的腹地。若是藥王谷一是真的與溫訾明有干系的話,那么這個茴月族肯定也逃脫不了關系了。”
“容兒需不需要我再派人幫你查一查,他?沒準會有新的發現。”寧嵇玉建議道。
確實,如果單單一老穆習容的人脈和勢力恐怕不知道要將此事查到天荒地老去。
若是能夠借助寧嵇玉的勢力,應該事情會進展得順利許多。
而且如今既然寧嵇玉已經主動提出來了要幫她的話,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畢竟二人也算是做了這么久的夫妻,她若是拒絕了,反倒顯得生分了。
于是穆習容笑了一下,對寧嵇玉感激地說道:“好,那就多謝王爺幫忙了。”
“你我二人,不必說這些。”
自從二人相逢以來,穆習容明顯的感覺到,寧嵇玉的性情似乎變了許多。因為在這之前,就算寧嵇玉已經對他表明過心意,但是他有時也會顯得十分漠然,他的感情也是內斂得很,活像是穆習容逼迫他與她在一起的一般。
但是穆習容也知道,像寧嵇玉這樣的人,如若不是自己心里愿意,是誰也逼迫不了的。
但是在二人重逢之后,寧嵇玉似乎并不吝嗇于表達自己的感情了,這一點對他來說也算是很大的進步。
“你竟然真的舍得放她走?”溫離晏將木穆習容放走一事,葛行對此是十分的意外。
之前溫離晏可是偏執瘋狂得很,誰說的話都不聽,只是表面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內心里比誰都冷漠嗜血。
而如今這樣的人竟然會愿意將自己最想得到的且眼下唾手可得的人放走,這實在叫葛行有些意外。
“你以為你放走了穆習慣了,他們就真的會將溫氿放回來嗎?我與你說過,若是溫氿不能安全的回來的話,你知道后果的。”葛行冷笑了一聲,語氣中滿是威脅地朝他說道。
葛行的態度像是絲毫沒把溫離晏這個皇子放在眼里。
畢竟當初葛行也是養過溫離晏一陣子的,所以溫離晏如今也算是尊重他。
倘若換一個人,恐怕溫離晏早就將他的頭給砍下來掛在城墻之上了。
而如今大概也只有葛行和溫氿二人敢這般對溫離晏說話了。
溫離晏涼涼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含著震懾與一些淺淡的殺意,“我知道容兒的脾氣,他們一定會將溫氿放回來的,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此事你便放心就好了,至于我放不放走容兒……此事于你并無干系,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可以了。明白了嗎?”
“哼。”葛行從鼻子里哼出一口冷氣,爾后斜睨了溫離晏一眼,拿著自己的那個小木箱,從書房里走了出去。
溫離晏看著手中的文書,卻也遲遲看不下去。
他想將穆習容放走,是那日看到穆習容那般痛苦之后,才下定的決心。
他在藥王谷時便不舍得他這個師妹受半點的委屈個傷害,后來他也問過自己,怎么現在就舍得了呢?明明他才是那個最想穆習容幸福快樂的人。
他回想起前陣子自己對穆習不好的所作所為,他真想自己了結自己。他不僅囚禁了穆習慣了,還喂她吃下了這么多天的蒙汗藥。
蒙汗藥這種東西若是吃的久了,對身體會造成極大的傷害,他是從藥王谷里出來的人,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只是那幾日,他卻像是被什么東西蒙蔽住了雙眼一般,對穆習容用了如此狠毒的手段。
他在目睹藥王谷慘狀之后,曾經整日整日地吃不下飯,就算勉強自己吃下去了,也很快就吐了出來。
那一整年,他沒有一晚是安睡的,幾乎快要瘋魔了。
他以為他失去了所有,可后來,他卻又遇見了穆習容。
天知道那時他心里有多高興與激動,像是得到了某樣失而復得的寶物。
所以他想守著穆習容,不想再失去任何珍貴之物,因此才做出了這么多有些極端偏執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