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某人是誰,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春知看了王慶一眼,朝穆習容嗔道:“娘娘!”示意穆習容別再說了。
“哈哈哈,姑娘大了不由人了,罷了罷了,我不說便是了,免得又惹了你的不高興。”
穆習容說著,又看向李立,微斂了斂笑容,問說:“王爺還好嗎?你們回去的路上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李立將那日發生的事說了,只不過隱瞞了一些細節。
“那些人是楚昭帝派來的,想要將王爺在半路上處理了。只可惜他的目的最后還是落空了,那些人非但一個也沒回去,王爺也是毫發無損。”
穆習容原本聽得提心吊膽,但知道寧嵇玉沒受傷后還是松了口氣。
楚昭帝那點心思幾乎是人盡皆知了,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她也并不意外,只不過此次卻是絲毫沒有什么防備,也算是險險逃過一劫。
“如此便好。”她安下心來地點了點頭說道。
既然他們三個已經來了臨滄,自然要給他們安排一些合理的身份。
春知可以直接說是她之前的侍女,李立的話可以安個侍衛的名頭,但若是再多一個王慶,短期內這般大張旗鼓地招三個人入公主府里,那便有些惹人耳目了。
等日后若是有機會,再將人安排進去才行。
“由寧王妃安排便是。”李立和王慶二人聽言認同說道。
“嗯,那就暫且先委屈你們在這里等候一陣子了。”
當晚,穆習容將李王二人留在客棧里,直接領著春知回了公主府。
“容神醫,這位是?”原本在穆習容院子里伺候的侍女見到穆習容領了人回來,有些驚訝,問說。
穆習容解釋說:“這是我之前陪在身邊的侍女,她在家中無人相伴,頗覺得有些寂寞,便來尋到我,想繼續照顧我,我便將她帶來了,公主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你大可以放下心來。”
侍女聽穆習容這般說,自然也就沒說什么了,既然公主都同意了,她自然沒什么資格過問什么。
“好,那奴婢便先告退了。”
“嗯。”
等那個侍女退下以后,穆習容讓春知住在里屋的一張小床上,那床配置與她的差不多,住著也很是舒服。
“娘娘,春知不在的這陣子,你過得好嗎?”春知坐到穆習容身邊,眼眶隱隱紅了。
穆習容柔柔笑了一下,“傻丫頭,我都這么大個人了,自然會自己照顧自己,哪有什么好與不好?不過,現下春知來陪我了,我自然會過得更好的。”
其實春知先前不敢來找穆習容,也是因為怕自己成了穆習容的累贅,但眼下見穆習容這么說,她確實覺得自己應該要早點來才是。
“只要娘娘過得好,春知便放心了。”春知又問說:“春知只知道娘娘就在臨滄是有要事,卻不知道這要事究竟是什么娘娘,娘娘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春知嗎?”
春知陪了她這么多年,穆習容自然是將她當做親人看待的,可就算是親人,一些怪力亂神之事,說出來恐怕憑白惹了人慌張,所以穆習容掩蓋去其中一些關節,挑了最重要的說。
“娘娘的仇人竟然在臨滄?”春知聽了有些不可置信,“那些人怎么這般殘忍?”
她無法想象娘娘在看到自己同門的慘狀時心情該是如何的絕望,單是她這個局外人一想到便覺得奔潰,娘娘那時又是怎么渡過的呢?
“人性復雜,這世間殘酷殘忍之事還有很多。”穆習容嘆了一口氣,“罷了,不說這些,總之殺我師傅和我同門的那些人,我一定會讓他們以命償命的!”
春知心情復雜地安慰著穆習容,然而她更多的是發自內心深深的心疼。
“原來娘娘有這樣的醫術是因為小時候在谷中學的,怪不得娘娘的醫術如此精湛,娘娘小時候應一定很聰慧吧?”
穆習容聽言卻是搖了搖頭。
其實穆習容小時候并不算聰慧型的,相反還很是笨拙,一種草藥,那些有根基的弟子看一眼就會可,她卻要反反復復地識記。
為了記住一個月藥方,她需要抄記上百遍。
藥王谷中最為勤快地弟子恐怕就是她了。
但正如圣人書中所說的那種,付出總是會有回報的,她雖然學的辛苦,但回報也很大,不足三年的功夫,她變成了谷中年青一代弟子里最博識廣聞的一個。
這叫穆習容在當時的弟子里脫穎而出,還破例讓她的師傅收了她做徒弟。
春知聽后,只覺得心中有一股濃濃的心疼和惆悵之感久久散不去,若是娘娘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浩劫,娘娘應該能過得更好,只可惜……
她這樣想著,眼中的淚水便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穆習容愣了一下,笑她道:“傻丫頭,我跟你說這些,可不是為了騙你的金豆子。”
“可、可是春知忍不住嘛……娘娘若是,若是沒有經歷那些壞事就好了……都怪那些惡人!他們實在是太壞了!”
“好了好了,”穆習容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背,道:“時候不早了,趕緊收拾收拾睡覺吧,早知道你是這種反應,下次有什么事我都不和你說了。”
“娘娘……娘娘還是說吧,春知忍著就是了……”緊緊咬著唇瓣忍住淚水。
穆習容拿手指點了點春知的鼻尖,“真是個孩子,你這樣,要我以后怎么舍得把你嫁出去?”
“春知才不要嫁出去呢!春知要一直陪著娘娘的!”春知抱著穆習容的手臂撒嬌說道。
“哪有人一輩子都不嫁出去的?你難道要當一輩子的光棍不成?再說,你這樣,把王慶置于何地啊?”
春知任性道:“他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才不管呢,春知只要跟著娘娘就好了,娘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穆習容哭笑不得,“真是個傻丫頭……”
“好了,快去睡吧,明日還有事要做,今晚就好好睡上一覺。”
“好,春知先去給娘娘準備熱水洗漱。”
“嗯。”穆習容見春知如此,便沒攔著,任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