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人

056 我是野貓你就是野狗

056我是野貓你就是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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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茯苓的性子陸英很清楚,雖然有義父義母陪在她身邊,但他們畢竟離京已久,萬一白茯苓在京中受了什么委屈又或是闖了禍,多他一個人依靠總是好的。

多一座靠山,對于白茯苓來說求之不得,不過一想到現實情況,她就蔫了:“大哥是鎮北大將軍,怎么可以說去京城就去呢?”

邊關守將擅離職守乃是重罪,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陸英沒說話,伸手揉了揉白茯苓的頭頂,淡笑道:“這事你不必操心了,義父義母既然要帶你上京探親,定有他們的理由,你就好好收拾準備一下隨他們去吧。”

低頭掃了眼正在她膝上翻滾折騰求關注的金黃色大貓,又補充了一句:“出門在外,一定要把小貍花帶在身邊。”

小貍花聽見心儀的帥哥叫它的名字,馬上習慣性地扭頭,一臉諂媚掙扎地看向陸英,不過它現在還是覺得討好主人比較重要,所以忍痛暫時放棄了向帥哥投懷送抱的機會。

白茯苓眼珠一轉已經從他的話里猜到端倪:“大哥打算去找六殿下?”

只要楊珩回京疏通一番,陸英要到京城去并不難,朝中既已經猜疑大哥擁兵自重有不臣之心,有什么比他親自返京解釋更有說服力呢?

只是這么做,等于平白送了楊珩一個大功勞,不順手狠狠敲他一頓竹杠實在有點虧啊!

一個邊關大將在六殿下親臨巡邊之后,乖乖交出兵權回京去向皇帝解釋示忠,這等于是在皇帝面前給六殿下猛加印象分,換了誰做皇帝都會覺得這個兒子有能耐。

陸英卻不肯給白茯苓一個肯定答案,只是笑著扯開話題,問她打算帶哪些人上京,隨意聊了幾句就起身告辭回客院休息了。

第二天中午,北關城傳來消息——欽差再次遇刺!不過幸而刺客并未得逞,當場畏罪自盡。

白茯苓一聽就幸災樂禍道:“這人品要差到什么程度,才能這么三天兩頭地被人刺殺啊。”

陸英卻沒有笑的心情,沉聲道:“信使說刺客是通財牙行臨時調派過去幫忙的丫鬟。”

“什么?!”白茯苓大吃一驚道:“怎么可能?是誰?”

“信使是六殿下派來的,他也不知詳情。”陸英皺眉,他擔心的不是白家因此被牽連,楊珩并非蠻不講理之人,而他目前的處境也決定了他輕易不會拿白家開刀,陸英只擔心白茯苓的心情。

她十分看重每一個白家的人,若他們有個什么損傷,只怕她會難過好一陣子。

白茯苓聽了這個消息確實非常難過,白家這些年救助培養過的人不少,大多數她連臉都記不住,更談不上對他們有多深的感情。她難過的理由是,這些人一旦有個什么,她之前不是白忙乎了?手上的救助名單馬上就要劃走一個名額,這代表著時間與資源的浪費,她不難過才怪了!

這些年她一直很注意挑選被救助對象,只選成活率高的、長得好的、老實聽話或有一技之長的,就是為了能夠減少這樣的浪費。

所以,奄奄一息救了也是廢人、隨時再死一回的,不救!

長得歪瓜裂棗還一無是處的,也不救!

這些人救回來就要一輩子耗費藥品、米糧供養著,又不能創造價值,白家就算是金山銀山也耐不住一萬個廢人坐吃山空。

所以白茯苓救人時,很注意優先挑選那些本身身體強健,年紀輕,稍加調養救治就能活蹦亂跳的人,這些明顯成活率更高。

還有長得好的可以令人心生好感,在世上討生活也容易一些。以貌取人雖然不足取,卻是大多數人潛意識里的習慣,最重要的是,白茯苓是外貌協會會長,要救自然優先救些能養眼的俊男美女。

至于有一技之長的就更不必說,這些人只要給予機會和幫助就能夠走出困境過上自給自足的生活,還能幫助白家教導其他受助者學會求生的技能。

地藏王菩薩所說的救助萬人,在她的理解中最穩妥的解釋就是讓貧苦困頓無助的人能夠找到出路,靠自己的力量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

救人并非只是讓人撿回一條命,在這種人命如草芥的古代,這邊救了回頭說不定遇上個什么災荒意外馬上就又落到生死邊緣。萬一這部分人菩薩都不認帳,那可怎么辦啊!

白茯苓希望,至少在自己死之前,這救下的一萬人能夠健康快樂地活著,這樣菩薩想不認都不行!

現在聽聞其中一個竟然不學好跑去搞刺殺,還自盡了,白茯苓的郁悶心情可想而知。

陸英馬上帶人返城去處理手尾,白茯苓想了想也跟著一起去了。

楊珩在官衙的正廳上聽著手下回報驗尸結果,聽聞陸英與白茯苓一起來了,唇邊慢慢勾起一個常人難以察覺的小小弧度,命人即刻將他們請到正廳上來。

“下官來遲,請殿下恕罪。”陸英帶著白茯苓上前行禮,楊珩溫和抬手示意兩人不必多禮。

他有心逗白茯苓,故意不提刺客身份的事,只示意列當把遇刺經過詳細說了一遍。白茯苓果然聽得十分不耐,偷偷拉了拉陸英的衣角,示意他去問重點。

這個親近的小動作落在楊珩眼中,他眉頭輕輕一皺,心里涌起幾分他自己都難以明了的煩躁不滿。

在場的沒人注意到他輕微的變化,陸英明白白茯苓的心思,趁著列當歇氣的功夫上前道:““不知刺客尸首現在何處?可查明身份了?”

列當道:“尸首暫時停放在后花園,已經簡單查驗過。”說到這里,又沒了下文。

白茯苓終于忍不住道:“我聽傳信的人說,刺客是混在通財牙行借調來的丫鬟之中的。”

她這話說得有幾分賴皮,傳信者說的是刺客就是通財牙行借出的丫鬟,白茯苓卻故意偷換概念說是外人混進去的。

她摸不準楊珩的心意,雖然楊珩之前曾不止一次對她表達善意又或者應該定義為興趣,但天知道他會不會以這個刺客為把柄,為難他們家呢?還是小心一點兒好。

楊珩聽她開口,笑笑答道:“可能是傳信的人說得不太清楚,應該是刺殺本宮的人冒充通財牙行的丫鬟才對。”

“咦?”白茯苓一聽這話頓時精神一振,那很有可能自家丫鬟還活著!

“白小姐先到花廳稍坐,陸將軍隨本宮去看看刺客的尸首吧。”楊珩站起身當先往后花園而去,白茯苓雖然心急,但這種情景下卻不好多說什么,只得乖乖到花廳去。

剛才楊珩的護衛以安全為由,把她的丫鬟隨從都攔在了外邊,不過這官衙里現在多的是熟人,所以白茯苓也不擔心,大大方方就到花廳去喝茶吃點心去了。

現在已經是夏末,白天依然頗為炎熱,白茯苓靠在一把圈椅上坐了一陣就覺得有些困,朦朧中忽然感到有人靠近,猛地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楊珩。

他溫和淺笑地站在圈椅前,正低頭看著她,白茯苓覺得一陣尷尬,虛張聲勢地反瞪他一眼道:“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

這小丫頭還真夠不客氣的!楊珩奇怪地不覺得被冒犯,反而有些欣喜,笑道:“我大大方方地在看一只小野貓,哪里偷偷摸摸了?”

白茯苓已經完全回過神來,哪里是這么好調戲的,揚揚眉毛道:“你是野狗嗎?”

“不然你招惹野貓做什么?”

楊珩被削了一頓,心中好氣又好笑,忍不住伸手又捏了她圓潤的鼻尖一下,笑罵道:“牙尖嘴利又刁鉆難纏的小丫頭。”

白茯苓沒提防再次被非禮了一把,一手掩住鼻子氣道:“臭色狼!”

“嗯?!”楊珩臉色一沉做出皺眉發怒的模樣。他平日與人相處多數時候都刻意收斂了身上的威儀氣勢,就像個普通的風流富家子弟,忽然毫不掩飾地向著面前的人施壓,白茯苓就算膽子不小也被當場嚇得愣了一下,不敢繼續出言不敬。

下一刻,楊珩卻飛快變回那副如沐春風的溫和模樣,指著她笑了起來:“欺善怕惡,我還以為你膽子有多大呢!”

白茯苓知道自己被作弄了,冷哼一聲起身就要離開。

楊珩一閃身攔在她面前笑道:“我不過想走之前見見恩人罷了,你莫要生氣。”

“我大哥呢?”白茯苓知道他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馬上又抖了起來。

楊珩心下不虞,面上不露聲色道:“在他管治之地,接連發生欽差遇刺的事情,他自然要去查個明白。”

“你來之前,這里太平得很……”白茯苓斜睨了他一眼,明明白白質疑他的人品問題。

“原來錯在我身上。”楊珩自嘲地輕笑了笑,從懷里取出兩顆拇指大小的珍珠,遞給白茯苓道:“你幫過我兩回,這兩顆珍珠你收著,日后如果遇到為難的事情,便讓人帶了珍珠來找我,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為你把事情辦妥。”

萬能的許愿珍珠?!她最喜歡了!白茯苓眉花眼笑地當即收下,客氣話都省了。

兩顆珍珠都并非是渾圓的形狀,表面帶著獨特的紋路,一看就是有特殊記認、難以假冒的信物。

白茯苓側頭想了想,拈起其中一顆對楊珩道:“我現在就有個要求,你可以答應我么?”

管我家女主叫“小野貓”的,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哇咔咔。

伸手要票票訂閱了V章的好孩子,要把優良傳統保持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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