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狗血八卦
075狗血八卦
第二天一早,忠國公府就派了王嬤嬤上門約定兩日后,也就是十月廿一由國公府派車來接白家三口去見忠國公夫人。
白茯苓則一早就帶了丫鬟侍衛出了門去巡視她的“牛馬培養基地”。
所謂基地,從外觀上看是云雀山下一個房舍比較整齊的小村莊,這個村莊是十多年前白茯苓提議修建的,里面住的大都是一些新收購回來的“奴仆”,他們在京城附近州縣被買下來后運到這里來接受培訓。
這些奴仆有男有女,以青壯和半大的孤兒為主,也有個別年紀較大的老人以及殘疾但尚有工作能力之人,能被接到這里來的老人都有一技之長,日常工作更多是教導其他年輕的男女奴仆各種技能,村子根據男、女、老弱殘,幼分成四塊生活區域,還有一片綜合區則是供村莊里的管理、教習人員、大夫以及其他工作人員居住。
村子里每個人都身兼多職,新來的青壯奴仆與孤兒們除了在這里根據他們的能力偏好接受各種技能培訓外,還要負責日常勞作,村子里基本都是自給自足。
當這些年輕的奴仆們學有所成,就會根據各人的資質能力各自給他們提供出路,或經由人牙子介紹到大戶人家中幫傭做事,又或是到京城商家店鋪中做工,也有個別表現突出又愿意留在白家的則會成為白家的管事派駐各地為白家賺錢。
不管是哪種出路,白家都會在他們學成之日給他們一個贖身的價錢,等他們憑著自己的能力賺夠了贖身錢上繳,就可以脫去奴籍,從新成為良民。
白家給定的贖身價錢一般是他們賣身價的數十倍甚至有上千倍的,視能力不同定價各有高低,不過極少有人對自己的贖身價太高提出異議,反而多數人希望自己的贖身價錢越高越好,因為這證明自己比其他人能力更高得多。
白茯苓一家離開京城已經十年,這條小村就交給了白家的親信管事負責料理,這人叫白術,早年娶了一個叫胡桃葉的京城女子為妻,兩夫婦男的精明、女的厚道,這些年來將這條村子管得井井有條。兩邊一見,白術激動得幾乎當場落下幾滴英雄淚。
白茯苓由他們夫婦陪著在村子里轉了一圈,上下人等一早聽聞今日大小姐駕臨,遠遠見了她就躬身行禮,讓白茯苓很有幾分國家領導出巡的飄飄然感覺。
眾人平日就聽白術夫婦說他們家大小姐如何美麗聰明,簡直吹得跟天仙一樣,今日一見,別的不說,容貌就真真美如天仙了。大人尤其是男子不敢多看唯恐冒犯,小孩子卻管不了這么多,嘩啦啦跟在白茯苓一行身后亂轉。
到了中午,白術夫婦與白茯苓用過飯,白茯苓才有機會與他們坐下詳談,又問了一些村莊里的近況,正好京中另一個負責“銷售”的白家管事白前也趕了回來,于是拉了他問起京城的動向。
白前在京城里是首屈一指的人牙子,專門替大戶人家介紹幫傭和管事,也替商家介紹合適的掌柜、賬房、技工、伙計等,用白茯苓的話說,其實就是一個古代的職業中介,他在京城已經足有二十年,不過早前是替秋風閣拉線接生意、購買筋骨適合練武的孩童回秋風閣去訓練成殺手,說是傷天害理壞事做盡也不為過。
他最大的本領就是跟三教九流拉關系,收集情報,而且善于隱藏自己,所以當年很多人知道秋風閣在京城有一個接頭人,但卻無人知道催命的接頭人就是眼前這個笑得如同彌勒佛一樣,一臉憨厚謙卑十足一個老好人的中年男子。
白丑對他曾有大恩,所以白丑當初解散秋風閣退隱江湖,他也毫無異議地跟到底。白茯苓覺得此人長袖善舞,見人講人話、見鬼講鬼話,天生就是當掮客、牙子的料,于是與父親商量把他留在了京師。
只是他所負責的工作變成了白家牛馬們的職業中介人,他在京城中下層本就有深厚的人脈,這些年來更是越做越來勁,加上白家對于培養人方面很有一套,出去的人個個做事伶俐、上手也快,而且人品信得過,十多年累積下來的名聲,京中大戶商家要找傭工,首選都是找白前,就算價錢貴些也認了。
不過今日的白前已經改過從善,發誓不做騙良為賤的事,把小姑娘賣去當ji女、小妾、通房之類的事情是絕對不干的,而且所介紹的人都只簽一到五年的短約,買斷終生的也不干。久而久之名聲大好,很多窮苦人家都求著他介紹工作。
如果說京城里消息最靈通的,就非白前莫屬了,從朝局動向到市井八卦秘聞,就少有他不知道的。白茯苓一問,他便倒豆子一樣盡數倒了了個過癮,幾乎是有問必答。
白茯苓最關心的當然是即將要打交道的忠國公府與靖國公府的關系了,娘親說得含糊,只說兩府一邊人丁興旺,一邊就只剩她這一支,兩房之間自從她的外公忠國公去世后,便逐漸變得面和心不合,之前靖國公身體還好的時候還能鎮得住自家子女,自從他幾年前身體漸差,兩邊的關系就越發僵冷。但究竟為著什么事不和,娘親卻沒有細說,只是警告她盡量別與靖國公府的人打交道。
白前一笑道:“這事說來話長。我朝的爵位規定只能世襲三代,就是親王也不例外。到了小姐外公這一代正巧就是第三代了,只等這一代的靖國公去了,他那一大家子就都成了平民,靖國公三個兒子從小錦衣玉食、呼奴喚婢,過慣了人上人的生活,哪里愿意再回頭去當個普通百姓?再加上靖國公府的田產物業雖然不少,可耐不住三位少爺外加一眾夫人兒女的揮霍,將來分家了,怕他們不出三年就要坐吃山空。”
“原來是缺錢!于是就想謀奪忠……我外公的家產?”白茯苓恍然大悟,不過她還是不太習慣叫一個陌生的死了幾十年的老人做外公,差點就說漏了嘴。
白前嘿聲道:“如果只是錢財,那還好辦!小姐的外公那忠國公的爵位并非世襲得來,而是靠著自己的本領掙回來的,這爵位也可世襲三代!”
白茯苓這次徹底明白了:“那靖國公府的人不會眼看著我外公只有我娘一個女兒,所以算計著把外公留下的爵位也一并奪了去吧?!”
白前一拍大腿道:“中哇!靖國公府的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偏偏小姐這位外婆與太后當年曾是閨中密友,太后娘家人丁不旺,在朝中也沒什么勢力,可身份擺在那兒,靖國公府的人不敢輕易對小姐您的外婆下手,今年年初太后薨了,那些人沒了顧忌才越發過份起來。”
“嘖嘖!果然就是些不長進的,就知道欺負老弱婦孺,那么想要爵位,不會學我外公一樣,靠自己去拼一個回來嗎?”白茯苓不屑道。
“靖國公府三個兒子,偏偏就沒一個成材的,忠國公府雖然只得夫人一個女兒,卻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杰,比他們要爭氣得多!”白前適時送上一個響亮的馬屁。
白茯苓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崔家與我大哥的將軍府上可有什么特別事情?”
“崔氏兩個月前大病了一場,這些天剛剛好轉,倒沒生出什么風浪,只是崔家與大皇子走得越發親近,前幾天還把他們一個表親的女兒送到大皇子府上去伺候,那女子好像叫……叫劉真真!”白前用力回想這小道八卦。
崔珍怡的大病說起來與白家直接相關,白丑不忿她膽敢找人害他的女兒,于是派人去給了她一點教訓。他們一家三口為了積德行善,立誓不得再沾惹人命,所以白丑只是派人半夜潛到崔珍怡房中,在她額頭上用朱砂寫了個“殺”字,以作警告。
開始第一天,崔珍怡雖然驚怕,卻還強作鎮定地吩咐加強府中守衛,又把身邊的丫鬟婆子換了好幾個。
結果第二天晚上,房里睡了好幾個丫頭,房外守了七八個婆子,院子外還增加了二十多名護衛巡邏,早上起來,依然發現額上多了個血紅的“殺”字,而那些丫鬟、婆子、侍衛都發誓夜里不曾聽過半點聲響。
崔珍怡心里有鬼,不敢報官,匆匆返回娘家暫避,結果次日在娘家的房間中醒來,額頭上又是一個殺字。
這次她終于徹底崩潰了!當下大病一場,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才慢慢好起來。她知道這是白家的警告——他們可以輕易派人潛到她的房間在她額頭上寫字,就可以在她頸上、心窩上狠狠來一刀結果了她的性命。
她惶惶不可終日,偏偏卻又無法向家人求助,家人如果問起她與人交惡的緣由,必然扯出她與陸英不和之事,幸好白家只是想嚇嚇她,并沒有打算真的要她的性命,她自知明的暗的都斗不過白茯苓,心灰意冷之下倒也安分了起來。
白茯苓早聽聞過崔珍怡的慘況,聽到劉真真的名字也不覺得有什么,她只是擔心,崔家這么亂搞自己死就算了,很可能會連累到她的大哥陸英啊!
京城里,陸英、楊珩等一堆男人都要出來溜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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