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人

130 我沒有文化

正文130我沒有文化

130我沒有文化

不過圣旨已下,除非他們打算抗旨,否則再怎么不情愿,白丑還是只有讓妻入宮去,臨行前,白茯苓討好地湊到父親耳邊低聲道:“爹爹放心,我一定會陪在娘親身邊,不讓人有機可乘”

白家母進宮是不允許帶自己的丫鬟的,白茯苓抱著小貍楚楚可憐地看著雷公公,道:“老爺爺讓我帶小貍一起去好不好?它很聽話的,不會到處亂跑也不會亂叫……”

雷公公這輩子聽人稱他為“公公”已經聽得發膩,除了宮里幾個討好巴結他的小太監會稱他祖爺爺,還不曾有宮外人喊他爺爺的。

白茯苓頂著一張超級無敵的可人臉孔裝可憐,就是鐵石心腸也禁不住,他躊躇一陣,想到宮里也有不少嬪妃養了寵物貓狗,多一只貓兒也沒什么所謂。而且皇帝與木佩蘭什么關系他是心里有數的,白茯苓又是陸英最疼愛的義妹,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為難她,于是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白茯苓甜甜連叫了幾聲老爺爺,一臉誠懇地謝了又謝,雷公公臉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又真切了幾分。

外臣家眷進宮是不允許帶太多東西的,所以兩母很快收拾停當出

上了宮里派來的馬車,直往禁宮而去。

白茯苓抱起懷里的小貍,對著它的小腦袋用力吧唧一口,笑道:“白果白芍都不能來,靠你保護我啦”

小貍“喵嗚”一聲,用力蹬踢四肢,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想擺出個威風的造型,木佩蘭看著有趣,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道:“有娘親在呢,你擔心什么?”

馬車雖然在行進之中,但馬車附近都是宮里派來的衛太監,說話多有不便,兩母說話聲音都特意壓低了,白茯苓有些問題想問娘親的,也只得等時機合適了再說。

兩人一貓挨在一起,默默無語,卻并不太過憂慮。

馬車從皇宮西側小

進去,兩母下了車改成車轎往安泰公主的寢宮怡斕宮,白茯苓上輩子從到過故宮游覽,對于皇宮沒太多敬畏之心,只有滿肚子好奇。

祁國皇宮方方正正,建筑頗有點像故宮,不過占地更大而且是青墻黛瓦,不似故宮的輝煌奪目卻多了幾分沉厚肅穆。

怡斕宮在御園東南方,與皇帝的寢宮正和宮距離不過數百步遠,中間隔著皇后所住的寧儀宮,安泰公主住在此處,足見圣眷之隆。

兩母被宮領入怡斕宮正殿,就見安泰公主坐在上首,面帶微笑地看著她們。這里不比別處,木佩蘭向白茯苓打個眼,兩母一起上前跪拜行禮,膝蓋還沒著地,就聽安泰公主道:“免禮”

旁邊的宮很有眼,安泰公主才開口就已經一左一右上前來把白家母扶起。

安泰公主似有些疲倦,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打發宮們退下,轉眼正殿上的閑雜人等就得干干凈凈,只剩下公主的貼身官秋嬤嬤。

安泰公主輕嘆一口氣道:“佩蘭姐姐,委屈你與苓兒了。”

木佩蘭不在意地笑了笑道:“說的什么話,此事無可避免,有你在好歹我們母在宮里也能過得舒心些。”她說的并非客氣話,如果沒有安泰公主,很可能她們入宮的名義會變成皇后召見,那位夏皇后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輩,在她眼皮底下被扣押幾天,日子會很不好過。

她自個兒就罷了,年輕時早就習慣了宮里的一套規矩,她的寶貝兒從小無拘無束,宮里處處講究禮儀規矩,恐怕用不了幾天她就會受不住。

安泰公主笑道:“好,那我也不與姐姐客氣了,你們母就住在側間的偏殿上,這幾天我們不出

,正好可以玩玩你們上次教我的那個麻將,我想起來就手癢。”

怡斕宮是她的地盤,宮里除了皇帝,就是皇后也不敢來糾纏鬧事的,等過了這幾天就好。

白茯苓想了想還是直接開口問道:“阿姨,皇上派我大哥去做什么事?”

“我也不知,不過就怕……就怕京里又要大亂一場了……”安泰公主收起笑容,臉沉重起來。

“皇上準備多年,這次定能馬到功成。”木佩蘭拉過她的手安慰道。

“皇上我并不擔心,我只是難過,都是骨至親,何必非要如此。”當年幾位兄弟為了爭奪皇位而爆發的血腥爭斗,時至今日她還歷歷在目,這次皇帝并沒有對她說明計劃,但是她也知道,不久之后,她的親人又會少去幾個。

安泰公主不愿自己的低落情緒影響到白茯苓母,于是振作神道:“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我讓宮把你們送我的麻將帶進宮里來了。你們是要先去梳洗休息熟悉一下環境,還是我們先來打它幾圈?”

木佩蘭搖頭道:“看你這個樣子,還玩什么?贏了也是勝之不武,你才回京城就進了宮里來,還是你先去梳洗休息吧。你這怡斕宮我也不是沒來過,我先帶苓兒去偏殿,你休息夠了我們再說話打麻將。”

正說著,殿外一個太監跑進來說皇后派了寧儀宮里的總管來請,要白家母前去覲見。安泰公主心中不以為然,打發了小太監,沒好氣道:“也不知存的什么心。”

木佩蘭起身道:“還是得去見的。”

“我陪你們一趟吧。”安泰公主不放心道。木佩蘭想了想也沒有客氣推辭。

安泰公主對皇后與貴妃都沒有好感,也從不與宮里的嬪妃交往,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木佩蘭不是不知好歹瞎逞強的人,她也知道皇后忽然召見多半不懷好意,而以自己的身份,站在皇后的地盤上不免處處被動。

還是那句話,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忍忍就過了,可她不愿意兒受委屈,說不得就要讓安泰公主出面護航了。

安泰公主的怡斕宮木扶疏,宮里裝飾簡潔利落與她本人的風格甚是相似,皇后的寧儀宮卻還更要清雅幾分,正殿里不見金碧輝煌的珠玉擺設,甚至連簾幕、地毯上的紋都素淡非常,墻上掛的是一幅幅的書畫,爐子里香料味道也淡淡的,整座大殿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一副筆鋒清秀婉轉的白描畫卷,文秀清新。

唯一透出主人高貴身份的,是窗邊白瓷瓶里幾支新鮮碧綠的翠竹枝——這個深冬時節里能夠找到新鮮翠竹,不曉得要耗費多少財力人力,匠的本領也足以讓人嘆為觀止。

白茯苓千想萬想,沒想到皇后的寢宮竟然會是這個樣子,不過仔細一想就覺得其實不奇怪,皇后出自詩禮傳家的名

夏家,夏氏一族向來就是這副清高得不得了的做派,可惜偏偏放不下名利權勢,否則也不會與家劍拔張。

白茯苓一肚子不情愿地跟著母親與安泰公主上前向皇后行禮,心里腹誹不已。

皇后見安泰公主竟然與她們母同來,心里也明白這是防著自己為難人,不由得暗暗冷笑,抬眼看了看白茯苓,淡然:“都說忠國公的小姐是京城里的第一人,果然名不虛傳,讓人一見難忘。”

她看白茯苓,白茯苓也偷偷在打量她。皇后年紀與自家娘親差不多,相貌完全沒有可比,不是一個水平上的,與之前見過的夏馨馨有幾分相似,不過皇后的城明顯要深得多,那股子傲氣藏得很深,展現出來的就是一位身份高貴,淡定矜持的貴婦模樣,氣質確實是不錯的,不過白茯苓總覺得她身上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聽了皇后的夸獎,白茯苓慣地低頭行禮道:“皇后謬贊,小子愧不敢當。”一邊說一邊唾棄自己——真是有夠膩味無聊的。

皇后接下來問的第二個問題更加膩味:“平日都看些什么書?”

白茯苓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低聲答道:“小子駑鈍怠惰,甚少看書。”

這是實話,有空都哈皮去了,看什么書啊

不過皇后不這么想,她顯然沒預料到白茯苓的這個答案,怔了一下才道:“都說你是京城第一才,哀家面前不必妄自菲薄。”

安泰公主是知道實情的,忍住笑意道:“那不過是外邊的人穿鑿附會、胡說一氣罷了,苓兒她從小身子虛弱,白夫人哪里舍得讓她費神念書?”

這也是實話,白氏夫婦只要兒日子過得開心健康就好,對她的教育問題從來放任自流,白茯苓根本沒受過這里的正統文化教育,說得直白點,深一點的字單個拎出來她都認不全。

皇后微微冷笑道:“甚少看書的人,竟然能說出‘殃莫大于叨天之功,罪莫大于掩人之善,惡莫深于襲下之能,辱莫重于忘己之恥,四者備而禍全’這樣的話的,倒真是稀罕”話里的不滿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這話是白茯苓之前對夏國勛說的,皇后這分明是打算替侄兒侄討回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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