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國和梁錦墨之間的父子關系并不好,這點許梔很清楚。
但,如今梁錦墨在梁氏,還有自己的目的,這種情況下,萬一梁正國真的看她不順眼,想要將她從梁錦墨身邊趕走,梁錦墨會如何選擇呢?
她發覺,自己還是會忐忑,因為他什么也不說。
也是到了這一刻,她才終于理解他之前的感受,原來擔憂自己不能被對方堅定地選擇,是這么磨人的一件事。
她當初不告而別,去和梁牧之訂婚,拋下他……也難怪,他會以為他是備胎。
回去的路上,乃至接下來的大半天,她都被非常復雜的情緒籠罩著,后悔有,內疚有,因此就更擔心,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是不是情緒影響到身體,到了晚上,許梔覺得小腹墜脹,很不舒服。ъiqiku
今天是經期第二天,她早早在次臥床上躺下,整個人精神萎靡。
梁錦墨洗過澡,來到次臥,在床邊坐下,發覺她臉色很難看,問她:“不舒服?”
許梔如實答:“肚子不太舒服。”
梁錦墨:“疼嗎?”
“不疼,就是漲……”她說:“沒事,應該明天就好了。”
他坐在床邊看了會兒手機,然后來,側躺在她身后,手繞過來,掌心貼在她小腹處,很輕很輕地撫。
男人的體溫高,掌心也溫熱,許梔覺得暖烘烘的,忍不住往后,靠他更緊。
“有沒有好一點?”他問。
她點點頭,忽然笑了下。
梁錦墨:“笑什么?”
許梔說:“以前我覺得你好冷啊,你不愛說話,不管是和別人,還是和我,話都很少,惜字如金的樣子,那時候我覺得,你肯定特討厭我。”
梁錦墨沒說話。
許梔翻過身來,面對著他,她精神了一點,問:“我想問個問題,你……什么時候,對我有想法的?”
這問題有點兒難為情,不過她確實好奇。
因為過去發生的事,她以前很堅定地認為他們之間絕對不可能,怎么會有人喜歡欺負過自己的人呢。
“不是難受嗎,”梁錦墨抬手,將她鬢邊發絲往她耳后挽,“話這么多。”
許梔眼睫低垂下去,她就是有點不安。
他似乎從不翻舊賬,但這么多年,她的心底對他的內疚從來沒有減少過,她所做出的彌補又很有限,甚至還又拋下了他一回……所以,在懷疑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脅的時候,她非常不自信,本能地想要確認他對她的感情。
她輕輕嘆口氣,“早知道,我推梁牧之的時候,應該輕一點。”
梁錦墨蹙眉,覺得話題太跳躍,怎么這個時候提起梁牧之?
他默了幾秒,問她:“他受傷,你心軟了?”
許梔說:“倒也不是心軟,就是心里多少不太舒服吧,我長這么大,沒有和人打過架的,雖然我很煩他這人,但確實也沒想讓他變成這樣。”
梁錦墨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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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過更糟糕的,小時候,他想梁家所有人都。
敲門聲傳來,他從床上下去開門。
許梔聽見服務生的說話聲,她暗暗地惱自己,她很想問梁正國和他今天到底說了些什么,但因為他之前不肯說,她就有點兒拉不下臉追問。
過了一陣,梁錦墨回到次臥,手里端著水杯來到床邊,“喝點紅糖水吧。”
許梔有些愣。
梁錦墨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她,“不想喝?”
許梔趕緊坐起來了,他沖紅糖水時兌了冷水,溫度正好,她喝完,身上熱乎乎的。筆趣庫
梁錦墨又拿出一樣東西,是暖宮貼,他親自動手給她貼上去了。
許梔的臉悄悄地紅了,但是心底又是高興的,等他再和她躺下來,她鼓起勇氣,問他:“那……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你和梁叔叔今天說了什么嗎?”
他對她這么好,應該不會不選她的,她覺得與其暗自揣測,不如直接問。
梁錦墨微怔,看著她的表情,有些無奈,“真的沒什么,你很在意?”
許梔拱進他懷里,說:“我……我有些怕啊。”
“怕什么?”
她低著頭,額頭抵在他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小聲道:“梁牧之落下后遺癥,梁叔叔肯定也討厭死我了,我和你在一起,他會不會反對?”
“……”梁錦墨無語,“你擔心這個?”
許梔點點頭,手抓住他家居服衣襟,“現在,我覺得我好像闖了禍。”
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他說:“梁正國算老幾?”
許梔一愣。
“我沒有父親,他也管不著我,”他語氣沉篤,“你沒有必要怕他。”
她動蕩不安大半天的心,就在他這句話里,歸于原位。
她抿唇,剛想說話,聽見他又開口。
“不是追我嗎?”他道:“一點風吹草動,你就胡思亂想,既然追我,就只看著我,其他人都不重要,我們的事,是我們說了算。”
他眸色漆黑,凝視她雙眼,她覺得自己正在陷入那深黑的漩渦中,居然看得有些癡了,心底也因為他這番話而悸動著。
他又問:“還是你所謂的追就這樣,遇事就打退堂鼓?”
“不是的,”她急切道,聲音又小下來:“要……要繼續追的。”
這話有點羞恥,她垂著眼,不敢看他。Ъiqikunět
懷里的姑娘紅著臉,眼睫還在微微顫動,明明害羞,卻還是說要追他。
他的心弦被輕輕地撥動,忍不住低頭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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