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賞花宴,因姜貴妃和墨王的離席而變得無趣,沒過一會,眾人便感乏之。
當姜貴妃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時,大家又打起了精神,畢竟只有這宴會的主人到場,這宴會才有它的意義。
大家本以為墨王也會全程參與,沒想他卻是只跟大家說了幾句,便匆匆離去。眾人皆感到奇怪,這墨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難道就只是為了而來?他能為她伴曲,這難道就真只是巧合?
宴會結束后,正感慶幸姜貴妃沒再為難她。只是當她正準備離開時,卻被姜貴妃的侍女悄悄給攔了下來,“彥小姐,請您移步殿內,我們娘娘有話要說。”
一愣,也只好跟著那待女進了攬月殿內。
“民女,見過貴妃娘娘!”彥如鞠身行禮。
“放肆!你一介民女,見到貴妃娘娘,竟不行跪拜之禮?”姜貴妃身邊的孟姑姑厲聲喝道。
有些驚愣,心里隱有不安,有些極不愿意的跪了下去,道:“貴妃娘娘,民女見識淺薄,不懂禮數,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恕罪?那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姜貴妃懶懶的躺在貴妃椅上,雙目斜視著她,說道。
“民女實在不知錯在何處,請娘娘明言!”道。
“孟姑姑,你跟她說吧……”
“是,娘娘!”孟姑姑應道,繼而看向,“彥小姐,請問您和墨王殿下,是何關系?”
淺笑,回道:“民女與墨王殿下什么關系都沒有,我倆之間清清白白!”
“當真什么關系都沒有?”孟姑姑顯然不信。
“當真比金子還真!”斬釘截鐵的回道,“民女不知娘娘為何會突然這樣問起,但我和墨王之間,的確清清白白。只不過在幾次宴會中碰到,偶爾聊了幾句,也不過是極為正常的交談。但不知為何,在那有心人眼里,便成了民女圖謀不軌了!”
姜貴妃突然坐起身來,審視著她,道:“本宮不過就問了你一句,你給本宮解釋了一大堆,你這難道就不是做賊心虛?”
“民女一介草民,實在想不通,貴妃娘娘為何會派人給民女送請柬,民女思來想去,覺得此事應該是和墨王有關。許是娘娘誤聽了有心之人的謠傳,覺得民女與墨王走得太近,便想著試探民女,想一探究竟。民女知道娘娘愛子心切,像民女這樣身份卑微之人,又怎能高攀得起墨王殿下呢?”
謙謙說道,此刻保命要緊!這套話辭可是她早就想好了的,希望能應付得過去。
“你倒是有自之知明!”姜貴妃不得不多看了一眼,她還真是個極其玲瓏的人兒,說話不卑不亢,讓人挑不著錯,著實比一般的姑娘要聰慧一些。
“你能明白就好,墨王殿下身份尊貴,她的王妃自然也是要門當戶對,百里挑一的。本宮也是為了你好,無論之前你對墨王存著什么心思,本宮都勸你放下,免得將來害了墨王,也害了你自己!”
“民女多謝娘娘提醒!娘娘放心,這些民女都懂!”低頭回道。
“如此最好,你是個聰慧的女子,將來一定能找到合適的夫婿。你且記著本宮的話,千萬別再和墨王有什么牽扯,否則可就別怪本宮不給你留情面……”
從攬月殿出來,就一直悶悶不樂。
“小姐,姜貴妃可是對你說了什么?方才可真是擔心死語兒了!”語兒道。
只顧著前行,似乎沒聽到語兒的話一般。
語兒疑惑著,又叫了聲:“小姐,你沒事吧?可別嚇著奴婢!”
“語兒,你別吵,我想靜一靜。”面無表情的說道。
語兒便不敢再吱聲了,小姐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開心之事。
出了宮門,見彥家馬車停在宮門外等候,走上前,對車夫說了句“回府!”便徑直上了馬車。
她一上馬車,便被里面坐著的人影給嚇了一跳!
“你,你怎么會在這?”她驚訝的看著凌墨。
“自然是擔心你,便在車里等著你了。”凌墨笑道。
“擔心我?墨王殿下若真是擔心我,便不應該在這宮外候著。”
“母妃不會為難你的。”
笑了笑,道:“你又怎知她沒有為難我呢?”
凌墨一愣,擔心的問道:“母妃對你說什么了?”
“你想知道?”
“你這不是廢話?”
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我就是覺得奇怪,為何所有人都認為我倆有私情?不知對于此事,墨王殿下怎么看?”
“清者自清,自然不必理會。”
有些莫名的失落,她又笑了笑,道:“殿下說得沒錯,清者自清……”
末了,她又認真問道:“那日,殿下說視如花為好友,此言可是出自真心?”
“這個,難道你也要懷疑?”凌墨道。
“殿下能視如花為好友,如花心存感激。耐何殿下身份尊貴,如花高攀不起。以后……我們還是少接觸為好!”
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縱使心里再舍不得,卻也不想為此丟了性命,她只想好好活著!一直以來,都和他保持著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這又算什么?是她太高估她自己了。
“什么叫少接觸為好?”凌墨不喜不怒,目光緊盯著她。
“就是我們今后不要再見面了。你我如今都已是適婚之齡,既然彼此無愛,那便還是少見面得好,免得讓人誤會,耽擱了殿下的絕世姻緣!”心里多少是有些怨氣的。
凌墨靜靜的看著她,“你這是為我著想?”
抬眸與他對視,下額微微揚起,嘴唇輕抿著說道:“是,不過也是為了我自己。”
“你怎么就知道我們彼此之間無愛了呢?”凌墨身子往前一傾,波瀾不驚的看著她。
眼眸一閃,連忙別開眸光,道:“殿下是想讓如花難堪么?如果殿下還視我為朋友,那便請殿下高抬貴手,放過我!我只想過平淡的生活……”
凌墨第一次對她的話感到淡淡的不悅,甚至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還是喜歡那個失憶后的她,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敢怒敢言的她。而不是現如今坐在他面前,對他有著疏離和防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