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田園生活

第209章 相蓮出嫁

悠然田園生活第209章相蓮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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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午后,趙老三搭了牛車回趙家村。

還不到自個家,卻見陸氏早已等候在中途路上了,趙老三只好下了牛車,與之同行。

陸氏是極其反對趙相蓮嫁給元書的,因為正如任氏所言,她并非趙相蓮的親生母親,而且多年來也一直待她并不好,此番趙相蓮若是真的嫁給了元書,憑元書目前的狀況,自己可還撈得到什么好處?等元書今后真的發達了,只怕趙相蓮也不會惦念著自個,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報復自己呢!

與人做妾則不同了,賣身錢是她跟趙老三收,屆時還不是自己手里的錢,等趙相蓮入了大宅里頭,幾年都難得回家一趟的,自己還擔心她來報復自己不成?

如此想著,陸氏對于趙老三的決定就愈發氣悶了,直在外頭扯著他的衣袖怒道:“開始不是說得好好的么,怎么這么沒骨氣,見人家有一點好了,就巴巴地黏上去,你不要臉我還要嘞!”

“你給我少說兩句!”趙老三斜了陸氏一眼,“相蓮的親事上,有你插嘴的份兒么,女兒是我的,我愛怎么著怎么著!”

“你!”陸氏氣得嘴唇發抖,不過片刻后又緩緩地平穩了氣息,爾后冷冷道,“趙信陽,你可別信錯了人,若說你們家大房的那小子成龍成鳳還說得過去,你指望元書那個小廝他日飛黃騰達?做夢吧你,倒不如還是聽我的,相蓮給人家做個妾室都比嫁給元書當正室強,再說了,時下妾室扶正的例子多得是,還怕以后相蓮沒出息么?只要相蓮有本事闖出一片天來,被扶正了,咱們倆的好日子還會遠么?”

趙老三揮揮手:“你別在我跟前瞎咧咧了,這事就這么定了,相蓮跟元書那小子的事,我答應下來了。”

“什么?!”陸氏突然停下了步子,緊揪著趙老三怒道,“你不是說今天去看看的么?怎么突然就把這事定下來了?你都還沒問過我嘞,我就說我該跟著你一塊去的!”

“問你作什么?”趙老三的眼里閃過一絲寒意,“不要得寸進尺啊,別以為我真的不敢辦你,這個家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為所欲為了?”

陸氏見狀,微微怔了怔,爾后就立馬作勢要跟趙老三干起來了。

可還不等她發作,趙老三卻緊接著警告道:“這次隨便你怎么鬧,你若是再向從前那般提出來要和離,那就離吧,我可以立馬找人寫休書的。”橫豎閨女的事有了著落,趙弘仁的老婆本也是沒問題了,隨意她走不走,這個家現在還真是不需要她了。

有了錢,他還怕找不到更好更美的?

陸氏這回是徹底懵了。

因為往常的話,趙老三多半還忌憚自己提和離的事,所以她幾乎是屢試不爽。可這次,望著趙老三眼里那冷冷的寒光,陸氏心里沒來由地咯噔了一聲。

她不再說話,只默默地跟著趙老三回了家。

而趙老三,也沒再理會她,只自顧地朝前走著,腦海里凈回想著剛才在鎮上發生的事。

他正在鋪子附近焦急地等候著元書,約莫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鋪子里的生意才是終于消停下來,元書和那個伙計都累得夠嗆,兩人正坐在店里吃著點心呢。

見時機來了,他便抬腳進了鋪子。

元書見到他的時候,表情挺別扭的,有點情理之中的味道,卻又帶著幾分訝異。元書的態度可是比趙弘林與裴子君的好多了,見自己來了,則熱情地招呼了起來,給吃給坐的,這倒是令他心里原本緊張兮兮的情緒消散了許多。

遣散了伙計之后,他躊躇著,猶豫著,終是難為情地開了口:“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知道今天我是不該來這里的……”

元書聽后,也是尷尬地笑笑:“不知您來這有什么吩咐?如果您是想讓我離相蓮遠一點,這點我做不到。”

“哦不不不!”他立馬否定,并解釋道,“我今天來不是要說這些的,我只是……”話到嘴邊,他卻是怎么也開不了這個口。

一想起前幾天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就恨不得能找條地縫鉆下去。

“伯父。”元書突然很是鄭重地叫了他,“我能叫您一聲伯父么?”

他愣了愣,終是點頭。

元書高興地笑了笑,并誠摯道:“不管你們怎么想,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那就是,相蓮若跟了我,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她吃苦的,我會對她比任何人都好。”

他徹底呆了。

因為從不知道,能有這么個人,對自己的女兒這么好。連他都未曾想過這些細節,回想當年,他對相蓮的照顧幾乎沒有,更不曾去為她操心過任何事……

“伯父,您能答應我跟相蓮么?她今年不小了,實在拖不得。”在這之前,裴子君和趙弘林,包括趙相宜等人,都囑咐過元書,讓他面對找上門來的人硬氣些,甚至可以擺擺譜,將那日的委屈與恥辱給討回來。可此刻真正面對趙老三的時候,元書還是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感化趙老三,如若他與趙相蓮成了,那么趙老三就是自己的老丈人,以后還是要相處的。

他怔怔地看著元書,活了這么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在認認真真地思考,心底里那渺小而被忽視的父愛,在突然之間放大了數倍。

他點了點頭,喃喃道:“我閨女這幾日跟丟了魂似的,我瞧著真的很不忍,想想她說得也對,這世上要碰上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多難吶,我仔細地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放心把閨女交給你。”

元書聞言喜出望外,他沒成想趙老三會答應得這么爽快,即便或多或少地是看中這家鋪子的緣故,可也讓元書欣喜不已:“謝謝伯父!”

他也笑了笑,其實他亦未曾想過,在經受了自己的侮辱與反對之后,元書還能這么大度。

“爹爹。”源源的回憶被趙相蓮的一聲叫喊給打斷了。

趙老三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趙相蓮。

原來女兒都這么大了,他竟從未仔細看過。

趙相蓮紅著眼眶走上前來,軟聲軟氣地哀求著趙老三道:“爹爹,求求您答應我跟元書的事吧,等我以后好了,真的會反過來報答您的,我不會忘記您對我的養育之恩的!”

“相蓮啊……”趙老三顫顫地伸出雙手來,細細地撫摸著趙相蓮的腦袋。

趙相蓮因這一動作渾身抖了抖,因為這是有生以來,這是趙老三第一次那么溫柔和藹地對待自己。剛才,她見趙老三伸手,還以為是他要打自己耳光呢……

“相蓮吶,你爹跟我已經答應這樁親事啦!只等著媒人再次上門來提親啦!快別哭鼻子了,都是快要做新娘子的人了!”還不等趙老三答話,陸氏卻已經搶先一步,好聲好氣地拉住了趙相蓮的手喜道。

趙相蓮嫌惡地皺了皺眉,淡淡地甩開了陸氏的手,爾后側臉看向趙老三:“爹爹,這是真的么?”

陸氏經剛才趙老三這么一嚇,也是立馬做好了打算!這個家她終是要呆的,如若真的和離,她都這把年紀了,可叫她還嫁誰去?

既然趙相蓮的事趙老三已經自行定下來了,那么看來趙相蓮嫁給元書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自己如果還反對,那就是蠢貨。屆時不止趙相蓮恨她怨她,連趙老三也會嫌惡她,假若因此提出和離,那豈不是太劃不來了!與其繼續反對,倒不如立馬轉變態度,變得積極支持起來,興許還能在趙相蓮出嫁前給自己搏個好印象!

屆時等日子長了,慢慢地沖淡了曾經的記憶,趙相蓮指不定還會對自己好起來的。

故而,此時陸氏又繼續插話道:“是真的是真的!一點不假呢!我們都答應了,我們不再反對你們了!開心吧?”

趙相蓮的眉頭皺得更加緊了,直接厭惡地說了一句:“我是在問爹爹話呢。”

趙老三也是斜了陸氏一眼,爾后邊走邊說道:“相蓮吶,爹爹也仔細想了想,確實是爹爹做得過分了,這幾年沒對你上心些,使得你的終身大事拖了這么久。我看元書那小子是真心待你的,我也就放心了,上次是我做得不對,相蓮你會原諒我的吧?”

“爹爹!”趙相蓮從未有哪一刻比這時更能體會得到趙老三對自己的關懷,她毫不猶豫地撲進了趙老三的懷里,流著淚嗚咽道,“謝謝爹爹成全!女兒會一輩子記得的!”

人跟人的感情就是這般奇怪,曾經這么多年了,她都一直深深地排斥著這個家,厭惡著這個家的每一個人。可此時此刻,趙相蓮覺得趙老三親切極了,以至于她可以不顧一切地跟他這么親昵。

陸氏嘴角微抽,爾后剜了父女倆一眼,不過她立馬又重拾笑容迎了上來:“相蓮恭喜你呀,你現在真是大姑娘了,馬上就要嫁人了,這些日子就讓二娘好好地疼一疼你,成么?”

但是呢,對于某些人,趙相蓮還是體會不到任何親情。

她只會覺得,陸氏此時對自己突變的態度,是為了能更好地巴結自己。

“二娘,我只求你不要再給我多生事端。”趙相蓮冷著一張臉,徑直地越過陸氏回了屋。

陸氏在原地氣得跺腳,扯趙老三發氣,趙老三理都不想理她,也跟著進了屋。

不幾日,元書跟任氏又來了趙家村,先去探望了一下李氏他們,爾后便直接來了三房這邊。

任氏還是充當媒人的角色,不過這次來與上次相比,受到的待遇卻完全不同。上回受了三房的人冷臉,盡管禮數周全,可到底讓人心里不舒服。這次再來,不僅受到了很好的款待,還感受到了三房一家人的熱情。

“大嫂,時下娶媳婦與咱們那時候自然又不同啦,之前吧,娶個媳婦只要四五吊錢的禮金就夠了,現在這么點子錢可是連塞牙縫都不夠了呢!”陸氏趁任氏喝茶之際,轉動著眼珠子把心里的花花腸子訴了出來。

任氏手一頓,爾后放下了茶盞笑道:“那是在城里,我打聽了一下,這邊也都還是按照老規矩辦的。”

“可人家元書不是口口聲聲說在乎我們家相蓮的么?那就得拿出些誠意來呀!”陸氏說話的時候,還比了個“錢”的手勢,此時此刻,她的一言一語無一不像是在賣女兒。

趙相蓮躲在簾子后頭偷聽,見狀立馬干咳了幾聲,示意趙老三為自己說話。

趙老三回神,看了看任氏,爾后訕訕地笑道:“時下咱們村娶媳婦約莫要花七八吊錢,我想著元書現在的身份自又是不同了,怎么著也得讓我們相蓮氣派些,風光些,我想禮金方面的話,干脆就湊個整數,十兩銀子好了!”說完,還伸出了兩根食指,交叉在一塊,比了個手勢。

陸氏沒好氣地斜了趙老三一眼,意思是少了,可也不敢多說什么,此時她深感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若再放肆些,指不定真要被掃地出門的。

任氏細細地觀察了一下每個人的神情動作,爾后輕啟朱唇道:“這也不算少的了。”說話的時候,特意瞄了陸氏一眼,視為警告。

陸氏埋下頭去咕噥了幾句,大家也聽不清她說什么。

元書想了想,爾后站起身來:“十兩銀子就十兩銀子吧,還有什么,一并說了。”他此刻只想早點結束這些繁瑣,直接把趙相蓮娶進門,屆時就是他們小兩口的天地了。

趙相蓮在簾后聽了,心里震顫不已,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巴盡量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來。此時的她,既為元書如此慷慨重視自己而感到欣喜,又為家里禮金要得太多感到難過。

以她對這個家的了解,十兩銀子的禮金到手后,他們是鮮少會拿出來讓自己陪嫁過去的,無疑就是在賣女兒。

幸而元書上頭無父無母,自己嫁過去之后也不至于那般丟臉。

見元書如此爽快,趙老三心里頭又立馬嘀咕了起來,有點后悔自己剛才開十兩銀子這個數了,想著應該開更高些。

可是礙于任氏在此,他也不敢耍賴,倒是側臉之際,被陸氏狠狠地瞪了一眼。

“既然元書都沒意見,那我也不好多說什么,那就十兩銀子的禮金吧,其余聘禮一類的瑣細,我看就按照時下村里的規矩來辦吧,再有一些細節上的事,我會好好看著辦的,說起來相蓮也是我的侄女,她的事也就是我們的事了。”任氏也是跟著站起了身,溫婉道。

趙相蓮聽見大家的話語,知道這事是真的定下來了,不禁欣喜若狂,激動得險些沒落下眼淚來。

外頭的元書也是,他知道趙相蓮僅與自己一簾之隔,此時他多么希望能直接帶她離開這個家。

親事商妥之后,日子立馬就定了下來,二三月份里頭,吉日繁多,方氏跟任氏一起挑了二月二十三這日,大吉的日子,剛好也有時間讓兩家把該盡的禮數給做完。

趙相蓮的嫁衣是任氏出的料子,上好的煙羅料子,等出嫁那日再穿,正好適宜天氣。趙相蓮感激不盡,爾后又欣喜著繡嫁衣去了。

二月二十三這日,就在這樣甜蜜而興奮的氣氛中悄悄來臨。

喜宴放在了千禧樓里頭擺,趙信良特意歇業一日,給趙相蓮和元書兩個弄了場格外風光的喜宴。

前來祝賀的人頗多,形形色色的都有,多為趙家村的親戚們,趙信良這些年在外的朋友們,再就是先前與元書交好的那些小廝丫鬟婆子們,可見元書在裴府時的人緣還是相當不錯的。

陳薇與趙相宜站在一塊靜靜地看著兩位新人在喜娘的帶領下行大禮。

由于元書無父無母,故而上座高堂坐的是裴賀年與翁氏,主子為大,當是元書的父母了,這等于是給了元書極大的臉面。

兩位新人禮畢后,趙相蓮被喜娘牽去了新房那邊,而元書則被留下來給客人們敬酒。

趙相宜喜滋滋地看著這融融的氣氛,爾后刻意逗了逗陳薇:“下一個,該輪到薇姐姐了吧?”不過話畢,趙相宜的心里又立馬別扭了一下。她甩甩頭,盡量讓自己告別那種不符合自己性格的想法。

陳薇淡淡地笑了笑,爾后拿起酒盞來仰頭一飲而盡:“還不知要等到何時……也許遙遙無期了吧。”

“薇姐姐,你很少喝酒的,仔細醉了。”趙相宜擔心地搶過陳薇的酒杯,卻被陳薇笑著奪回,她晃了晃手里的杯盞:

“沒事,醉了也好,我能好過些。”

齊宛瑤正坐在一眾女眷之間,看陳薇的時候,臉上不禁多了一股子輕蔑。

“薇姐姐,你到底怎么了?”趙相宜凝眉,“可以跟我說說的。”

“陪我喝酒吧?”陳薇斜睨著一雙眼,對準了酒杯又一飲而盡,爾后還自顧地再添了些酒。

趙相宜無奈地呼了口氣,爾后往自己的杯盞里倒了些酒,剛抿上一口,便立馬皺起了眉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陳薇:“這酒這么烈,你喝下去怎么不吭聲的?”

陳薇笑了笑,不語,只仰頭又喝了一杯。

裴閔柔正和其余女眷在說笑呢,根本沒注意到趙相宜的求救動作。

倒是齊宛瑤起身,信步來到了這邊,看著有些微醉的陳薇勾唇笑道:“喝多了酒傷身,陳小姐可千萬別把心里的煩悶發泄到這上頭來啊,不劃算。”

“宛瑤姐姐。”趙相宜一面勸著陳薇,一面仰頭看著齊宛瑤,“是我的錯覺么,為什么我一直覺得你對薇姐姐有偏見?”

“呵呵,相宜,是你誤會了,我怎敢與陳小姐有偏見。你們慢慢吃,我先過去了。”齊宛瑤訕訕地笑笑,爾后轉身離去,背過身子之后,臉上的笑容立馬戛然而止,僅剩下深深的幽怨。

趙相宜眉頭微蹙,再看陳薇時,見她又連著喝了一口酒。

“罷了罷了,你喝吧喝吧,橫豎一會我扶你去我家歇著得了,看來奶奶煮的醒酒湯這會子是派上用場了。”趙相宜萬般無奈道,可陳薇卻充耳不聞,只一味地給自己斟酒喝酒。

同桌的女眷見狀,不禁指指點點,因為今晚的陳薇,是真的有點失態了。

“她這是高興的,呵呵,沒事,沒事……”趙相宜尷尬地為她解釋道。

喜宴才到一半,趙相宜卻覺得再不能這么縱容陳薇了,若讓她這么一直喝下去,別說爛醉如泥,簡直傷身啊!

于是她立馬叫來了碧紋,連同自己一起,將陳薇給扶了出去。

經過大廳時,外邊吵吵鬧鬧的,全是男賓客們在玩笑,打鬧,劃拳的聲響,趙相宜蹙了蹙眉,側臉的時候剛巧就看見了裴子君。

心頭微顫,再看看醉醺醺的陳薇,趙相宜咬了咬牙,還是喊了裴子君一句。

裴子君聞聲過來這邊,見狀很是擔憂地問:“她這是怎么了?”

趙相宜見裴子君臉上透著濃濃的擔憂之情,心里不禁一暗,不過她稍后就把這種情緒給消除了,只坦然答道:“不知怎的,薇姐姐一直一直地在喝酒,現在想是醉了,我想直接帶她回我家,我奶奶煮的醒酒湯很有效果的。”說完,又側臉吩咐碧紋,“你快去把老夫人叫過來,咱們一起乘馬車回去。”

“我來幫忙吧。”裴子君見趙相宜一個人扶得吃力,便主動上前來挽住了陳薇的手臂,在他看來,陳薇是自己的妹妹,而且他們二人之間坦然如清水,沒什么好介懷的。

可在趙相宜看來,卻不是這么回事了。

她莫名其妙地皺了皺眉,爾后什么也未說,直接扶人上了馬車。裴子君原要跟去的,不過趙相宜卻淡淡地說有方氏和丫鬟在,不用了。

等馬車漸漸遠去,裴子君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之際,趙弘林卻是拿著酒壺信步而出,嘴角微翹:“喲,小妹這是在吃醋了呢。”

裴子君不知趙弘林在身后,猛地回頭看他,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么?”

“沒聽見就算了。”趙弘林說完,轉身欲走。

裴子君卻立馬拉住了他,興奮道:“你說得是真的么?!”

“陪我喝幾杯,我就告訴你。”趙弘林把酒壺遞上,兩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