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藥農
第六十九章新的構思
“二丫啊,這可是你不地道了,自打你來這兒,劉伯伯可沒虧待過你吧?你們家懂藥材會炮制的也是你頂大梁的,你就不能抓緊點趕趕,這老叫病人們等著,劉伯伯這里也說不大過去不是?”
劉仲彰想了想,大打起感情牌了,“艾條怎么做的,這是你的獨門手藝,劉伯伯也不會吞了你什么,可這艾灸的法子,總不好全鎮這么多人都排著隊一個個等著你來做吧。就算你不怕累,那也忙不過來不是?”
二丫點點頭,只笑不說話,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人既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
二郎自認忍耐力還算不錯的,可看她在那里一臉認真地擺譜演戲,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才勉強讓自己沒真的破了功,心里更是好笑又嘆氣。
這個二丫,玩心還真是重。
明明都知道艾灸要推廣必須把這些使用方法說出來,自己這頭就卡著怎么做的出貨源頭就好了,可這會兒還偏偏……
劉仲彰磨了半天嘴皮子,口水都說干了,可看他們兄妹兩個還是一副乖寶寶聽床頭書的模樣,無語地都不知怎么辦好了。
看看樣子也差不多了,二丫終于開了口發了話,可說出的話更讓兩人哭笑不得:“劉掌柜的,那你不知道怎么用,上回干嘛要買啊?還花了四百文呢。”說著,還歪著腦袋眨著眼睛,很是天真很是不解地看著他。
“這……”總不好說是看在陳老的面子上吧?
看到她狡黠的目光,劉仲彰這才明白,這丫頭早打算共享這些的,就是為著上回的事報復自己呢。
還真是個孩子。
“上回的事是劉伯伯不好,劉伯伯跟你道歉好不好?”
聽到他話語里明顯帶著哄孩子的口吻,二丫不高興地皺了皺眉,剛要再頂回去,一旁的二郎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適可而止。就到
“好吧,好吧。”二丫聳了聳肩,“這艾灸其實還真挺有講究的,不過我也還沒琢磨清楚,就想到了一小點,要哪里不對,劉大夫可得告訴我,我也好改正啊。”
還說一半藏一半的?這丫頭,性子都像,難怪陳老這么中意。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二丫直接把早準備好的說辭都搬了出來:“其實艾條最合適的用法倒不是像我昨天這樣的,是直接灸在穴位上,也可以上上下下跟雀啄似的灸,這樣灸起來容易感覺到熱,而且感覺也比較強烈,適合病證急或者比較頑固難治的時候,像急性疼痛或者是受寒著涼什么的都成。”
劉仲彰認真地聽著,一邊聽一邊還在心里暗自考量著,一遠一近的動作,讓肌膚忽熱忽涼的,對熱度的感覺自然會較平時更敏銳些,倒是挺有根據的。
“也可以來回轉動著灸,點燃的艾條大概距離皮膚一寸左右,平平地來回灸治,這樣做能疏通經絡氣血,灸著腿上的,有時候對腳趾什么的也都有很好的效果的。”
說完了回旋灸,二丫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起最常用的溫和灸來,至于留瘢痕的實按灸,她是直接給否了,這玩意兒一灸就留一個疤,還是消不掉的那種,當年學的時候她就很怨念,眼下她當然是提也不提,省得下回看到了一群人都頂著圓溜溜的疤痕讓她看著心里別扭。
“不過在哪個地方固定著疼的時候,可以拿著艾條在皮膚上面一寸左右的位置灸治,就像昨天那個病人,如果要這么灸的話就在他握著拳的地方就成,不過那挨著心,還是有些不大方便。”
二丫歪頭想了想,又最后總結道,“我覺得吧,艾灸最好還是在手足或者后背做,肚子上臉上可不好弄,萬一出了什么差池也不容易補救。就到”
這么說著,心里不由小聲地嘀咕著:難怪那時候也沒瞧見誰灸臉上跟胸腹部的,說不準也有這考量吧?
劉仲彰一開始聽的時候還會謹慎地思考辯證,可聽到后來,眼睛是越聽越亮,心里也是越聽越有譜:這哪是什么一小點想法,還不成熟要批錯的?分明就是成熟完善得不得了的,都快能自圓自說自成一體了
這是打哪兒學來的?
認識陳老才這幾天,也不至于就學到這么精深的了吧?
劉仲彰心里是越發的好奇了,更對那位不知名的二丫師父產生了高山仰止般的崇拜。當然,若是二丫知道了他的想法,怕是會無語得抬頭望天吧,什么師父,那可是先進上千年文化的積淀哪。
“還有呢?”
二丫的臉色稍稍一凝,旋即又揚起了笑:“劉掌柜,您說笑呢,我這不都一口氣說完了嘛。”
真是的,難不成真叫我一次就把老底都兜出來啊?做買賣的,哪有真做一次買賣的事情?
只是,我表現得有這么明顯嗎?
她不由回頭去看二郎,二郎寬慰地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心里卻有些好笑:這劉掌柜還真把二丫當七歲的孩子哪。
“成,那你又想出什么來了別忘記跟劉伯伯說。”劉仲彰大概也意識到這一點了,直接識趣地撇過這一項,主攻到價錢上,“這艾條也是艾草做的吧,那這價錢,你家里可有什么看法?”
聽到他有意無意地提到“艾草”這兩個字,二丫也會意他的意思,嘴角輕輕一彎:“那這蠶絲絲綢可都是蠶卵長大了吐出來做的呢。”
劉仲彰再一次被噎住了。
好在這一回二丫也沒過多糾結這個,而是把自己精心考慮好的方案直接拿了出來:“不過,這艾條畢竟是新法子,到底以后會怎么樣咱們誰也說不好,這價要高了,我們也不好老讓您虧了不是?”
說到這,難免心里有點惴惴,偷偷掃了劉仲彰一眼,見他沉吟著,一副深思的樣子,手心不覺漸漸沁出了些汗,但一想到自己心里的計劃,又強捺著緊張擔憂的情緒,讓自己盡力地表現得從容些,淡定些,“劉掌柜你也知道我沒事凈愛搗鼓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您要真能答應我一個條件,以后這里頭要有有用的,我優先拿來這兒可好?”
劉仲彰皺起了眉:“什么條件?”
“你要答應,以后用這些東西做的治療賣出去的,或者是按著這些東西當樣板做出來的類似的東西,咱們三七開,就按你們每月的銷售額。”
說著,看他臉色微變,趕緊又補充道,“您也知道,眼下這些艾條夾板之類的怎么使怎么做的,別人可不大懂,咱們醫藥這一行,您也是明白的,很多東西看著簡單可要真去照著做,怕也不是那么簡簡單單就能搗鼓出來的。”
我這可是獨門秘方獨家經營的,要點版稅股份啥的也不過分吧?這要擱后世去,這么壟斷的生意,指不定要占多少大頭呢。
這么一想,她的底氣似乎足了些,連擔心也不那么多了。
聽到她突然提出這么個匪夷所思的方法來,可把二郎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先前的很多事昨兒回去兩個人都咬過耳根商量過,可這事她是一點苗頭都沒冒出來過,乍一看像是心血來潮的,可細細一琢磨,擺明了她先前所作所說的一切都是奔這個來的。
只是,她真的有這么大把握能說服劉掌柜的?
二郎不免為她擔心起來。這再怎么看好怎么想要方便你,也不會拿這么大筆利潤送人吧?
果然,劉仲彰呆怔了半響,呵呵干笑了兩聲:“二丫你要不去做買賣,還真是埋沒了呢。”
說著,話鋒猛地一轉,便搖著頭否定道,“你還小,很多事可沒你想的這么簡單。咱們醫館藥鋪收藥,可不能壞了規矩。什么價就是什么價兒,我也不好為了你開這個先例啊。再說了,醫館也不能為了你這么點藥材就單獨請一個賬房先生,把這部分的銷售額列出來吧?”
看她聽完話臉色有點發沉,咬著嘴唇不吭聲了,便又放緩了聲音,“你也別氣餒,你劉伯伯我在你這么大點年紀的時候,還什么都不懂呢。哪像你,既聰明又能干的。”
“可是,我這些東西可都是新鮮的,還獨門獨戶經營呢,家里為了做這些還得耽誤農活,又辛苦又麻煩的,拿點小頭當當開銷也沒什么說不過去的啊?”
這股份制可是她琢磨了好久才想好擬定的新方案,可不能就這么流產了,說什么也得再多多爭取一下啊。
“二丫,這醫館有醫館的規矩。”劉仲彰話說得還挺委婉,可話里的意思已經很堅決,很明白了:沒戲。
二丫又是不甘又是郁悶,嘴角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眼神不停地閃爍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依劉掌柜您的意思呢?”見談判陷入了僵局,二郎適時地開了口,打破這種難堪的平靜。
劉仲彰也松了口氣,還真怕二丫這孩子脾氣上來又犯了擰,看有人救場,也跟了上來配合道:“上回十一斤六兩,是四百文,我看就四十文一斤吧,看你們也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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