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藥農

第一零七章 知了聲聲里的商機

古代言情

次日清晨,一家人圍一塊吃了早飯,二丫陪著陸姐兒又在虎子家跟家兩處工作地方轉悠了一圈,看到大家做得挺認真,當即宣布誰要是工作得好月底就給發賞錢包紅包,大伙兒一聽笑得更燦爛了,跟她打招呼也打得更熱情了,做起活來更是手腳麻利,樂得二丫連連點頭。

看到她三言兩語就讓大家干活有了大變樣,陸姐兒心里更是佩服,暗暗記下了這一招,也很細心留意起誰的表現好,又琢磨著賞錢到底給多少好。

回到家里,大郎早不知又溜到哪里去了,二郎則在屋里等她。

兩人各自捧了一本書,二郎還帶著鐮刀跟背簍,二丫想了想,也裝了一把小刀。

雖然自從把山慈菇跟薄荷移植以后,二丫就沒再來過這頭,但走起來還是很熟悉。

從院子后面繞,順著山路下行一段路程后,再往左拐個彎,繞過半個樹林子,就能看到一個門楣架子,兩根滾圓的柱子上架了一道橫棱,加蓋一個小頂,然后在下面懸上那方虎子精心制作的木匾,兩邊都用木柵欄圍了起來,看起來倒也有幾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只是藥園子太大,他們一也沒法把整個都圍起來,只在進口附近攔了一段路程。二丫每來一回,就會贊嘆地點點小腦袋,感慨幾聲真不。

對于藥園子的變化,二郎心里也很有成就感,聽到她感慨,也笑了笑,在栽種藥草的幾塊地頭轉了一圈,這才往前面的林子走。

穿過林子,就是那塊承載他們最初理想的小土地。看到昔日種得滿滿當當的地方,眼下只有干干凈凈的田壟溝渠,二丫心里更是暗暗下了決心,以后非得央了大柱老爹再往大青山走走不可,就算老爹真不肯,她就去找虎子他娘跟斧頭兒。

看到她在田頭背著小手來來回回地走,二郎也不打擾她,把書擱到她這里,背著背簍就去附近找豬草。

盛夏的草長勢很好,附近這一帶又鮮少有人光顧,二郎的效率自然是很快,不一會兒就背著滿滿一簍子。

二丫趕緊上去遞了毛巾讓他擦一把汗,略休息了一會兒,兩個人就各自靠了一棵大樹手捧一卷書冊安靜地讀起來。

隨著的轉移,天邊的太陽越深越高,金色的光芒傾灑在樹林里,從層層疊疊的葉子里,像細沙一般從間隙中流淌出來,落在書頁上印出一道道的影輪,二丫略微側了個身子,又把書換了個位置擱好,避開陰影的影響,這才接著看起書來。

來到這里幾個月,她別的習慣沒養成,這看古文的興致倒是很不,甚至連以前覺得很枯燥無味的《孟子》、《中庸》,都能讀得津津有味。

只是,第一次來樹林里讀書,有些習慣,她顯然還沒有養成。

隨著日頭的轉移,安靜的樹林慢慢地熱鬧了起來,鳥兒啼,鶯兒唱,蟋蟀爬,蚊子叮,再迎合著風吹樹葉沙沙地響,綿延不斷的跟海浪一樣像一輪一輪地涌來,她就有些集中不了精神。

可一看,一旁的二郎看得專注而認真,絲毫不受這些外物的影響,心里暗暗贊了一聲,凝了凝神,又接著再看。

只是,這片樹林子好像專門跟她過不去似的,剛適應了鳥叫聲,一陣嘈雜的蟬鳴漸漸響起。

起初不過是零碎的幾只,可有起了頭的,很快就來了不少跟風,不一會兒,整片林子的大樹小樹好像都沸騰了起來,知了知了的,吵得她耳朵嗡嗡地響。

“二哥,這知了每天都這樣?”

二郎還是低著頭認真讀著書,似乎一點都沒聽到她的聲音。

二丫郁悶地抱起書站起來,走到他跟前,大聲又道這里每天都這么吵?”

“啊?哦,習慣就好。”二郎總算聽到問題,朝她寬慰地笑了笑,又往邊上挪了下身子,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跟著也坐。

二丫被吵得心煩氣躁的,一屁股坐下后,又忍不住抱怨道吵得耳朵都要聾了,這可看得進去書?”

二郎這才想起頭一這里時,也費了半天勁才靜下心來,便溫言又勸道你多待會兒,慢慢就不會了。”

二丫還是氣不順,喋喋不休地繼續抱怨道該死的臭知了,沒事瞎鬧騰,再煩我,我就把你們都抓來炸了烤了剁成渣。”

腦中突然淌過一絲清涼,可再一細想,又沒有捕捉到那一絲念頭。

到底是呢?感覺好像很要緊很有用的,二丫懊惱地扣了扣腦門兒,坐在那里苦思冥想起來。

“知了——知了——”

樹上的蟬也不知是想接著鬧騰,還是想好心地給她提醒,好像叫得更歡了。

把知了抓起來?烤?

哎呀,想到了二丫高興地從地上蹦了起來我了,原來是這樣”

二郎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一抬頭又看到她激動得手舞足蹈的,便無奈地笑著放下了書事?”

二丫可不管他的平淡,趕緊把他也一把拽了起來二哥,咱們快去捉蟬,我有用,有大用”說著,突然又搖搖頭,“不對,咱們先回家做一個網蟬的再來。”說罷,便拉著他往回走。

二郎被她這一系列的舉動弄糊涂了,一邊順著她的意往前走,一邊奇怪地問道你要蟬做?”總不會就為了報仇吧?無不少字

“當然是換銀子了。”二丫還沉浸在剛剛的新商機里,滿心歡喜地規劃著,“咱們先把這里的蟬窩都掃蕩了,最后再讓大哥和虎子叫上他們那幫伙伴,人手一個網子,到時候咱們就能找到好多好多蟬蛻,這玩意兒可比桑白皮蘆根的掙錢多了。”

二郎好奇地問道這蟬也是一味藥?”末了,還抬頭看看高樹,琢磨著這個網該綁一根多長的竿子,或者是爬上樹去有多少的可能性。

“不是蟬,是蟬蛻。就是蟬蛻下來的那個殼。”二丫拿手比劃了一個橢圓形類似蠶蛹的樣子,繼續解釋道,“蟬蛻無論是明目治療眼疾,還是皮膚瘙癢病,效果都很好的。就是樣子長得稍微惡心了些。”

說著,她美中不足地嘆了口氣,可一轉念,這些都是銀子呀,一想到銀子,記憶里模樣猥瑣看了容易起雞皮疙瘩的蟬蛻好像也變得順眼了許多。(介個不是瞎說的,清清在學校的紫藤花廊下看書,就真遇到過這事,整只的蟬蛻溝溝渠渠的,又有翅膀又帶毛的,真的會豎起寒毛來,抿嘴,笑)

聽到她講的頭頭是道,二郎的腳步也跟著快了許多。

兩個人急沖沖地一路小跑進院子。陸氏正抱著三娃子在那里讓他學站立,看到他們滿頭大汗地,抱起三娃子走了出事了,跑得氣喘吁吁的。”

“大哥在么?”看陸氏果然搖頭,二丫也沒來得及解釋,直接跑去找虎子他娘,“阿娘,你問二哥,我先去找二德嬸嬸。”

話還沒說完,人影已經拐出了大門。

突然有了這般變故,院子里幫工的全部停下手中的活抬起頭來。二郎見狀,便朝陸氏使了個眼神,陸氏會意地點點頭,跟著他一起進了屋子。

沒有戲文可看,大家又低下頭繼續手里的活,可心里頭都猜測著到底出了事,能讓陸家最鎮定最有能耐的兩個人都激動成這樣。

一進屋里,也沒等陸氏問,二郎就低聲地把蟬蛻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一聽又是一樣掙錢的門路,陸氏也跟著歡喜起來,抄起三娃子就回正房給陸老太太報喜去。

看到她這樣,二郎無奈地笑了笑,倒也沒說,只緩了緩勁,慢慢地走出屋子,到院子外頭找了斧頭兒。

雖然他說得含糊,但斧頭兒一聽是二丫的主意,而且她已經跑去找虎子了,便趕緊跟二郎告了聲罪,急沖沖地也跑回家找自家的去了。

看到這跑進跑出的急切樣兒,陸姐兒也走了出來,一邊跟二郎幫她看場子,一邊低聲詢問情況,又找著一味新藥,也跟著歡喜地笑了起來。

斧頭兒一邊跑,一邊在心里暗暗夸二丫聰明有禮貌,去找虎子,還不忘讓二郎來告訴一聲,前些天小刀小剪倒是沒白給他們幫忙。

只是,一路猛夸二丫的她卻不,這件事完全是二郎的想法,她這會兒滿心都惦著蟬蛻,哪還有心思琢磨這些?

虎子家離陸家就算是最近的一戶,下了那個小緩坡往前再走十幾米就到了。虎子他娘正在雜物間里卷艾絨,聽到外頭她又急又喘的喊聲,趕緊擱下跑了出來。

屋里的三人都羨慕地看著她離開,這虎子家真是命好,居然跟二丫家關系這么要好,有好事都先找上他們。

不過,在他們羨慕虎子家好運時卻都不曾想想,當初在二丫一家最困難的時候,站在他們身邊的又是哪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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