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重振三一玄門

第81章 陸家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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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爺子心潮澎湃,自姜漠率先答應入盟后,他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放心,此前種種顧慮如云煙消散,很是暢快。

在老人看來,自那彈丸之地走出的東洋異人,手段再怎么兇惡,估計也是和全性差不多的水平,豈能撼動自己身側這座異人界的巨岳?

幾人持續聊到深夜,快要結束時,陸老爺子忽地有些關切,朝陸宣詢問:

“悠兒按照行程的話,是不是明天就回來了?”

“唔理應如此,但也該快了,不是明天,就后天吧,您知道三弟他忙得很。”

陸宣有些遲疑地答復,其實按照那位堂弟在信中所寫的日期,早就該回到了,不知為何現今還漂泊在海上,他擔心老人受驚,沒敢說更多。

一旁的陸瑾,聽到這則消息,甚是詫異:“太爺,爹,三叔今年回來啦?”

“嗬,怎么,你小子想他了?”陸老爺子笑瞇瞇地道。

“想。”

“這不十幾年沒見了嘛,您上次的八十壽辰,他都沒回來,這次又過了十年,三叔確實該回來了。”

“也不知道他過得怎么樣?”

陸瑾不由感嘆,印象中的那位三叔,學貫中西,為人隨和,小時候常教他認字念書,還會帶他逛廟會,在家中除太爺、父親以外,是最寵溺他的人。

“瑾兒,你三叔可不用你牽掛。”

陸老爺子撫著白色胡須,蒼老的眼眸浮起濃濃的思念:

“這小子機靈著,勤快會變通,做事穩妥,當年練的三四門洋文可是滾瓜爛熟,還有伱徐伯伯跟著,就算去到國外留學,也餓不著他。”

“哦?陸公,瑾兒的三叔,竟去海外留學了么?”

姜漠順口一問,他知曉當今海外的世界,正處在飛速的變革中,各種科學、工業領域的學識,都在日以繼夜地迭代更新。

若不是歸復宗門時間倉促,他都計劃從海外購買大批的書籍,好好放在三一門,讓一眾弟子開開眼界,多學點東西,又或者親自帶他們去海外的國家云游,見見這世界的遼闊,而不是終日待在山上。

對于他的好奇,陸老爺子像是一個驕傲的父親,不吝跟外人分享自己的孩子學業有成,笑容越發燦爛。

“姜門長,說來話長,但每每提及這孩子呢,我都會多念叨念叨,你可莫要嫌我啰嗦昂。”

“是么?那晚輩愿聞其詳。”

見陸公杯中茶盡,姜漠在為自己斟茶的同時,也順手替他倒至七分滿。

“悠兒,陸悠。”

陸老爺子抬頭凝望,目光穿透大廳,落至遠處,語氣溫和:

“是我一位極好的朋友過繼于我撫養的孩子,自幼聰慧,和他的父親是相反的極端;”

“我的老朋友一生習武,不識大字,豪邁爽朗;”

“而悠兒,天生不喜刀槍棍棒,凈是愛看書,耐得住性子,小時候給他請的私塾先生可多了,什么洋文,物理,化學,那些看得同齡人頭疼的玩意兒,他倒是津津有味,向來不嫌多。”

“和族中的其他孩子不同,悠兒沒有煉炁、經商,或者當官兒,就想一直念書,后來沒多少先生能教他的了,這小子就跟我提要出國留學。”

陸老爺子手握茶杯,輕輕晃動。

對他來說記憶清晰得像是昨日發生,那娃娃接養的時候,才不到一歲,從咿呀學語,到頭角崢嶸,遠赴重洋留學,過去得是如此之快,一不留神就長大了。

姜漠看出陸老爺子臉上的糾結之色,哪怕時隔多年,都似乎存在著芥蒂,不禁笑問:“那您同意了?”

“唉若是我陸家的血脈,大可任他折騰。”

陸老爺子苦笑抿茶,稍作言語的梳理,才接著說:“但他身上流著的血,可是我那摯友的唯一之后了。”

“兵荒馬亂的年代,讓一個二十出頭多的娃娃,去那異國留學,大洋萬里,要是發生點什么意外,我這怎么照應得過來?”

“直到那孩子跪下求我,一連幾天,看得我心底發酸,又去老朋友的墓地逛逛,猶豫了快半個月,才決定放他走的。”

“您這事,不做得挺好么?”

姜漠很是認可:“雛鷹終有展翅時,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遼闊,莫說是倫理道德,難道陸公您就忍心埋沒他的才華?”

聞言,老人默聲淡笑,良久,才娓娓道來:

“我確實做不到,只能為自己的頑固感到愧疚。”

“送他離開的那天下午,小雨朦朧,天氣有點涼,這娃娃登船前給我磕首致謝,嘴里嘮叨著日后要打下一番基業,才回來瞅我,不然愧對家族的撫育。”

“那天碼頭很吵鬧,我摸著悠兒的腦袋,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

“我在那雙誠摯的眼睛里面,看到和他父親如出一轍的鋒芒,那種野心是掩蓋不住的,卻也讓我相信他能夠做到。”

姜漠能明顯感受到陸公,對那位陸先生的評價極高,這是連陸瑾這種年輕一代杰出者也難以得到的贊譽。

他問:“那后來呢?”

“悠兒走上了自己想走的路,每月都書信回來,和我說他在海外的際遇,進步神速,拜入世界頂尖的學府,在那里深造。”

“各種跨國巨鱷公司的運行規律,被他摸得差不多吧,起初和我分享,我還能看懂一些,到近幾年來,人老了就不行咯,越看越費勁。”

“悠兒上個月還說這次的壽辰,給我備了一份大禮,但害怕消息走漏,沒敢寫在信紙里。”

陸老爺子面容慈藹,對這孩子感情極深,逢人提起總是笑呵呵的,在他心底,陸悠比起祖輩的那位狀元,也絲毫不差。

“恭賀陸公,恰逢九十大壽,游子歸來,闔家歡樂。”姜漠禮貌敬言道。

“哈哈哈!!!”

陸老爺子放聲而笑,順勢提議:“姜門長,我估摸著你和小悠興許是一輩人,回頭給你倆介紹介紹,認識一下?”

“成,就有勞您了。”

姜漠倒想認識這位奇才,向他咨詢海外的事兒,方便為三一門購置些物資。

“客氣,不是事兒。”陸公豪邁笑之。

深夜,老人倦意襲來,陸宣扶他回房休息,而陸瑾則是帶著姜漠去往一間客房暫住。

天快要亮了,壽辰將至,從各地而來的賓客,要么在城中客棧熟睡,要么已然接近城外。

寅時,港口。

破爛的木柱托著一道壯碩的身影,頭發凌亂的中年男子,滿臉胡茬,臉色蒼白得可怕,體力仿佛透支到了嚴重的地步。

一只粗壯的手臂抱著木柱,另外一只手麻木而機械地撥開海水,借用波浪的推力緩緩朝前行進。

“呼呼.呼.”

他劇烈喘息,腳步顫巍地避開礁石群,攀上碼頭,筋疲力盡地倒在地上。

“喂!你怎么了?!”

正在卸貨的一名伙夫,路過好心詢問。

“給給你”

“帶帶我去陸家..”

男子昏迷之前,用盡最后的力氣道出這句話,手里揣著的銀元,試圖遞給伙夫。

“不是!老哥,你醒醒。”

見他生死不明,嚇得伙夫急忙把肩頭的麻袋放一邊,俯身查看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