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曹瑛!搶大營!”
王一身后,這些拿起槍,跟上王一步伐的普城百姓福至心靈,喊著這句口號。
從一開始的參差不一,到后來的震耳欲聾,聲勢之浩大,讓不遠處曹瑛所率部隊都有些膽寒。
之前也說了,像曹瑛之流的軍閥談不上什么正規軍,他們大部分都是兵痞流寇,只為錢財而聚。拿槍跟在曹瑛身后與其他軍閥開片的膽子那是沒有,但頂著曹瑛的名頭,大肆魚肉百姓,搜刮鄉里的膽子那肯定有,而且還很大。
這樣的部隊跟在大隊伍后面撿撿人頭還行,真要跟別人玩起命來,跑得比誰都快!
他們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這樣的一群手無寸鐵百姓這里感到害怕,他們的眼神,讓他們不敢直視,不敢拿起手中的槍。
而他們這樣肉眼可見的害怕,更是印證了王一的那段話,更是給這些喊著口號為自己壯膽立威的普城百姓打了一劑強心針。
原來他們真的會怕!
“怕什么!他們只是一群賤民!拿了槍就不是了?給我打,給我狠狠地打!殺了他們!”
曹瑛看著周遭自己的兵流露出害怕表情,原本就被震住的他更是惱羞成怒,一邊喊著,一邊掏出槍,就隨機抽選了幾個士兵給打死,以振軍心,其中,不缺乏這段時間一直盡職盡責保護他的衛隊士兵。
鮮血,槍聲還有曹瑛的兇威算是暫時鎮住了場,讓這些兵痞流寇重新大起了膽子,在曹瑛的命令下,開始朝著這些在王一帶領下朝著他們走來的普城百姓開槍。
但這次,王一不陪他們玩了。
人體磁場全力運轉,釋放出一個以王一為中心,半徑十米的無形力場,雖然做不到如后世百歲高齡的老天師張之維那樣,一手金光咒將整個龍虎山后山道觀覆蓋,但也可以像后世現代篇中,晚年李慕玄護佑主角團那樣,庇護住圍在自己身邊的普城百姓。
只是晚年的李慕玄不比王一,不夸張的說,王一現在的修為差不多跟晚年李慕玄相當,甚至因為自身修習的正宗人體磁場,還略勝晚年李慕玄一籌。
再加上人體磁場的特性,不會讓子彈只擋不卸,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曹瑛這支部隊最為關鍵的迫擊炮早早就被王一給毀了,現在就是漢陽造步槍配毛瑟步槍,加那么幾挺大正十一式輕機槍罷了。
這些槍的火力,最多就是跟后世一支現代化武裝部隊差不多,還沒算那些大火力武器。
這樣的火力規模在王一面前,確實不夠看,曹瑛這支軍隊,也不夠看。
子彈朝著王一這邊如雨水般打來,卻都被王一張開的力場一一擋下,這一次,王一不跟他們周旋。擋下的子彈在王一力場中打了旋,卸去力道之后,又被王一將這股卸去的力道重新施加在彈頭上,朝著曹瑛所在大營方向激射而去。
子彈掠過,帶起的是一陣哀嚎。
而隨著王一手段施展,在王一身后的普城百姓也終于大起膽子,手中拿著的槍也是參差不一朝著曹瑛所在方向開槍。
他們沒有經過系統訓練,對于開槍這件事雖然知道怎么開,但要是說打得準嘛,那確實為難他們了。
兩邊對壘,一邊槍聲稀疏,一邊是錯亂復雜,看起來就是菜雞互啄,但怎樣也應該是錯亂復雜的這邊占優勢才對,但事實是,在王一這個異人的掩護下,槍聲稀疏的這邊正在壓著槍聲錯亂復雜的那邊,讓他們節節敗退。
王一重點照顧曹瑛那邊的機槍手,誰敢過去摸那幾挺輕機槍,王一這邊吃下的彈頭就朝著那邊招呼。
人死了一茬接一茬,哪怕躲在掩體后方,在王一施加動能的彈頭下,也是無濟于事。
槍聲響起還沒五分鐘,軍閥曹瑛這邊的機槍手就熄了火,沒人敢去摸那幾挺輕機槍了。
王一雖然沒有打過仗,但也知道兵法的本質就是恃強凌弱,以弱勝強之所以會被記載,無非就是例子少,值得專門記錄,好讓后世之人不要踩前輩的坑。其次呢,打的就是一口氣,誰的氣泄了,誰在戰爭中就占據下風。
王一這邊,他身后的普城百姓已經在曹瑛所率部隊搜刮下,一無所有,甚至連棲身之處都要失去,他們就只剩下這條命。而曹瑛那邊,一個個都是貪生怕死之徒,是色厲膽薄之輩,再加上王一這個打破戰場平衡的異人,曹瑛這邊已經是破綻百出。
但這還不夠,如果真要護著這些百姓進入曹瑛的大營,進入近身戰,以這幫混球的尿性,一個臨死反撲,這邊還是會死不少人的。
只是隨著從曹瑛后方傳來的陣陣馬蹄聲和腳步聲,王一知道,這一切終于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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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瑛專心指揮自己手下兵卒應對王一這邊的壓制時,從他們后方,一陣破空聲傳來,緊接著,在曹瑛軍營內就響起數發炮彈落地爆炸的大火,炸死炸傷者無數。
這一通炮火,直接把曹瑛給炸懵了。
“哪來的炮?”
“大帥!大帥!我們后方出現數量不明的部隊,他們朝我們殺過來了!”
“老子看得見!”
曹瑛怒罵著,他當然能看見。
因為此時后方急速趕來的部隊已經離他大營不足五百米了,而且相比于他手下這幫烏合之眾,這些部隊行軍之間錯落有致,完全就是正規軍的樣子,而這樣的軍隊,他只在孫大帥的嫡系那里見過,更重要的是,曹瑛能明顯感覺這支部隊跟孫大帥的那批嫡系不同,至少在精氣神方面是不一樣的。
可他還是沒想通這支部隊打哪來的,以他的腦袋根本想不到會是來自南方。
只是在他疑惑之際,這支出現在自己后方的部隊已經殺入營中,將他的部隊沖散。
面對這樣一支正規軍,曹瑛手下這幫玩意怎么可能有反抗的能力,本來前面就頂著一個王一,后面又來了這樣的一支部隊,沒有別的,當下作鳥獸散,要么投降,要么跑路。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難度的殲滅戰,輕松到連這次算是單獨領兵作戰的將領都感到詫異,這北洋一系的部隊就這么不經打?
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對士兵下令。
“收攏敵軍殘部,清點營中百姓財物!另外,分一批人,去救火!”
“是!”
在這名年輕將領身旁,是之前帶著張亦的信去求援的馬鋒。
他跟著這支軍隊一路從南邊急行軍趕來,一路看著這支軍隊對沿途百姓,村鎮秋毫無犯,這種紀律嚴明的部隊,他馬鋒在江湖游歷這么多年還真是第一次見,心中對于之前勸自己師兄起義跟著南邊的王一更是佩服,難怪他篤定南邊會贏,這樣的部隊,北洋一系就是背后站著英美列強也打不贏,因為優勢從來不在他們那邊。
“馬先生,還請告知你那位師兄在哪,避免誤傷。”
“我師兄?我師兄應該不在這里,如果這一切順利,我師兄現在要么在普城,要么就是幫助將軍你收攏曹瑛殘兵。”
“馬先生,你還是稱呼我蔣團長即可,這次我也不過是執行軍令,談不上什么將軍。”
“但你未來必定會是一名名將!”
“那就謝你吉言了。”
這邊趕來的援軍以雷霆之勢沖垮了曹瑛的部隊,正面帶著普城百姓跟曹瑛軍隊火并的王一一方,壓力也隨著曹瑛部隊被沖垮而消散一空。
看著如今已塵埃落定,王一望向身后緊緊跟著自己的普城百姓,他們還沒有從這突然的轉變中緩過來。
“去吧,去大營里拿回屬于你們的東西吧,這些援軍是真正的軍隊,可以信。”
普城老百姓眼睛不瞎,光是站在這里,看著這批不知從何而來的援軍在殺入曹瑛大營后,都是優先對付這些殘兵,而不是第一時間去大營搶奪財物,就知道他們跟曹瑛的部隊不一樣,但聽著王一這樣說,他們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因為他們真是被這些兵痞整怕了。
“去吧,總要去接觸的,楊團長,他們就交給你了。”
王一看向跟著自己的保安團團長楊克難說著,楊克難也點頭回應,但又很快反應過來。
“王少俠,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我得去收個尾,就先不跟他們碰面了。”
說著,王一散去了力場,走向人群中,在人群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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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瑛從昏迷中悠悠醒來,剛才一發炮彈剛好落在他附近,把他震的摔下馬,之后就人事不省,亦或者說,他不想醒,想試試能不能通過裝死逃過一劫,只是沒想到裝暈變真暈。
等到再次醒來時,發覺自己已經被捆住手腳,被扔到了自己原本軍營的不遠處。
那邊傳來一陣陣人聲,顯然是援軍在打掃戰場,并將曹瑛大營里從普城百姓手中掠奪來的財物歸還給普城百姓。
還沒等曹瑛反應過來到底是誰綁了自己時,他就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兒子曹少璘,也是同樣被捆住了手腳。
“兒子!”
到了這一刻,曹瑛還是喊了曹少璘一聲,可惜曹少璘看著自己這位父親,沒有一點父子重逢的欣喜。
“喲,醒啦,還以為你要多睡一會呢,畢竟上年紀了,嗜睡很正常。”
那令自己聞風喪膽的聲音再次響起,曹瑛轉身,就看到王一坐在地上,笑吟吟看著自己。
到了這一刻,曹瑛到底還算有幾分骨氣,梗著脖子,說道。
“自古成王敗寇,落你手里老子認了,你手段高。要殺要剮痛快點,讓我們父子倆在地下團聚!”
“喲,這會反倒是有點骨氣了啊,不過,誰說我一定要殺你了?”
嗯?
曹瑛一愣,但看著王一那戲謔的眼神,頓感不妙。
只見王一從兜里掏出他從曹少璘那里繳獲來的鍍金手槍,將它放在地上。
“這是我從你兒子手上拿的,打了不少發,現在我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子彈。你兒子喜歡玩游戲,那我也跟你們父子玩個游戲,就賭這把槍里有沒有子彈,如果有,你們父子挑一個出來死,如果沒有,我把你們轉交給那支部隊,讓他們來處理你們,總比在我手上強吧?”
話語一出,曹瑛和曹少璘這對父子都愣住了。
但看著王一那戲謔的眼神,他們也知道自己沒得選,左右都是要死一個,死兒子不如死自己,說不定還能保住自己兒子一命,傳宗接代啥的。
還沒等曹少璘開口,曹瑛就搶答了。
“我賭有!來吧,開槍打死我!養不教父之過,少璘有今日都是我害的,殺我就是了!”
“這么著急送死啊?那我賭沒有。”
說著,王一就拿起手槍,對著曹瑛扣動扳機。
槍口傳來空彈的卡膛聲。
竟然是沒有子彈?他賭贏了?!曹瑛聽著這聲音,如聞仙樂,只有曹少璘面如死灰,他知道王一是在玩他們父子,就跟他當初玩死那些被自己槍殺的百姓一樣。
曹瑛笑了,王一也笑了,只有曹少璘哭了。
“哈哈,我不喜歡開槍!”
曹瑛的笑容凝固,兩枚銅板從王一手中飛出,直接洞穿了曹瑛和曹少璘父子腦門,任由父子倆尸體倒在草堆里,這才將兩枚銅板收回手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起身,施施然離開。
至于這對父子,呵,他可沒想過給他們一個體面,他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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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是比較漫長的。
帶著張亦的書信,成功從南邊北伐軍那邊叫來援軍,以摧枯拉朽的勢頭擊潰了曹瑛以及一眾爪牙,這場小規模戰役甚至連需要記錄的意義都沒有,頂多就是在戰報上寥寥寫上幾筆就行,完全沒有一點含金量。
但對于普城百姓而言,卻是一場值得記錄在縣志里的故事。
而且他們也清楚看到了北伐軍跟曹瑛這狗軍閥部隊之間的不同之處,秋毫無犯,還會幫他們撲滅城中的大火,清理垃圾,掩埋,處理尸體。
這些在后世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在這個時代,對比那些軍閥所率領的部隊,那就是妥妥降維打擊。
親眼見證兩者之間的不同,王一也明白為啥80萬打60萬能被人家一鍋端的原因了,除了指揮方面的差距,還有二者為何而戰之間的差距,這些道理王一都懂,但懂確實沒有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面對這樣一支軍隊,普城百姓也對其回應了最大的熱情。
他們從曹瑛大營那里拿回來的雞鴨牛羊,米面取出,為這些為他們這一城百姓忙活一夜的士兵做飯做菜,讓他們在一夜辛苦后,能吃上一口熱乎的。
老百姓就是如此,所圖不過有一處安身,有三餐溫飽,孩子有書可讀,這就夠了。
你給他們這些,他們就會竭盡所能,用自己最大的熱情去回報你。
普城,還算完好的鐵牛面館內。
王一正在對付著碗中的湯餃,面食被老板鐵牛優先照顧忙活一夜的北伐軍,剩下一些饅頭還有昨天包好的餃子,王一也不講究,要了一份牛肉餃子后,就在那大口大口對付著。
而張亦此時也帶著師弟馬鋒從門外進來,一眼就看到王一在那大快朵頤。
“王小哥好興致啊!”
一進來,張亦就是滿面春光。
正如王一之前所說,明眼人都看出南邊意圖北伐,這次提前出動也算是小試牛刀。而作為在當下大多數不看好他們北伐時,能夠提前起義,投誠,順帶送上曹瑛這么一塊點心的張亦,自然被當做典型。
再加上張亦本來就沒做什么惡事,大多數時候都是身不由己,再加上自身確實在領兵打仗方面有那么幾分天賦。
在營中算是被直接劃到了那位蔣團長手下擔任一個營長,而張亦也從自己師弟馬鋒那邊聽說了這位將士的事跡,難得的將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雖然官職從上校變成營長,但張亦很開心。
能夠做人,誰他媽想當個不人不鬼的家伙。
“忙活了一夜,總得犒勞下自己啊,還有面沒?有的話給他們也上一碗,算我賬上。”
“王小哥你這說的哪話!收你們的錢?我鐵牛還要在普城里呆呢!”
老板鐵牛佯裝生氣,但手中捧著兩大碗牛肉面就端了上來,馬鋒一碗,張亦一碗,只是張亦看著自己面前的這碗牛肉面,感慨良多。
“事我也聽楊團長給我們說了,你也是身不由己,但人不壞,這事啊,也算過去了。以后,踏實當個好人吧!”
“謝謝,謝謝。”
張亦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普通人的一番話而哽咽,可就是忍不住。
馬鋒看著自己這位在時代中隨波逐流的師兄,也明白他身上背負了什么,感慨一聲后,看著王一碗中的湯餃,先是愣了一下,但卻是明白了過來。
三人就這樣心照不宣的吃著,直到張亦打開話題。
“王小哥,團長跟我說了,接下來部隊會在普城駐扎一段時間,直到相應的部隊過來。而他也從我和師弟那里聽說了你之前的一系列安排,想要見見你,你要去嗎?”
“不了,我就不過去了,我在這里面又沒有起多大的作用,一錘定音的,是那位蔣團長,不是我。”
“可沒有你,現在這局面也不可能這么好啊。而且,以你這年紀,這番謀劃,不如跟我和師弟一塊投軍,以前沒得選,現在能光明正大干大事業,有你在旁,何愁大事不成?”
張亦惦記上了王一,沒辦法,都是人,腦子差太多了。
可馬鋒止住了張亦的勸說,不著痕跡指了指王一面前的牛肉餃子。
張亦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但王一還是和顏悅色的回答張亦的問題。
“不了,我去的話,怕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殺一個一直想殺的人。”
張亦被噎住,不敢再問。
但想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咨詢王一。
“既然王小哥這樣說了,我也不勉強,只是能不能給我和師弟支個招?我相信,即便是意圖北伐的南邊,估計也不是鐵板一塊吧?”
“張大哥的腦子確實比馬鋒大哥好使,活該當馬鋒大哥的師兄。只是過于瞻前顧后,反倒沒馬鋒大哥干脆,想來這就是尊師為二位起名鋒和亦的原因,鋒者,有進無退,一往無前,合該練刀,亦者,從者也,往往隨波逐流,身不由己,二者結合,尊師無非就是想二位互幫互助,希望作為師兄的張大哥在舉棋不定時,可以聽聽作為師弟的馬鋒大哥意見。”
王一像個老神棍一樣忽悠著師兄弟兩人,卻也說到了點子上。
一邊說著,王一也用手指沾著面湯,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我的建議是,去到那之后,打聽到這一位的消息,然后無論何時何地,你們都要保護他!讓他有一支可以動用的武裝部隊!而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就更要保護他!即便是你們死了,他都得活著!若有幸二位得見天下太平,前途一片光明,若是不幸戰死沙場,若有后代,只要后代不作孽,一世安康,福延子孫。”
看著王一如此鄭重其事的叮囑自己,張亦和馬鋒也本著對王一的信任,對他點了點頭。
在這點上,王一信得過這兩人,他們別的不說,大是大非拎得清,在這個時代,拎得清是非就是最大的本事。
“我知道你們疑惑,但信我,只要你們能見到他,跟他接觸,你們就會明白我為什么要說這段話。若你們還是不信,那就請記住,我是他的學生。”
張亦和馬鋒兩臉懵逼,不是,你不是師父全性王耀祖嗎?
“我聽過他的課,看過他的書,卻從未跟他見過面,說過話,可在我心里,我就是他的學生,我也不需要先生一定得知道我。”
張亦和馬鋒從未見過王一這番模樣。
憧憬,思念,緬懷和激動。他們很難想象王一這樣一個異人年輕翹楚會流露出這樣真摯的情感,而這樣的情感,更讓他們相信了王一的話語。
說到這里,外面已是天光,旭日從天邊升起。
而王一看著照破夜晚的黎明,臉上笑容更甚。
起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張大哥,馬鋒大哥,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要走了,不用送我。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張大哥。”
“但說無妨!”
“還請轉告你們團長一句話,過剛易折,有些事,有些答案,不需要自己去證明,時間會給出答案,還請他記住,希望這能幫到他。諸位,希望有朝一日,我等都能見到這片土地國泰民安,山河一統。異人王一,就此別過!”
說完該說的話,王一就這樣瀟灑轉身離開了。
他來到普城,很突然,他的離開,也很突然,沒有給人一點反應和挽留的時間。
就這么一會的功夫,他就沒入人群中,消失在張亦和馬鋒的視野里。
張亦和馬鋒站在店門口,看著早已不見蹤影的王一,久久不語。
“異人王一···”張亦念著王一的自我介紹,而后灑脫一笑,“師弟,也許跟這位王小哥相比,他才是真正的異人,而我們啊,都是凡夫俗子。”
說罷,張亦也不再糾結,只是牢牢記住王一寫在桌上的那個名字和轉告自己團長的話語后,就將桌板上的水跡擦掉。
而王一呢,他迎著升起的旭日,走在泥濘的道路上,嘴里卻哼著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歌謠,猶如一個旅人。
“東方紅~太陽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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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公元1996年,位于閩系一代,在并入城市的普城公園中,立有一塊石碑。
石碑上刻著城市前身為普城的縣志。
民國一十四年,五月,軍閥曹瑛攜其子入普城,掠奪財物,意圖焚城,將普城與一城百姓葬于大火之中。
恰有名為王一的異人路過此地,聞此事,挺身而出,帶領眾鄉民與北伐軍剿滅軍閥曹瑛于城外,事后,異人王一不知所蹤,特此紀念。
石碑上,是一座雕像,雕像是個年輕人。
一身簡簡單單的長袍馬褂,坐在桌前,對付著碗中的面條,在他旁邊,是一群孩子,而年輕人看著這些孩子,表情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