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一人往矣

第十五章 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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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關外的荒野上,王一和張之維這兩個在異人世界已經是有數的兩個年輕高手毫無形象坐在地上,累的喘氣。

兩人本就是志同道合者,所謂的動手自然不可能是打出真火。

就是王一很不爽,自己是因為情況特殊沒辦法湊到先生他身邊聆聽教誨,學習,做事。

而異人世界與普通人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把你張之維這個天字第一號送到先生他老人家身邊,無非就是怕光頭那邊不做人,錢去請異人圈的好手來刺殺先生。

光頭搞這種黑幫式奪權,刺殺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先生身邊有你張之維在,他比誰都放心。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他對張之維心性還算了解,是個能爭取的同志這個前提。

本來就有點小窩心了,你張之維倒好,每次見面就給我穿軍裝,裝領導,這都可以忍。

可現在是什么情況,根據地那邊第五次反圍剿敗局已定,你不在先生身邊好好護著,跑來關外湊什么熱鬧?孰輕孰重你不曉得?

“行了,鬧也鬧了,趕緊回去,這邊的事不用你來操心,我自能解決。”

一口郁氣吐完,王一拍拍身上的塵土就要趕人。

倒是張之維搖了搖頭,起身。

“我說你也是關心則亂,如果不是先生讓我來找你,你覺得我會離開嗎?”

王一先是沉默,之后才開口。

“跟我說說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還能如何,敗局已定,眼下就剩下一條路,存人失地,保存火種,離開根據地了,而且,那幫家伙也不能再瞎指揮了,不過有句話是先生讓我轉述給你,說謝謝你的情報,雖然攻堅堡壘犧牲了好多同志,但也有好多同志因為你的情報活了下來。”

說著,張之維也說起了那邊這打了一年多反圍剿的情況。

在這個時空中,因為王一與老帥和少帥搭上線的原因,關外雖然丟了,但沒有一槍不開,好歹也是打了一年實在扛不住才敗退關內的,所以少帥名聲沒那么糟。

他名聲沒那么糟,同樣的,他所率領的這些兵也得到了受益。

關內不好說,但關外那些百姓是實打實看到人家為了保家衛國玩命的。

很多事從來都是論跡不論心,你說少帥是怕丟了自己基本盤也好,保家衛國也好,但他沒有一槍不開,跟日本人打了一年,老百姓看到了,也看到了人家退是無可奈何,不退,就是打空了也不會有人來幫他們。

所以在奉軍敗退回關內的時候,關外老百姓沒太多罵聲,相反,還有很多安慰之語。

人心都是肉長的,舊式軍閥軍隊當兵打仗就是為了一口飽飯,不清楚為什么而打,兩軍交戰時,放兩槍也算對得起糧餉了,保命才是關鍵。

百姓對于這些舊式軍隊也沒什么好印象,賊配軍,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可不是什么好話。

但這次不一樣了,很多奉軍都是聽著關外父老鄉親的關切之語敗退回關內的,這些話語對于這些當兵吃餉的奉軍士兵而言那就是一把把軟刀子戳在他們心里,他們比原時空的奉軍更憋著一口氣,想著在關內修整完畢后,就打回去,一定要把關外從日本人手里奪回來。

可光頭一紙調令,直接讓少帥成了鄂豫皖剿匪副總司令,讓他帶著手底下這些在血水里跟日本人摔跤的精兵去跟人家耗。

人在屋檐下,少帥忍了,但他學會了自己老爹的那份圓滑,出工不出力,不然他怕哪天自己巡視部隊的時候被手底下的兵打黑槍。

尤其是在與根據地那邊打的時候,雙方都很默契的槍口抬高三寸,減免了很多死傷,更有甚者,直接選擇潤到對面,而少帥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沒辦法,凡事總得有個對比吧。

奉天事變爆發之后,人家這邊第一時間就發表宣言聲挺自己,還派人北上配合自己組織義勇軍,自己的好大哥則是在那搞什么攘外必先安內方針。

借這個名頭讓地方軍和被打上赤匪名頭的另一方廝殺,排除異己,甚至連自己這個結義兄弟都算計在內。

忽悠人也不帶這么忽悠的,與其讓我的兵被你搞內戰耗死,還不如送到人家那邊,說不定哪天還能打回老家呢。

再加上王一這一年多來不斷在國府里經營自己的關系網,上下打點,讓劉謂這邊送一些關鍵情報給張之維。

歷史慣性的錯誤指揮依舊發生,但因為先生這邊的堅持和游說,再加上張之維這個超絕的英雄單位出手,好些同志被救了下來,這些同志也聚集在先生身邊,開始質疑,聲討錯誤指揮的問題。

“大勢已成,接下來便是找個時間,找個地點,把那些紙上談兵只會禍禍自家子弟兵的家伙趕回去就成了,而且這幾年,也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選擇了先生這邊,贛地也不是只有天師府和趕尸柳家,所以先生讓我來,我才敢放心來,不然我閑得,一路雷遁法趕路。”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話說,你沒出手?”

“我倒是想,先生不讓,只給我救人。先生說,咱們行事就要光明正大,不怕別人知道,因為只有這樣,大家才會相信你,才能用腳投票站在你這邊。”

“難怪你這次的手段精細了不少,想來救人沒少挨炮吧。”“廢話,人家那是天上飛機下雨,地上火炮流水,手段不精細點,別說救人了,自個都護不住。”

有了張之維這番解釋,王一也不再跟他置氣,兩人就在前往關外的路上邊走邊談。

“所以你這次來關外其實是帶著任務來的?”

“嗯,算算時間,從奉天事變到現在,關外淪陷也快三年了,先生知道你援助了一波義勇軍,但自日本人徹底占據關外開始,我們與北上出關的同志就徹底斷了聯系,這次又來這個真偽難辨的墜龍,先生便想讓我走一趟關外,了解下那些同志的情況。

另一個就是你,目前關于你的事只在我,兩位先生還有另一個同志知曉,但那位同志去了莫斯科那邊學習,所以現在只有三個人知曉你的存在,你很重要,就連先生有時候睡不著時都在問我,說他當教書先生就那幾年,你這個學生咋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一聽到張之維這么說,王一咧起的嘴角ak都壓不住,但也只能強忍心中喜悅。

“說正事。”

“先生說,既然敗局已定,從現在開始,你就專心經營你的公司,在國府內編織好一張關系網,以后若有什么事,就你我之間聯系,也只能是你我。另外就是想問問你這邊有什么困難,我們能幫上忙的。”

“要說困難,那確實有,我這邊扯虎皮,拉大旗,雖然可以拿錢買通,但怎么說呢,我這個公司里面也是良莠不齊。像一些情報的傳遞我也只能拜托劉謂他親自去送,不是不相信我身邊那幾位,只是他們現在還沒能力牽扯到其中,而這些參與進來的,好的配合打打掩護還行,真要拜托做事,我也不放心。

所以我現在缺一批人,一批披著皮拿著槍,必要時候能跟那些玩意嗆聲的家伙,還需要有一個干部來配合我做事。”

“你也真是有夠難的,國府里面就沒能爭取的?”

“你這話問的,能爭取的,要么死了,要么跑了,要么轉紅了,而且茲事體大,我這個公司外面掛著美國,里面牽著國府,我敢隨便接觸嗎?”

“明白了,回去之后我會將你這邊反映的問題告知給先生,但這兩年你什么都別做,好好經營公司就行。”

“這我自然曉得,那公事談完,咱聊聊私事,你天師府傳承許久,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飛升神圣到底是什么?”

“昔年我在天師府修行時也曾問過師父,師父給我的回答是當我修到這個境界時,便會明白飛升神圣的真相,當時師父在回答我時那個表情,諱莫如深。如果你想以此來推斷墜龍一事,我沒法給你答案,這條龍就是真與飛升神圣掛鉤,祂也不該出現在我們的世界!”

說到關外墜龍時,張之維臉上也難得顯現出殺意,顯然他對于這條不知道真假的龍沒啥好感。

“先生那邊怎么看?”

“他看法很簡單,他說他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一條真不真,假不假的龍阻止不了我們的道路,攔著就送祂上天,不攔就爬到一邊看著,就這么簡單。”

“還真是先生會說的話,對了,我問下你,這些年,先生有續弦嗎?”

“沒有,你當初托我帶給先生的信成了先生的一份念想,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可至少有一份希望,除非真的···等等?你不會?”

張之維想到自己當初帶著那厚厚的一沓家書回去時,先生看到上面筆跡時的神情,張之維便不想多說,但后知后覺的他也反應了過來,扭頭看向王一。

也見到王一對自己露出笑容。

“皇天不負有心人,有眉目了。”

“怎么會?”

“一開始找錯了方向,后來我才反應過來,失蹤的不止是大人,還有小孩,這么大的目標不可能找不到,除非他們為了躲避追殺換了面孔。而且老話不是說了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一年多時間,算是確定了一個大概區域,剩下的我到時候親自跑一趟。”

“哈哈,這消息比我知道飛升神圣真相更讓我歡喜。既然這樣,事不宜遲,咱倆就盡快把關外這趟破事給了了,管她真龍假龍鴻門宴啥的,咱倆殺上一通就都知道了,趕緊走趕緊走。”

說著,張之維也從袖口里掏出一張符箓折成的紙鶴。

夾在手中,催動著勾勒在符箓上的儀軌,真炁涌動。

原本只有掌心大小的紙鶴迎風見長,霎時間便化作一頭馱著王一和張之維的紙鶴,御風入云,朝著關外那墜龍之地飛去。

“喲呵?天師府的手段不少啊。”

“切,小伎倆而已,除了馮虛御風,怕刀,怕水,怕火,就是個大號的風箏,就只剩下趕路了。”

“可以了,咱倆好久沒開殺戒了,你也該在圈子里亮亮相了。”

言語間,兩人都帶著各自收到的好消息,借著紙鶴之便,與云層中趕往關外墜龍之地。

(本章完):xhy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