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水春來

第一九六章 小物件

她這話說完,于小靈更是目露疑惑了,皺著眉頭道:“照你這么說,那可就更奇了,好好一盒玫瑰膏,既不是他們這些灑掃的人順了,難不成,是你們自個兒昧了去?”

那瑞兒一聽,便心肝亂顫,連忙跪下身去:“奴婢們再不敢干這樣的事兒,那玫瑰膏子到底哪去了,奴婢委實不知道!”

這丫鬟到底是崔氏的人,況且如今廖氏房里大多都是崔氏后來安排來過來的,他們出了漏子,崔氏臉上也不好看。

于是崔氏便想著和和稀泥,將此事掩過去算了,說道:“這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昨日又委實亂了些回頭再補兩盒過來便是了。”

她又將昨日灑掃弄出來的混亂提了出來,言下意有所指,于清楊哪里聽不出來。轉了頭朝程氏沉聲道:“到底還是你沒管好這個家!”

程氏本聽著崔氏又拿昨日灑掃說事,心里有些不快,當下,于清楊又當著眾人的面說了她,她便越發委屈了去,氣道:“老爺這話說的,既然如此,那妾身可要好生查一查了!到底這個玫瑰膏子去哪兒了?什么人這般膽大包天,連老夫人的東西都敢拿,那她還有什么不敢的?!”

程氏話音一落,于小靈便連忙附和道:“女兒以為,娘說的在理。短了東西當然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過去了,既然是母親掌家,此事還是讓母親弄清楚的好。賞罰分明才是持家之道!”

最后這句話,本是于秉祖在世時,向來主張的持家之道。此時說來,不管是于清楊還是崔氏都反駁不得。

崔氏沒想到稀泥沒和成,事情的發現反而便另一方奔了過去,心里隱隱有些急。

然而于清楊默了一默,便朝程氏道:“也好,那便好好查清楚吧。”

他說完,又遣了于霽幾個,各做各的事去,不必在此處浪費時間。

程氏此時正在氣頭上,二話不說就喊了門外候著的素輝,讓她帶人先從廖氏身邊丫鬟下手,徹查她們房中之物。

廊下站著的幾個丫鬟一聽,俱都傻了眼,有膽子小的,腿還抖了起來。

于清楊坐了正中,遠遠看著那些丫鬟神色大變,心里約莫有了答案,不由便恨聲道:“給我徹查!”

他都發了話,素輝幾個更是卯足了干勁。平日里同大房不對付的丫鬟可不在少數,素輝專點了二房和三房跟來的丫鬟,快步往她們房里去了。

于小靈打著她專程帶過來的芙蓉團扇。悠哉悠哉地扇著風,看著院內人仰馬翻。

不消多時,素輝就回來復命了。

素輝看了一眼臉色發青的于清楊,在心里嘆了口氣,道:“奴婢已是派人搜查過了,除了惠柔姑娘物件干凈以外,其他幾位姑娘或多或少有些小物件,多是脂粉膏子這類不經查用的。”

此言一出,于清楊更是面色發青,可他還算松了口氣,沒發現那些大宗的物件,他一時瞇了眼睛,沒說話。

然而崔氏此時卻眉頭緊鎖了。

這惠柔是之前就是伺候廖氏的人,她是除瑞兒之外的另一位大丫鬟,跟廖氏的年月最久,自然是忠心耿耿。可崔氏卻沒想到,那些個她一手提拔上來的丫鬟,竟如此膽大包天?!難不成是因為……

崔氏想到這兒,嘴唇有些發白,額角有冷汗細細滲出,她抿著嘴,干咽了口吐沫。

立時解了氣的,自然是程氏。崔氏母女口口聲聲地把責任推到她身上來,可誰能想到,這回查出來的結果,正經就打了那母女一巴掌!

程氏看見崔氏那副見了鬼的樣子,嘴角不由就想往上彎,好歹念著家中的小輩們都在此處,才勉勵抿了嘴去。

這回她定下心來,又抬了下巴,朝素輝問道:“那玫瑰膏子可找到了?到底被何人昧了去?!”

素輝聞言,頓了一下,才道:“那玫瑰膏子也找到了,卻不是在這幾位姑娘的箱子里……”

她說到這兒斷了話,面上有幾分想笑又不敢笑的古怪神色,程氏一看心道還有怪事,連忙挑了眉問道:“那是在哪兒找到的,快快說來!”

素輝低著的頭微微抬了起來,目光往于小霏身上轉了轉。

于小霏看見她往自己身上看,頗為驚奇。沒等她如何反應,就聽素輝又道:“奴婢幾個,剛才查優兒姑娘的屋子時,不小心翻了大姑娘身邊的月蝶姑娘的箱子,著實沒想到,竟在月蝶那里發現了玫瑰膏,找人辨認了,正是老夫人用的那個!”

時內忽地靜默了一下。

于小靈氣定神閑的打著扇子,看著于小霏雙眼瞪的似十五的月亮,見她張嘴脫口就道:“你胡說什么呢?!月蝶是我房里的人,怎么會到祖母處去?!”

于小靈撇了撇嘴角,接過話來說道:“那倒也是,你們可曾有誰見過月蝶昨日往祖母這里來了?”

廖氏房里的丫鬟,此時大多已是抖若篩糠,倒是惠柔還有幾分清醒,她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昨日下晌灑掃的時候,月蝶倒是來找過優兒一回,奴婢瞧見她的時候,她正從屋里出來,問她只說無事。”

那優兒本就偷偷順了廖氏房里的小物件,嚇得如墜冰窟,此時聽說惠柔提起她來,連忙想要撇清關系,道:“奴婢不知此事,是月蝶自己過來的!”

此時月蝶已是被人扭了過來,聽說在自己屋里找出了老夫人的玫瑰膏子,又驚又怕,連忙道:“正是優兒姐姐叫奴婢過來的,不然奴婢怎好進老夫人的房?奴婢再也沒拿過老夫人的玫瑰膏子!當時房里沒有人,奴婢看了一眼就趕緊退出來了!奴婢冤枉啊!”

那優兒一聽月蝶非說自己派人叫了她,又急又氣,不由嚷道:“月蝶,你說清楚,我到底派了哪個人去叫的你?!沒得平白無故受了冤屈!”

她這么一說,月蝶張口就想反駁,可嘴張開了,卻說不出話來。

她想起昨日的境況了。當時她在屋里,只聽著不知哪個小丫鬟喊了一句,根本就沒有看見人影。她當時還心里疑惑,哪個丫鬟這般著急忙慌的,可卻并未放在心上,直接就往廖氏房里去了。

再加上,他在廖氏房里根本就沒有看見優兒,回頭一忙活又忘了問起此事,現下想來,這一連串奇怪的事情,可不正像一張張網一般,將它層層包裹起來,此時收了網,她全然動彈不得,正同砧板上的肉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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