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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銀發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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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銀發之人

信件的落款人寫的是‘洛奇·諾查丹瑪斯’，日期除了年份不一樣外，日和月正是朱莉婭修女去世的那一天，絲毫不差。

當金瑞看完這封信后，久久的沉默不語，八年前所定下的預言，卻可以精確到一個人的死亡日期和死因，如果這封信真的不是偽造的話，這個叫做洛奇的預言師，絕對是人類之中，極少數出現的大預言師之一。

一個被世人所認可的大預言師，他的地位絕不低于神獸師，因為準確的預言所帶來的利益，是一個無法估計的數目。

大預言師一生之中，只要做出了一個準確的天災的預言，就已經能挽救一個甚至數十個上百萬人口的繁華大城市，所以，就算普通的百姓將大預言師當成神來供奉也絕不為過！

真正的神靈從來就不會去拯救人類，人類的死活與他們無關，而大預言師本身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為了讓人類可以順利的繁衍下去。

洛奇要做的事情是什么，金瑞并不知道，信中也沒有提過任何相關信息，他或許也早知道這封信有被外人翻閱的這一天，所以才沒有在信中提起只字。

連八年后的事情他都能準確的預料到，那么現在已經過了八年的時間，他還是從未回來接走愛麗絲，可見他對自己做出的預言，應該也已經發生了……

金瑞從沉思中醒來，老鷹般銳利的眼神盯著白元靖，沉聲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老頭無所謂的說道：“有必要這么精惕我么？你認識我多少年，難道還不了解我的性格么？！就算知道愛麗絲身上潛藏著巨大的潛能，但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利用那小丫頭去做什么，我只是想幫老朋友將她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而已。”

金瑞想了想，這家伙倒也沒有說錯，自己認識了這家伙如此之久，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他做了什么好事，但十惡不赦的事情倒也同樣不曾做過。完全就屬于那種可有可無、無關重要、混吃等死的貨色，這個世界上多了這么一個家伙不多，少了這么一個家伙也不少，他想要當大反派，恐怕還沒有那個資格！

白元靖不愧是和金瑞認識了大半輩子的老知己，單單從金瑞的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就已經猜到這家伙對自己的評價是什么樣子了！無奈的苦笑道：“金老鬼，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如此的不堪嗎？連當反派的資格都沒有，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金瑞笑了笑道：“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這樣說過，不過你這個家伙，的確沒有什么做壞人的潛質，怎么看都只有酒鬼的身份才適合你，今后也在你那間小酒吧里混吃等死就對了。”

“哼！放心，沒有看到你這個老家伙先我一步升天，我是不可能甘心去見閻羅王的。”白老頭也不生氣，反問道：“想到什么方法沒有？”

金瑞半瞇起眼道：“怎么？你想將愛麗絲塞給那小子？”

“廢話，朱莉婭不知道而已，難道當你看完那封信后，連你都不知道！？”白老頭沉聲道，朱莉婭修女有件事情可能從一開始就搞錯了，他可以肯定那個大預言師洛奇所預言的‘銀發之人’，根本就不是他。

或許因為在朱莉婭認識的人之中，并沒有所謂的‘銀發之人’，所以，朱莉婭才會退而求次，誤以為預言中的‘銀發之人’其實是和銀發接近的白發。

何況，當白老頭在大教堂做禮拜的時候，陽光透光教堂的天窗照射到白老頭的白發上，同樣會反射出點點耀眼的白光，會讓人有種銀發的錯覺。

正因為如此，朱莉婭才會交愛麗絲托付給白老頭，希望他就是洛奇所說的銀發之人，看著愛麗絲一天天長大的朱莉婭，對于愛麗絲的感情，已經不下于親身母親了，雖然她也不明白洛奇所說的家族命運是什么，但她是絕不愿意愛麗絲步她父親的后塵。

不過，就算朱莉婭真的將‘銀發之人’弄錯了，但白元靖也不得不承認，或許一切都早已注定好了，他雖然不是‘銀發之人’，但他卻認識‘銀發之人’！

沒有任何的依據，但直覺就是告訴他，‘銀發之人’所指的人，一定就是那個他從來就沒有看透過的小子。明明實力遠遠弱于他和金老鬼，可就算如此，每當他們想要探查那小子的時候，能看到的卻總是一團詭異至極的紅霧。

現在回想起來，那難不成就是洛奇所說的‘無法看透的未來’導致的嗎？

“你不打算調查下去？”金瑞奇怪的問道，他很懷疑什么都不做直接將神秘的愛麗絲扔給那小子，這真的是個好主意么？

白元靖反問道：“我很討厭麻煩的事情，何況就算真的去進一步調查，又能調查出什么東西？我們就連愛麗絲的父親洛奇·諾查丹瑪斯是誰都不知道，而他卻是一名大預言家，你認為我們有資格去追查那種層次上的問題嗎？”

“我記得上次在青海森林中的時候，你曾對我提起過‘天道大興，必有禍臨’這則預言，雖然我們并不知道這則預言是誰說的，但這句預言能從遠古盛世流傳到現在，恐怕也是那個時代的大預言家所做出的預言吧？”

“在尋常人看中，我們兩個老家伙或許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其實你我心中都應該很清楚，我們依然還只不過是渺小的存在罷了，而真正高不可攀的是躲在魂武城的那些老不死們。連他們都研究不透的‘預言術’，你認為我們兩個渺小的地級人類，究竟可以調查出什么？”

接連不斷的說了這么一大段話，白老頭似乎也有些累了，停了下來，稍稍理順了胸口的氣息后，才嘆道：“本來愛麗絲的未來是死是活，和我根本就沒有什么關系。但看在朱莉婭修女聽了我二十多年嘮叨的分子上，她臨終前委托我照顧的人，我怎么就不希望那小丫頭出事。”

“我現在只是想讓愛麗絲去到她最應該去的地方罷了，其它更加復雜的事情，我不想知道。就算不久的將來，這個世界真的要‘變天’。我也不會改變當初的想法，誰讓天道興起來的，就誰去平伏那未知的災難，讓那群小家伙去頭疼，與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白元靖抬起了頭，注視著湛藍的天空，步入秋季的涼風輕輕地吹拂著他那花白的胡子，他突然微笑道：“若小家伙們熬不過去，那就當做是命中注定的吧。我這輩子早已經活夠了，也是時候該去陪陪夏雪她了。”

金瑞很像反駁白老頭的話，但他卻無力的發現，白老頭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由不得他不承認，連個大陸的魂武城世世代代都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的‘預言術’，他們就算真有心去查，又能查出些什么來呢？

聽見白老頭那等死宣言，金瑞無力的吐槽道：“就你現在這幅糟老頭的模樣，恐怕就是站在夏雪的面前，她都認不出你來。”

“你比我好多少？”白老頭毫不在意的反問道，他們兩個現在心都已經老了，早已不復當年，人類在時間的跟前總是顯得那么的渺小，無力，只能被動地接受時間的洗禮。

金瑞苦笑了起來，岔開話題道：“就算你想將愛麗絲塞給那小子，但你認為他會乖乖的接受嗎？怎么看那小子都不像是個當‘保姆’的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