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隔兩日就回去永寧殿吃個飯坐一會就走了,夫妻二人有事才交流一下,沒事就沉默著,氣氛還是有些尷尬疏離。
但李承澤對這樣的狀況表示滿意,相敬如賓就可以了,他不喜歡周穎的性格,也不會愛上她。
和才學容貌關系真不大,就是性格的問題,兩個脾氣相似的人很難走在一起。
尤其是他們的性格都比較強勢霸道不讓人,這種性格的人做朋友還好說,做夫妻就是爭吵不斷。
因為針灸不能同房,李承澤都是在自己的長信殿歇息,常吉進來稟報,“過兩日宮里有宴會,殿下打算帶誰出席呢。”
“太子妃守孝,不能出席也不能喝酒,就帶丁氏吧。”
“殿下,上次就帶了丁良娣,要不多帶一個吧?”
“哦,那就帶上馬氏吧,暫且不帶蘭兒了。”
李承澤考慮一下,選擇帶上馬氏出去亮相,讓人以為自己很寵愛馬氏也是有點作用的。
“成,奴才下去安排。”
“去庫房里挑一套好看的鑲紅寶石的頭面拿去賞賜給馬氏,讓她宴會時帶上,記住要紅寶石的。”
這是抬舉馬氏,也是給她拉仇恨,就是要讓她張揚的意思,讓人知道馬氏是自己寵愛的,馬家和自己扯不開關系。
李承澤每次賞賜給慧蘭的都刻意避開了大紅的顏色,不讓她犯忌諱讓人挑嘴,卻選擇給了馬氏大紅的色。
“是,那衣裳呢?”
“選銀紅色織金妝紗那套襦裙,繡衣閣不是才做了一身,我記得是給了馬氏吧。”
李承澤性子多疑,對東宮的事心里門清,對自己后宮的掌控力是很強的。
為什么看不上太子妃,太蠢,不干正事,同樣是管理了東宮的事務,慧蘭用一個月時間就趁機摸清了東宮所有的事情。
包括東宮安插了誰的線人,那些人有什么特長是否得用,哪個人按錯了位置,換個位置更好。
上繳賬目的時候,慧蘭單獨寫了一份名單,內容作用十分詳盡,交給了李承澤,省了他好多事,把東宮的奴才人脈梳理的一清二楚,再不會糊涂分不清。
對比太子妃,過幾天就兩個月了,啥也沒弄明白,如何能讓他有好臉色呢。
現在的人事安排還都是慧蘭調整過的,各司其職,比以前精細了很多,方便他牢牢掌控在手里,和太子妃沒啥關系。
對比之下差距太大,他對這個妻子真的太失望了。
要是慧蘭知道她是這個想法要笑死了,自己本身歲數就比周穎大,見過的世面也多,閱歷也豐富,這樣比并不公平。
不過李承澤是不知道的,下意識就這么比較了。
“你去問問蘭兒想不想去?就說我帶了馬氏去顯擺了。”
“是。”
常吉覺得殿下真的很擰巴,心思好難猜,怪不得太子妃頻頻碰壁呢,您這心思太擰了。
自己改了主意還要人猜出來,主動契合你的心思才行,又不是您肚里的蛔蟲,您是希望丁主子去還是不去呢。
一路去了清暉園,常吉見了慧蘭就說了,“主子讓小奴問問丁主子,過兩日的宴會您去不去?”
“還有誰去?太子妃去么?”
“太子妃要守孝不能喝酒,就不去了,馬主子跟著去,爺還特意給賞賜了累絲金鑲紅寶石的頭面,還有銀紅色的織金妝紗裙子呢。”
“哦,有人去那我不去了,我去太后那給她老人家念經去,本來就是提前說好的,每次宴會過后太后老人家都有點疲憊,我去了也算是孝順了。”
慧蘭一聽就明白了,希望自己讓一讓,他要帶馬氏去見馬家人,顯擺他和馬家的關系還是很親近的。
常吉心里豎大拇指了,“那小奴就去回復主子。”
“嗯,你去回吧,解酒湯還有么?不夠我再給你拿點?”
“不多了,您再給小奴一點子吧。”
慧蘭去拿了解酒湯,然后又拿了一些靈茶給他。
“這茶拿回去多煮一會味道更好,殿下要是心情不好了,你就給他煮這個茶,他會舒坦些。”
“好嘞,多謝您了。”
常吉高興地抱著東西走了。
一連幾日每日下午得空他都會去清暉園坐一會,或者用膳,夜里回自己的永信殿休息,沒有傳召任何人侍寢。
周穎這些日子十分安靜,整理東宮的賬冊,開始熟悉東宮的事務和人手,母親都發話了,再不做也躲不過去了。
“沒良心,你真的不挽留我啊。”
李承澤像個孩子一樣耍賴皮。
“真留下啊,我怕太子妃要恨死我了。”
“好。”
給他拿了一本做過筆記的手札。
李承澤穿上衣服親了親慧蘭,趁機揩油摸兩下才笑嘻嘻的走了。
“好吧,正好事都堆一塊,一并干完得了。”
慧蘭給他脫了上衣扎針,下針利索穩準,沒有絲毫猶豫,從容又熟稔。
“我剛好像感覺到經脈里有氣流在滾動了。”
慧蘭并不害怕,主要是替他考慮,媳婦娘家的親人剛死你就睡小妾,有點不合適吧。
“哎!算了,我回我自己的寢殿了,把你的道經手札給我看看。”
一盞茶的時間就夠了,時間太長人也受不了。
拔掉針揉揉背拍了拍,“好了,走吧,我要睡覺了。”
“別生氣了,人生在世誰都不容易,針灸后不能同房,你下午抽空過來,扎完針再回去,正好十二天一個療程看看效果再說。”
光靠吃藥是不好使的,要想調理身體就要從方方面面著手,哪能光靠吃藥呢。
就皇后那個棒槌就夠自己喝一壺的了,如今又來了一個太子妃,也是個棒槌。
“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以后讓著我點知道么?”
慧蘭笑著調侃他,又把腿上也扎了針,今日先疏通一條經脈,明日在繼續。
“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將經脈里的余毒和雜質清除出去,強韌經脈,疏導氣血。”
“蘭兒你真厲害,有了你真是老天爺給我的福星,不然我的身體要不了幾年怕是也要垮了。”
李承澤洗漱完出來,準備躺下針灸了,慧蘭才問他,“今兒老爺子過世呢,你要不要去太子妃那里安慰一下?好歹做個樣子也成,有些事不能太過了。”
“不想去,和她一說話我就冒火,等你扎完了針我回去睡吧,哎!我這睡個覺都不自由。”
無奈的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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