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沒事,對著鏡子給她畫眉毛,還挺認真的。
“你會畫么,別給我畫難看了。”
“會,多練幾次不就會了么,這能有多難。”
李承澤興致勃勃的樣,拿著螺子黛替她畫眉,還要比劃一下。
慧蘭瞧著銅鏡里的自己,勉強點點頭。
“還行,再接再厲。”
“好嘞,祖宗還有什么要求。”
“給我梳梳頭。”
慧蘭瞥他一眼,還真就說了。
“成,給我家小祖宗梳梳頭。”
李承澤拿著梳子給她梳頭,一下一下很認真又很溫柔。
慧蘭抿著嘴笑了,“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不要老板著臉,不近人情。”
李承澤笑了笑,“那我只笑給你看好不好。”
“好啊,我的澤郎是最好的,我舍不得給別人看呢。”
慧蘭說起甜話也是齁死人不要命。
李承澤俯身枕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溫柔的呢喃:“那可說好了,你要把我看緊點,別讓其他壞女人把我搶走了。”
慧蘭挑眉戲謔的看著他,像哄孩子一樣很敷衍的點頭,“好,私產一定要看緊點。”
表情很無奈,男人不管多大都是孩子,而且還可能化身熊孩子。
李承澤這才高興地笑了,把她腦袋擺弄了半天也梳不起來,丟下梳子,一本正經的呼喚,“丁香給你主子梳頭。”
慧蘭氣的翻個白眼,“你不會梳你給我拆了干啥?”
丁香跑來一看,無奈的拿起梳子重新給主子梳發髻。
“我就是看看怎么盤上去的,研究一下。”
他大言不慚的開口,笑瞇瞇的點頭。
慧蘭無奈搖頭,丁香手巧快速的幫她盤了一個簡單又舒服的發髻,用一根玉簪簪發。
這邊二人親親熱熱,氣氛溫馨又閑適。
倒是荷香回了永寧殿,周穎急切的詢問:“丁氏呢,殿下回書房了么?”
“沒有,沒見到人,殿下聽常吉稟報后,發了大脾氣,還說了難聽話,把奴婢狠狠訓了一頓。”
“難聽話,說什么了?”
周穎捏著帕子,一哆嗦。
“說一天到晚凈搞這些小動作,讓人作嘔,還連說了兩個滾字,嚇得奴婢直發抖。”
荷香跪在那伏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周穎臉色頓時青紅交錯,只感覺好像被殿下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眼淚一顆顆掉下來。
“他厭惡我到如此么,為了什么呀?”
周穎所有的驕傲被李承澤打的粉碎,滿腔的愛憐只剩下苦水,苦到心里了。
“娘娘您要穩住啊,可能是今兒殿下心情不好,聽說前朝事情不順利呢。”
“你不懂,他就是對我有戒心了。”
周穎不停的擦眼淚,越擦眼淚越流越兇。
滿京城誰不羨慕自己,嫁了最有前途的男人,還是個太子,無論才學還是容貌都是頂尖的,而自己還是正妻,多少姑娘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呢。
可如今只剩下笑話了,自己成了可憐蟲和笑料,需要用這種手段去拉人到自己這侍寢,臉面全都沒了。
這一夜周穎哭了很久,一個人在屋里傷心誰都不想見。
清暉園卻是熱火朝天的,李承澤拉著慧蘭鬧騰到半夜才睡下。
大概是因為錢氏和張氏傳出了好消息,李承澤除了清暉園,就去臨華殿休息了。
兩孕婦也不能侍寢,但可以讓他睡個好覺,二人都是乖覺之人,比較懂事話也不多,他可以安靜的看會書休息一夜。
留在臨華殿也是一種態度,保護錢氏和張氏的肚子,下人不敢捧高踩低,讓她們能夠平安生產。
于氏也就因此能得個一次侍寢機會,算是撿了便宜,但沒人知道她和李承澤之間幾乎沒有交流。
慧蘭接手了一部分宮權后打點的十分順溜利落,幾乎不給周穎找茬的機會,也沒有改動任何地方。
周穎幾次試探都碰了釘子,李承澤幾乎所有的寵愛都給了慧蘭。
今兒是請安的日子,慧蘭和李氏等人坐在一旁等后周穎出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初一十五請安的日子變成了李承澤留宿的日子了,這好像也沒什么錯,但周穎才剛剛十六歲,花兒一般的年紀如何能甘愿做冷板凳呢。
慧蘭心里偷偷琢磨,憋得越久事就鬧得越大,說不得到最后就回不了頭了。
周穎和李承澤出來了。
“給殿下請安,給太子妃請安。”
眾人一起起立行禮問安。
“坐吧,各院有事么?”
李承澤坐下問了一句。
余寧站了出來,明顯有些膽怯,“啟稟殿下太子妃,婢妾可能懷孕了,我兩個月沒來月事了。”
“什么?”
李氏驚呼出聲。
“你怎么不請太醫呢?”
慧蘭詫異的詢問。
余寧臉漲得通紅,“我的份位沒有資格請太醫。”
說完又挫敗的低下頭。
“好吧。”
丁香打了水進來,李承澤很自然地起身,擰了個熱帕子給慧蘭擦擦臉,又給她穿上外衫。
李承澤也犯了擰脾氣,你想要孩子我偏不給你,有種你就自己生去。
“哈哈哈!你蔫壞啊。”
慧蘭一下噴笑出聲,樂的滿床打滾。
慧蘭想了一下,認真點頭。
李承澤也笑了,看了看沙漏,時辰差不多了該吃晚膳了。
“算了,起來吧,免得晚上真睡不著了。”
慧蘭還是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也算小睡了片刻。
“滾!一天到晚凈搞些小動作,真是讓人作嘔,明知道孤在這就偏要今天商量么,故意的吧,滾!”
李承澤登時就翻臉開罵了,一點也沒留情面,簡直可以稱之為毒舌了。
李承澤也被她搞的笑了出來,抓著她拍了她小屁股一下,“不許笑我。”
“你倆就像熊孩子,都欠揍。”
“拉倒吧,以為我不懂么,上次就是這樣,去了也沒大事,芝麻大點的事說了半天硬是讓我留下了。
這次又故技重施,簡直可惡透頂,我就偏不讓她如愿,當我是什么,你家的狗么,需要了就拉過來拍拍,惡心至極!”
“閉嘴。”
“唔,誰找我?”
“是。”
荷香面皮紫脹,尷尬難堪的退出了清暉園。
慧蘭在屋里笑了起來,“她可能是著急了。”
常吉嚇得一個趔趄,看了眼守在門口等候回復的荷香,無奈的聳聳肩。
“荷香姑娘,您先回去吧,殿下發脾氣,雜家也不敢進去了。”
慧蘭剛睡著,就聽見常吉在門口小聲稟報,“殿下,永寧殿派人傳召丁主子,要商量一下宮務的事,讓丁主子過去一趟。”
李承澤睜開眼沒吭氣。
常吉又問了一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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