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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話頗有點打抱不平,很是憤慨的意思。
皇上猶豫了一下,才看了眼大兒子,“朕以為你會愿意去云南呢。”
“我對云南環境不熟悉,且既然弟弟說了想去,又跟我私底下求肯,難道我要和弟弟搶么。
再說了您知道的,兒子一直都想去西北,六弟還特意給我提了幾個很有經驗的老將,相比之下兒子還是想去西北的心更大一些,云南就讓給那小子吧。”
他手一揮,很是憨厚可愛的樣。
倒是取悅了皇帝,微微點頭,“你真的那么想去西北啊,前兒太子也過來替你說話,你哥倆倒是好,輪番過來做說客啊,不是商量好的吧。”
皇帝也樂意看到兒子和睦,而不是人腦袋打成狗腦袋,沒有一個父親樂意看到孩子打的頭破血流。
“其實說實話,自打六弟做了太子,我這心里有一陣子也不得勁,難免就生疏了些,可他倒是一直很想和我親近,在朝堂上也明著暗著給了我不少機會,樂意退讓我這個大哥一步,我心里是明白的。
一直拉不下臉,一么私心作祟,二就是底下人野心太大,見天耳朵跟前念叨什么兄弟不真心,別有用心,可別當真了這樣的話,聽得多了心里老打鼓。
那天喝酒前六弟跟我說了一句話,我聽著心里不是滋味。
他說,大哥,明明小時候他還替我出頭,替我挨罰呢,怎么走著走著兄弟間就散了呢。”
大王爺說完這句話也停頓了一下,抹了把臉,蓋住了眼里的晶瑩之色,“父皇,我聽了這話心里難受極了,我看到他眼里的水光了。
我想了很久,我不是那塊料,就想去戰場拼殺保衛疆土,六弟是個好樣的,我服氣。
父皇,兒子今兒來一是替六弟說個情,再就是我想去西北,若三年內我能站穩腳跟,得將士認同,我想駐守西北,帶妻兒老小一起去,替父分憂。”
他做了決定,很早就有這個想法了,斗來斗去的兄弟的情分沒了,再斗下去怕是母妃的命和榮光也要斗沒了,他還有一大家子要保護,賭不起啊。
皇帝望著大兒子久久沒有說話,“你想清楚了么?”
“父皇,兒子很久之前就這么想了,只是一直下不了決定,六弟的藥極好,治好了我多年的隱痛,也讓我徹底清醒過來,他都不怕我身體好了和他搶,我怎么就不能承認自己不如人呢,輸給兄弟不丟人。”
大王爺李承浩露出坦蕩又憨厚的笑容,眼底一片清明澄凈,這回是真的想清楚了,難道為了一把龍椅,拉著母妃妻兒老小闔家三百多口人命一起去死么,不值當啊!
“惠妃把你教的很好,你沒有辜負父皇對你的期待,你回去準備一下,等天冷了你就去西北,帶你媳婦一起去吧。
不過那兩個孩子歲數太小的就別帶了,西北苦寒,讓你母妃替你照顧一二,在宮里上學,都是大儒有真本事的夫子教的也好。”
面對誠心誠意退讓的長子,皇帝也軟了心腸,難得做了一回慈父。
“哎!我聽父皇的,多謝父皇成全兒子,那六弟去云南的事怎么辦呢,您要不要給個機會?”
老大還是沒忘記太子的恩。
“不急,朕要想想才行,去云南非小事,朕也擔心他的安危,讓朕再考慮一下吧。”
云南環境復雜,萬一不好太子折了可怎么整,作為皇帝還是要考慮兒子的安危的,忌憚歸忌憚,但從沒有想過殺子啊。
“是。”
話都說到這份上,老大知道這個話題只能說到這了。
回去后大王爺高興地和王妃說起這個事,王妃高興地哭了,這幾年他們兄弟斗的厲害,越演越烈,作為妻子心里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如今終于能過幾日踏實日子了,西北苦寒怕什么,能有奪嫡可怕么,苦寒不算什么,人心才可怕。
大王爺的事定了下來,積極的暗中準備去西北的諸多事宜。
李承澤得知大哥主動退讓,知道他是投桃報李,當然自己喜歡打仗也是一個原因,但作為弟弟還是要領這個人情的。
少了個勁敵多了兩個兄弟維護,何嘗不是好事呢。
老三李承東特意進宮找他喝酒,“六弟,我可是帶看了好酒找你喝酒啊。”
“老遠就聽見你喊了,你今兒怎么得閑了,快坐,常吉去給三哥倒茶,用我平時喝的那個好茶。”
“是。”
李承東坐下笑了,“這不我得了好酒就想著你了,特意來找你喝酒的。”
“行啊,那我可要嘗嘗,我這也有好酒,我給你送了一壇你喝了沒?”
“哦,我還沒開封呢,那我喝你的,要是好我再拿一壇回去。”
李承東一點也不客氣,關系親才這樣呢,關系遠就客氣的多。
“行,給你壇不一樣的好酒,你嘗嘗鮮,外面可喝不到。”
李承澤也笑了。
晚上兄弟兩個喝的酒,老大沒來,慧蘭的藥還要繼續吃呢,說了要忌嘴不能喝酒,這些日子他都貓在家里調養身體不請客也不參加酒宴。
“六弟,三哥特意來跟你說聲謝謝,大哥他吃著藥不能喝酒,我代他敬你一杯。”
李承東知道這些年大哥很辛苦,左右逢源做小伏低,都是為了這一家子,如今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瞧你,咱哥三打小關系是最好的,怎么跟我生分了。”
李承澤今日心情也尤其高興。
“是啊,打小咱三關系最好了,我還記得我練武最差,出門被人打了,你為了幫我打架,臉上都被打破皮了,回來還挨了父皇的懲罰呢,餓的肚子咕咕叫,哈哈哈!小時候多快樂啊。”
李承東捂著臉說著說著差一點哭出來。
“是啊,小時候多快樂啊,憨吃憨玩,三哥,這些年只有你和大哥樂意親近我,沒有瞧不起我這個西貝貨,我都記著呢。我心里……”
“不說那些不開心的,都是父皇的兒子,誰比誰高貴不成,別聽那些胡說八道的話,正經論我還是庶子呢,凈胡扯。來陪我喝一杯。”
“好。”
“你這酒真好,走的時候給我一大壇。”
“一大壇,頂多一壺,這是丁氏釀的酒,本來就沒多少,我都沒舍得給人喝過,獅子大張口的。”
李承東歪他一眼,“小氣了不是,我帶來的酒給你換。”
“稀罕呢,不是一個檔次,你當我傻呢,切!”
李承澤氣的翻個白眼,哥倆斗嘴十分幼稚,卻多了很多往日沒有的親昵和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