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法則第三百四十五章兩封血書_sjwx
第三百四十五章兩封血書
第三百四十五章兩封血書
信上,主要講述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副總兵周必大的家人,被邪教關押在雷陵城,神武堂,今日若無法救出來,清白難保,生死難料。
第二件事,南堰關侍從殿主衙姜信,乃是主持邪教府州一切事物的長老。
每一件事,都如平地驚雷,會引發不可測的風暴。
太史白在回城的路上,就已經聽聞南堰關上午發生的事,哪想到背后有這么多隱情?
車內,龍氏道:“你怎么看的?”
“或許是陷阱,但人命關天,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太史白道。
龍氏道:“你覺得,哪件事更重要?”
“都重要!救人刻不容緩,姜信亦是必須立即控制起來,等將情況查明,再給他道歉也不遲。他那個位置,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設想。”太史白道。
車內,靜默了許久。
太史白眉頭皺起,知道這意味著母親對他的回答不滿意:“母親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龍氏道:“姜信,首先是姜家的人,其次是侍從殿的人,你有什么資格去控制他?更沒有資格查他!”
太史白沒有急著爭辯,細思片刻,明白過來,恍然道:“母親的意思是,救人更重要。”
龍氏道:“周必大,二十五歲就跟在你父親身邊做親兵,大大小小的惡戰,至少數百場年紀過百,才坐上副總兵的位置,在軍中威望極高。”
太史白冷道:“但鸞臺和侍從殿直接繞過我們,在南堰關,我們的地盤上,一聲招呼都不打,闖進一位副總兵的府邸,把人直接殺了!先不說他們有沒有鐵證,這樣做事,是根本沒有把太史家族放在眼里,等同打父親的臉。”
“現在,有人舉報姜信是邪教長老,正好借此機會,把臉面找回來。”
“我去聯系姜家的人和還在南堰關的姚少卿,三方一起查,要是真查出一些東西來,到時候,倒要看看鸞臺怎么交代。”
平時,當然不可能因為莫名其妙的一封信,就大張旗鼓去查一位主衙。
但今天不同,總兵府吃了大虧。
車內,又陷入安靜。
“母親想讓我去雷陵城救人?”
太史白心念一轉:“也對,救人更十萬火急,南堰關這邊隨便從總兵府都能抽調一批人去查。”
龍氏道:“憑你的修為和資歷,斗得過姚謙?你恐怕都不是姜信那老家伙的對手?查姜信的事,讓裘副總兵和太史章去。”
“你立刻,就是現在,召集一批軍中高手,趕去雷陵城救人,必須把人完好無損的救出來,接回南堰關,安頓好。”
“必須要讓軍中的老人,都看出太史家族的態度。”
“這件事要是辦砸了,被送信的人傳了出去,你今后休想在軍中立足。還有誰真心給你太史家族賣命?”
“明白了母親考慮得更周到。我這就去!”
太史白終于知曉,為何母親認為,救人更重要了!
救人對他,對太史家族更重要。
首先,軍中的人,最大的后顧之憂,就是自己的家人。
若連一位副總兵的家人,都保不住,下面的士卒怎么看太史家族?
其次,既然邪教用出扣押一位副總兵家人這樣的極端手段,恰恰說明周必大很可能還沒有屈服。只要鸞臺拿不出實際證據,總兵府就可以把官司,打到凌霄城去。
“噠噠!”
太史白跨騎異獸,風馳電掣,向城門而去。
車內,龍氏的聲音傳出:“利用太史家族,為自己謀事。查!掘地三尺,必須把送信的人查出來。”
《隱人名冊》上,不僅記錄了這個甲子所有隱人的信息,還有部分隱門的據點和產業。
這些產業,很多都是自古以來的一位位隱人留下,遍布凌霄生境各地。
南堰關的第三層城域,就有三處產業。
自從傳出那封信后,第三層城域,開始嚴格盤查。每條街道都能看到軍士的身影,許多地方的陣法打開。
李唯一哪怕易容訣再厲害,現在也不敢在街道上瞎逛,不斷游走閃避。
將三處產業逐一考察一遍,最終選定,相對冷清一些的老周棺材店,做為臨時藏身之地。
夕陽西下,天色逐漸昏暗。
天空飄起零星的飛雪。
周老頭瘸著腿,杵著杖,雙眼紅腫,悲憤交加的回到棺材店,將木門的門板一張張揭開,隨后頹然的坐在門口。
整個人一動不動,悲痛填滿內心。
直到天色暗盡,他才恢復了一些力量般,將一盞骨燈點亮。
驀地。
借助燈光,周老頭看見,不知何時,店中竟然坐著一個青衣年輕人。那年輕人,正在翻閱著什么,詭異的是,身上沒有任何氣息波動。
周老頭常年與死人為伴,自問不畏世間一切,此刻也不僅背心一寒。
他身上氣質,陡然一變,雙眼凌厲如刀。
以法氣隔空將藏在門后的刀,收入手中。
刀指坐在里面的那個年輕人,他道:“說吧,閣下是哪一路的?”
李唯一正在研究從徐仙姑界袋中找到的賬本,發現稻教在南堰關,另有三處據點和十多處產業,經營范圍甚廣。
此外,還記有凌霄城的兩處據點和大量產業。
千萬級的勢力,必然都是全天下布局,根系發達,扎進每一處角落。
合上賬本,李唯一看向周老頭。
周老頭頭發花白而凌亂,衣服灰白,脖頸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左腳殘疾,有一股風燭殘年的衰敗之感。
但,將刀提在手上后,瞬間一股金戈鐵馬的殺氣,彌漫整個棺材鋪。
李唯一道:“前輩是軍武出身吧?”
周老頭跛腳上前,眼神凌厲,恨意滔天:“侍從殿的人?哈哈,本事不小……”
“唰!”
戰刀劈下,刀芒猶如明亮的月牙。
是五海境第三境的修為!
“嘭!”
李唯一坐在椅子上,以護體法氣,以額頭接下他這一刀。身體猶如金剛不壞,刀砍不破。
將周老頭震退出去后,取出九黎隱門神隱人令牌。
看到令牌上隱門的特殊標記,周老頭手中的刀,哐當掉落在地,單膝跪下,老淚縱橫:“拜見神隱人!九黎隱門……必須要為副總兵大人報仇……大人他死得好慘,我想去給他收尸,但根本都靠近不了副總兵府。”
李唯一將他攙扶起來:“你和副總兵是什么關系?”
周老頭道:“我是副總兵大人養大的,追隨在他身邊數十載,九年前在戰場上瘸了一條腿,便被安排到這里,開設棺材鋪,負責傳遞消息。”
“你太冒險了!這個時候去周府,很容易被人懷疑和跟蹤。”
李唯一看向門外。
燈光中,夜幕幽深,雪越下越大。
寒風不斷灌進來。
周老頭搖頭道:“今天去副總兵府的軍士多不勝數,有在職的,也有傷殘退伍的。副總兵軍伍八十載,多少人曾追隨過他?他救過多少人的命?更時常接濟我們這些傷殘退伍的兵卒。侍從殿若要懷疑,若要查,半個南堰關恐怕都要癱瘓。”
李唯一略微放心下來:“周副總兵的死,我也萬分心痛,必會為他報仇。但眼下,我這里有一件極重要的事,必須立即一樣東西送出去。你可有辦法?”
周老頭將門板一一按回去,低聲道:“神隱人,你就是鸞臺、侍從殿、總兵府今天在找的人吧?”
李唯一點了點頭。
周老頭道:“現在全城戒嚴,城門關閉,任何活物出城,都會被感應到,藏在界袋都沒用。但如果只是送一樣東西,我還是有辦法的。”
李唯一道:“此話當真?我的這樣東西,可是涉及到,能不能為周副總兵報仇,不可有任何閃失。”
周老頭拍胸膛保證:“在南堰關待了一輩子,軍中全是熟人。副總兵讓我負責傳遞消息,那我自然是有能力,在任何非常時期,將消息傳出去。”
李唯一時間很緊迫,只能選擇相信周必大生前的布置。
只用姜信的血書不夠他自己也得寫一封。
“刺啦!”
扯下身上的一塊衣袍,割開手腕,先將血液灑上去。
隨后才是咬破手指寫到:
“十萬火急,安殿主親啟。”
“唯一已無法走出南堰關,遭鸞臺、侍從殿、總兵府全力搜捕,又有內賊欲殺我而后快,應是回不來了!”
“我奉師尊之命,攜帶重寶出總壇,但一路都遭到神教中人追殺,歷萬險,受重傷,才趕至南堰關。不曾想,南堰關似乎已經知道,神教將要攻打凌霄城,竟已開始大規模招兵買馬。”
“我知教中定出了叛徒,進城是九死一生,但任務在身,不得不往。”
“唯一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別無掛念,了無遺憾,唯有那四個小家伙放心不下,還望殿主好生教導,莫要讓他們走上邪路。”
“在我心中,只要安殿主還在,稻教就不是邪教,可效死命,雖死無憾。就到這里了,告訴師尊,感謝她這一年的庇護,唯一在南清宮渡過了最無憂無慮的一年。所有恩情,來世再報!”
沒必要過分夸張,講出心中真實所想即可。
寫完后,李唯一將兩份血書包好,使用靈谷殿的特殊符文封印。: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