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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宸微微一怔,“什么信?”
雨蝶輕輕搖頭,“奴家也不知道,是門子送來的,紫蘇姐姐看完以后,臉色很難看,還哭了...然后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寧宸道:“走,去看看!”
來到紫蘇房間門口。
寧宸上前敲敲門。
“紫蘇,是我...把門打開!”
里面沒有回應。
“紫蘇,開開門!”
紫蘇依舊沒有回應。
寧宸皺眉,后退兩步,一腳踹開了房門。
進去后,發現紫蘇就呆呆的坐在桌邊,哭的雙眼紅腫。
“紫蘇,你怎么了?”
紫蘇突然抬頭,盯著寧宸,“你別過來!”
寧宸腳步一滯,有些愣神...紫蘇看他的眼神,竟然充滿了怨恨。
“你...怎么了?”
紫蘇怨恨的盯著他,然后拿起桌上的信,“這個你怎么解釋?”
寧宸上前,接過信...看完后,臉色驟變。
紫蘇眼底噙著淚水,憤懣道:“我那么信任,我把自己交給了你...可你卻一直在騙我。”
“寧宸,你把我當成什么了?”
寧宸急忙道:“你先冷靜一點,聽我跟你解釋。”
紫蘇哭著說道:“還有什么好解釋的,你敢說這上面說的不是真的嗎?”
“你為我父親和柳伯伯平反,我一直都很感激你。”
“可你卻放過了真兇,你一直在騙我和雨蝶...害死我父親和柳伯伯的兇手,就是端王。”
雨蝶臉色大變。
“紫蘇姐姐,你在說什么?”
紫蘇指著寧宸,道:“知柔,我們都被他騙了...當年害死我父親和柳伯伯的真兇,就是端王。”
“他昧著良心收了端王的銀子,選擇了替端王隱瞞。”
雨蝶臉色發白,看向寧宸。
寧宸心虛的避開雨蝶的目光。
這一點,他沒辦法抵賴...把所有的事情都寫的很清楚,包括他前后收了端王多少銀子?甚至包括時間地點。
紫蘇哭泣著,“寧宸,你告訴我,當年的事跟端王無關...我信了,因為那是你說的。”
“我師父死在端王手上,你告訴我端王是冤枉的,我一直以為殺錯了人...刺殺親王,本就是死罪,師父的死我已經放下了。”
“可我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編織的謊言...寧宸,你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騙子。”
寧宸著急道:“紫蘇,這封信...”
紫蘇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封信是假的?是有人冤枉你?”
“寧宸,有些事能瞞一時,瞞不了一世。”
寧宸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紫蘇擦了擦眼淚,一字一頓地說道:“一邊是皇室親王,一邊是兩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寧公子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榮華富貴選擇了端王,這無可厚非。”
“但是寧公子,你辜負了兩顆真心。”
紫蘇突然又自嘲的笑了笑,“是小女子淺薄了,只怕在寧公子眼里,真心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以寧公子的身份,要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
寧宸皺眉,“紫蘇,你說我什么都行?但別懷疑我對你們的真心。”
紫蘇略帶譏諷地說道:“在官場上待久了,敢問寧公子還有幾分真心?”
“寧公子可捫心自問,當初那個為了百姓刀斬國舅,為了北臨關百姓殺穿北都王庭的寧宸還在嗎?”
寧宸愣住了!
紫蘇盈盈一拜,語氣冷漠地說道:“寧公子替家父和柳伯伯平反,救紫蘇出獄...紫蘇將身子給了你,也算是報答了寧公子的恩情!”
“從此以后,我們互不相欠...寧公子珍重!”
“知柔,我們走!”
寧宸一驚,“你們不能走。”
紫蘇突然拔出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
“寧公子是想要強留我們嗎?紫蘇和知柔是有點姿色,但這么久了,想必寧公子也玩膩了...還請寧公子高抬貴手,放我們離開。”
“若寧公子執意強留,紫蘇只能交給你一具尸體。”
寧宸皺眉,“紫蘇,你非得把話說的這么難聽嗎?”
“那就放我們離開...我和知柔,伺候了你這么久,你的恩情,我們也算是還完了。”
寧宸沉聲道:“難道你伺候我,只是為了報恩?”
“不然呢?紫蘇沒有端王那么有錢,只能以身報恩...寧公子該不會以為紫蘇對你產生了感情吧?”
寧宸雖然理虧,但也有些生氣了。
他正要開口,只聽門外響起古義春的聲音:“公子...”
“什么事?”
寧宸一聲怒吼。
嚇的古義春一哆嗦,急忙道:“宮中來人了,請公子前去接旨!”
寧宸皺眉,輕聲道:“紫蘇,雨蝶...有什么事?等我接完旨回來再說行嗎?”
紫蘇冷冷地說道:“不必了...還請寧公子高抬貴手,放我們離開。”
寧宸滿臉無奈,看向雨蝶,“雨蝶,你相信我嗎?”
雨蝶猶豫了一會兒,微微點頭。
紫蘇難以置信地看著雨蝶,“知柔,你在干什么?”
雨蝶輕聲道:“紫蘇姐姐,真兇是端王,我們為什么要把氣撒在寧郎身上?”
紫蘇怒道:“他騙了我們,他收了端王的銀子,他和端王是一伙的。”
“紫蘇姐姐,我覺得你現在不冷靜...寧郎救你出獄,救我出教坊司,為顏伯伯和我父親平反,他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
“端王是皇室親王,身份尊貴,寧郎肯定也有自己的難處...他不是皇帝,不能想殺誰就殺誰?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有自己的無可奈何。”
“我們不能因為這么一副來歷不明的信,就昧著良心抹掉寧郎對我們的好,這對他不公平。”
“這送信之人,居心叵測...我們不能上當,不能被別人利用。”
“朝堂上,想害寧郎的人太多了...我們雖然幫不上寧郎,但也不能成為別人手里的刀,幫著他們傷害寧郎。”
紫蘇怔怔地看著雨蝶。
雨蝶繼續說道:“紫蘇姐姐沒有在教坊司待過,教坊司的姑娘大多都是犯官之女,其中含冤受屈的大有人在。”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這么幸運,遇到寧郎。”
“如果沒有寧郎,紫蘇姐姐還在牢獄之中,我依舊深陷教坊司,顏伯伯和我父親會永遠背著惡名,難以瞑目。”
“紫蘇姐姐可能不了解寧郎的身世,他曾經過得也很苦,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他走到今天不容易,為我們做的,也足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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