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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纖碧答應了一聲,笑道:“三爺爺回來的倒是快。”
山茶笑道:“那是自然,三老太爺一向總說什么醫者父母心,如今聽說有個女子差點被迫害致死,自然回來的快。”
主仆兩個穿過堂屋,從前門出來,正要往那個小房間去,忽聽山茶“咦”了一聲,寧纖碧抬頭一看,只見在院門外,沈千山正和一個女子說話,那女子不是別人,恰是一身淡色衣裙的白采芝。
寧纖碧靜靜看了一眼,便回過頭去,這里山茶卻是驚訝了好半天,等到回頭想和自家姑娘說話,卻見姑娘早走出幾步遠了,她連忙追上去,小聲道:“姑娘別生氣……”
“笑話,我生什么氣?”寧纖碧忍不住一笑,看著山茶小聲道:“你記著,我和三公子不會有任何牽連,所以他和白姑娘也好,和誰都好,只要不過來找我,憑他和誰,我都只有祝福。”祝福當然是不可能有的,然而對著這樣的沈千山,似乎是詛咒也說不出口了。
山茶點點頭,她在寧纖碧身邊伺候,最明白自家姑娘的心思,她對這位三公子的確是一點兒想法也沒有的。
只是小丫頭難免奇怪,暗道這三公子如今在京里就好像是最香的一個香餑餑,但凡有女兒的人家,誰不想高攀啊,不說那些權貴公侯,就是尋常百姓,也恨不能女兒被三公子看上,做個妾也好。然而三公子明顯是把情絲系在姑娘身上,姑娘究竟為什么就看不上他呢?
最令山茶佩服的是:面對著三公子這樣優秀的人物,姑娘是怎么做到不動心,堅決不動心,從頭到尾都沒動過心的呢?別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若是有這樣的男人喜歡,即使最開始恨他欲狂,到這個地步也肯定要化作一番繞指柔情了。好,就算自己是個奴婢,可是家里這些姑娘們,見到三公子不都是挪不動腿兒的嗎?就連平日里最清高,目無下塵的表姑娘,這會兒不也是纏著三公子在外面說話?
山茶百思不得其解,走到門口再回頭看看,卻見沈千山已經離去了,白采芝帶著自己的兩個丫頭,正往這邊屋里來。她便回頭小聲對寧纖碧道:“姑娘,表姑娘過來了。”
“不用去管她。”寧纖碧淡淡說完,便邁步走進屋子,看見寧德榮正在桌上開藥方,她便來到近前,之前還冷若冰霜的面孔忽然就綻出燦爛的笑容,笑著問寧德榮道:“三爺爺,如何?不至于有性命之憂吧?”
寧德榮點頭道:“性命之憂倒不至于。只是這婦人死意已決,那一撞也十分厲害,也幸虧是她身子虛弱,力氣不大,不然的話,這會兒怕是救不回來了。雖如此說,然而這人腦是最復雜的東西,我也只能盡力而為,一切還要等她醒來再看。”
寧纖碧點點頭,知道一旦有了腦震蕩或者選擇性失憶這類病癥,靠中醫把脈是摸不出來的,必須等人醒了之后,通過問癥狀才能知道。
和寧德榮又就病情說了兩句,便見白采芝裊裊娜娜的進來。寧纖碧直起身,微笑道:“妹妹怎么過來了?”
白采芝咳了一聲,微笑道:“之前聽說后廊上鬧起來的時候,我本也想去,被母親攔住了,說我一個女孩兒家,不能往那樣臟亂的地方去,何況又是龍蛇混雜的。所以我就在家里等著消息,卻沒料到,最后竟是聽說讓六姐姐救了個人,妹妹一時間疑惑,就忍不住過來看看,可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嗎?”
這番綿里藏針的話寧纖碧早習慣了,一旁的山茶聽了卻不服,她最看不慣這白采芝裝模作樣,原本還不敢放肆,自從知道自家姑娘也不待見她之后,小丫頭也就沒了那么多忌諱,此時便笑著道:“表姑娘可說著了,這家人恰是我們姑娘救回來的。那地方也真是龍蛇混雜,幸虧三公子后來去了,把言語間冒犯了姑娘的無賴一劍穿胸,又讓人去請地方官府嚴查這些無賴,哎呀,三公子那會兒就別提多威風了,簡直好像是天兵,不對,是天將下凡。他還極力夸贊我們姑娘善良沉著呢。”
白采芝笑容一僵,抓著帕子的手忍不住就緊了一緊,勉強笑道:“是嗎?”
寧纖碧瞪了山茶一眼,假裝叱道:“胡說什么?還不快去給表姑娘上茶水點心。”說完又轉身對白采芝親熱笑道:“妹妹不懂醫,這里也沒有你能幫上忙的地方,你身子弱,在這里別過了病氣。”言下之意就是喝完茶吃完點心快滾蛋。
白采芝如何聽不出這是逐客令?只裝聽不懂,微笑道:“既如此,我就不添亂了。我說剛剛在院門外怎么看見了三公子呢?許是又要上戰場的關系,三公子今日說話有些沉重,我還好言開解了一會兒,總算看見他露出笑模樣。”
寧纖碧見白采芝那眉頭暗挑,隱隱示威的模樣,只覺又好氣又好笑,暗道上戰場?開解?你丫的得意什么?那貨根本就不是為了什么上戰場苦惱,他的苦惱全是來自于本姑娘,沒錯,就是本姑娘我,你還開解呢,信不信我一句話比你一百句頂用?不過我不稀得說罷了,你喜歡,這一世里你們渣男賤女就再湊一對啊。
因淡淡應付了幾句,白采芝也覺無趣,既然主人不歡迎,她自然也沒有理由非要賴著不走,便站起身,只說找寧纖月等有事,出門去了。
這里寧德榮已經開好了方子,遞給岳磊道:”尊夫人這頭上的撞傷倒還沒有大礙,不過是消炎活血化瘀的藥,唯有她這身子,氣血兩虧,卻是要好好調養一番,這第一張方子是活血消炎的藥。第二張方子便是給她調養的,最起碼要喝一個月。
岳磊拿著那兩張方子,一看之下便發愁了,只是面上卻不露出來,只是恭敬地向寧德榮道謝。
寧德榮便對寧纖碧道:“這邊沒有大礙,我仍回店里去了,如今店里的生意也忙著呢,你這個甩手掌柜倒是清閑,只苦了你表哥和我這個老頭子。”
寧纖碧笑道:“俗語說,能者多勞嘛,若是三爺爺嫌辛苦,不如我找人替你回來如何?”不等說完,便聽寧德榮哈哈大笑道:“臭丫頭,你就會用這招來要挾我,行了行了,我回去了,你趕緊好好歇歇吧,我就沒看見過你這么能惹事兒的。”
寧纖碧暗自苦笑,心想我惹什么事兒了?大多數都是別人先來惹我好不好?因送寧德榮出門,她便折身回來,在岳磊面前坐了,又讓他在下首坐,岳磊堅辭不肯,寧纖碧笑道:“我有話問你,你站著,我倒要仰望,很不得勁兒,坐吧。”
岳磊無奈,只好半個屁股挨著椅子坐下,寧纖碧看著他道:“很奇怪,我看你不是那粗魯莽漢的作派,尊夫人也是秀麗明媚堅貞不屈,你們夫妻兩個究竟是怎么落到這步田地的?還欠了人家那么些債。”
這話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岳磊的眼淚就下來了,他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啞著聲音道:“回姑娘的話,這事兒……說來話長。”
原來這岳磊從前的家世很是不凡,乃是濟南府仁愛大藥鋪的東家,這份厚重家產乃是岳磊父親從哥哥手里繼承來的。他的大伯父原本曾經有個兒子,只是十幾歲的時候被人拐賣,從此不知所蹤,費盡心思尋找也沒找到。岳家人丁單薄,這一輩里就這老哥倆,而岳磊父親膝下也只有岳磊一個兒子,當哥哥的怎么忍心奪了弟弟的兒子做嗣子?因此老哥倆一直沒分家,岳磊就等同于是兩人共同的兒子。
也所以,岳磊的大伯過世后,就把所有家業都交給了岳磊的父親。岳磊父親是個老實忠厚的人,然而岳磊卻繼承了伯父的經濟頭腦,仁愛大藥鋪有他打理著,不到兩三年功夫,便更勝從前。
岳磊的夫人卻是個孤苦女子,自家原本也是開藥鋪的,卻因為被奸商所害,最終家產全部變賣還債,她父親受不了,吊死了,母親也上吊殉夫,卻是留下了葉麗娘這么一個孤苦女子,走投無路之下,想起岳磊父親和自家父親是知交好友。因此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子故意把自己弄得臟臭不堪,一路乞討到了濟南府,尋到岳磊家。
岳家對她的遭遇深表同情,便將她收留下來,過了兩年,一對小兒女日久生情,岳磊父親想著老伴早逝,若是早點娶個媳婦進門打理家事,自己就可以徹底放下肩上所有擔子了,更何況葉麗娘一個孤女在自家住著,雖然前后左右都有丫頭服侍,終究也是不方便,與其等著讓人傳出閑話,不如就順水推舟。
于是岳磊就和葉麗娘結為了夫妻,婚后兩人琴瑟和鳴,又是家資巨富,這日子縱是神仙也比不上,那兩年是岳磊人生中最得意快活的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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