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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蒼老的聲音出現在耳畔,凌夜抬起來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袍子,拄著拐杖,佝僂著身體的老婦人,老婦人年紀看起來很大,臉上的皮膚像樹皮一樣,皺皺巴巴成了一團,一雙小眼睛目光炯炯注視著他們,眼神中充滿著關切。
黃君銘叫了一聲“阿婆”,又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被叫阿婆的老婦人,嘆了一口氣,用蒼老的身軀,想要攙扶黃君銘,但是由于身體太過老邁,沒有力氣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自己反而摔了一跤,她溫和地勸慰道:
“雨這么大,淋壞了可怎么好”
凌夜聽到她的安慰,用力拉起黃君銘,想要把他帶往帳篷。
一陣驚雷響起,天空被瞬間照亮,巨大的響聲震得他們的耳膜嗡嗡的。
抬眼看去,在村口,站著一個血人。
血人身高中等,渾身都被血液染滿,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凌夜仔細辨認著那個人形,黑色的長卷發現在已經滿是鮮血的顏色,下面是修長的脖子和隆起的胸脯,上衣有些破損,露出了里面粉色的襯衣的,下面的裙子也整個被撕碎了,里面的牛仔褲染滿了血跡,她手上握著一把匕首,發著銀色的金屬的光澤,在閃電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
那人是郭冬冬!
凌夜向他懷里看去,郭冬冬雙眼緊閉,已經暈死過去,但是奇怪的是,那把匕首也消失了。
“快快快,帶她去帳篷”
阿婆催促道,黃君銘點了點頭,抱著郭冬冬回到了帳篷。
凌夜跟在后面,攙扶著阿婆前進。
雨越下越大,帳篷里好像下起了小雨,黃君銘把郭冬冬放到了最里面,以免得她被淋到。
阿婆走了進來,把拐杖放下,抬起手,摸上了郭冬冬的腦袋,過了一會,又從上到下的捏著她的身體,判斷著傷勢。
“骨頭斷裂,內臟破碎”
驚愕的神情出現在兩人的臉上。
這么重的傷,她是怎么回到這里的?
阿婆把拐杖撿起,舉過頭頂,凝視著郭冬冬,好像在默念著什么。
接著拐杖整個都變成鮮亮的綠色,從里面射出一條光線,指向郭冬冬。
郭冬冬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光環,光環慢慢擴大,直到把她整個人都圈在里面,接著光環變的無比耀眼,帳篷里全是那閃亮的白色光芒,光芒把她的身體全部籠罩住了。
凌夜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沒有出聲,但是他的腦海中已經翻江倒海了。
這是什么?是在治療嗎?現代醫學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黃君銘則是非常平靜,看著郭冬冬的身體,眉頭緊鎖。
過了大約幾分鐘,光環漸漸淡去,老婦人的拐杖也變回了原本的灰褐色。
她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囑咐道:
“沒事了,讓她躺兩天,不要動作,我去熬點藥”
沒事了?!這么重的傷,就這樣治好了?
凌夜還沒從驚訝中回神,就看著阿婆轉頭看了一眼兩人,接著伸出手指指向自己:
“你,來幫個忙”
凌夜看著失魂落魄的黃君銘,又看了看在平穩呼吸,但是仍然沒有醒來的的郭冬冬。
點了點頭,提起煤油燈,跟著阿婆出去,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雨后清新的味道,走了一會,他們走到了一個帳篷前。
門口有一口大缸,半人高,一米寬,缸是金屬做的,手指寬的厚度,凌夜隱約覺得這個缸肯定很重,只見阿婆指了指大缸:
“把這個搬到村口的火堆上”
凌夜不自然的咳了咳,看著阿婆認真的表情,只能握住缸的邊緣用力抬起,他的直覺沒有錯,這個缸,真的很重。
阿婆則是走進帳篷,在里面不斷的翻找著東西,裝進了她隨身的布袋子。
凌夜嘆了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起大缸,缸身也僅僅被抬高了幾厘米。
凌夜,你行的!
凌夜鼓勵著自己,三步一放,五步一停,就這樣,把缸搬到了村子門口的火堆旁。
阿婆也走了過來,指揮凌夜把大缸架在火堆上,又遞給他一個木桶,叫他去村邊的河里取水。
就這么忙活了半個小時,凌夜早就已經大汗淋漓了,缸里面的水也燒開了,有一些小氣泡出現。
只見阿婆從布袋中取出了一個動物的角,丟進了鍋里,又丟進了一團黑色的東西,水也慢慢變成了紫色,凌夜好奇的問道:
“丟進去的是什么啊?”
阿婆沒有停下動作,回答道:
“血鴉羽毛,灰熊頭骨,噬靈蟲腦……”
呃……這怎么聽起來不像能喝的樣子?
接著阿婆從袍子底下,拿出了一個小瓶,從里面倒出了無色的液體,液體很粘稠,從瓶子緩慢的流出,接觸到水的一瞬間,水迅速沸騰了,泡泡不停的鼓起破裂。
“這……”凌夜還沒來得及詢問,阿婆就直接回答道:
“這是濃硫酸”
啊?!誰會往藥里倒硫酸啊?
阿婆把瓶子收好,表情嚴肅地接著說:
“藥材融化的太慢了,加進去的話,會融化的快一點”
呃……可是這也太離譜了吧?
凌夜內心在不停的吐槽,忽然聽到阿婆驚呼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我忘記放刺毛鼠皮了”
接著她又去布袋子里翻找:
“完了,鼠皮用完了”
接著看向凌夜,微笑著說道:
“只能再去打一點了”
阿婆的眼神中充滿著期待的神情,凌夜咽了下口水,問道:
“不會要我去打吧?”
“當然是你了,難道要我一個老婆子出去打啊”
“可是……”
“你這身強力壯的,怕什么啊?”
“我……”
“這里的怪物都很溫柔的,不會把你弄死的”
“這……”
“最多也就是弄得半死嘛,不過沒關系,只要你手腳還在,沒被吃掉,可以爬回來,阿婆都可以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