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深秋,樹葉飄零,在加上正值深夜,陰風陣陣吹來,眾人都不免有些寒冷,紛紛籠緊袖子,向前走去。
走了不知道多久,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在凌夜的一聲呼喊之中,眾人向前跑去。
終于在雨勢最大的時候,跑進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庇護所。
凌夜擰著外衣上的水,又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只能安排眾人在此處待著,過幾個小時再走。
李香順手拿起放在不遠處的木柴,點起了火把,眾人脫下外衣,圍坐在附近烤起火來。
“你們有沒有聽過魔窟的傳說?”豐源嘗試著開了口,誰知剛一開口,就被李香喊住了,她朝著豐源丟了一個果子。
“還是別說了,總歸是大人們編出來嚇小孩的,都是假的”
“假的怎么不讓說了,反正現在也沒啥事情,看這雨至少要下幾個小時,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叫你別說,你非要說,孫青膽子小,你不知道啊,到時候嚇到了,你扛盾牌啊”李香不滿地回擊道。
“我扛就我扛,就我這身體,要不是有土系異能,我肯定去盾牌位了”豐源不滿地嘟囔著。
就聽到一個細弱的聲音:
“我想知道......”
他們轉頭一看,是孫青,他雖然臉色發白,但是卻一副認真的神情,“萬一......還是先知道點消息,可能還安全一點”
聽他這么一說,豐源呵呵笑出來聲,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就說嘛!哪有那么可怕啊,故事而已!”
說完瞥了一眼對面的凌夜和黃君銘,見兩人沒有反對,就開始自顧自地講了起來:
“從前有一個男人,他是貴族家的公子,他們家族只有這一個孩子,可以說什么都不缺,但是自從他生下來,臉上就布滿皺紋,像是百歲老人一樣,溝溝壑壑的,他只要一笑,皺紋就跟著一起動,從遠處看,就像是一條條蛆蟲爬在臉上”
“他的母親,因為這個孩子的相貌,總被質疑說,她是被詛咒的人,才會生下這樣的孩子,最后他的母親在雨夜里,跳窗自殺了,從此之后,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再也沒有出來過,而他的父親,又娶了一個美麗的女人,等那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也成年了,父親讓他相親,但是又怎么會有女人看得上他,于是在接連被拒絕之后,他又得知他的父親準備把爵位交給自己未出生的弟弟,就動了殺心”
“他說‘我不能什么都沒有,沒有快樂,沒有自由,沒有愛慕,不能連那一點點權利都失去了’于是他殺了他的父親,連帶著繼母和孩子,他滿以為這樣就可以繼承爵位,誰知人們并不能接受一個殘忍的丑人成為領主,于是一齊涌進他的城堡,把他從王位上拽了下來,處死了他”
“這......不就是一個悲慘的故事嗎?”凌夜撓了撓耳朵,“還是個有結局的,和魔窟有什么關系啊?”
“哎呀,你別急嗎,還沒講完呢,下面才是真正恐怖的部分”豐源揮了揮手,繼續講道:
“大家原以為事情就這么結束了,也推舉了新的貴族擔任領主,誰知道新貴族剛坐上王座不到一天,等第二天早上,衛兵去看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臉沒了”
“什么叫臉沒了?”凌夜不解地問道。
“只有里面的肌肉和血管,但是臉皮卻消失了,而且里面的組織都是完好的,一點破損的痕跡都沒有,新貴族還想繼續當王,但是人們也不答應,誰能接受一個沒有臉的人當領主啊,于是罷免了他,又推舉新人上去,誰知道又出現了同樣的事情”
“人們漸漸明白,這是男人的詛咒,只要坐上那個王座,就會遇到同樣的下場,從此以后,沒人再去肖想那個位置,但是詛咒并沒有停止,最開始是去過城堡的人,臉上出現了細小的皺紋,接著皺紋會不斷的壯大生長,直到整張臉都承受不住的爆裂開來,一張張臉皮就這么掉落下來,被一個透明的東西給撿走”
“透明?”
“對,看不見樣子,摸不到肉體,但是確確實實存在著,它會拿走面皮,擺在王座上面,傳說擺滿100張臉皮的時候,男人的肉體就會從地獄里重生,一旦重生就會殺光土地上所有活著的東西,于是大家紛紛搬離了那里,那里也被稱為‘魔窟’,只有惡魔才會進入那里”
“啊?那他存夠100張了嗎?”凌夜歪著頭問道。
“聽說還差1張,只要是在雨夜里,出行的人,都會看到它的影子,那時候一回頭,就會被他偷走臉皮......”
隨著“嘩啦”一聲巨響,閃電劃破天空,眾人被一驚,回頭才發現孫青已經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起來,嘴里還念叨著:
“不要拿我的臉,不要抓我......”
“就是嚇唬小孩子的把戲,叫他們雨夜不要出門,深夜不要亂走,我7歲以后就不怕了”李香擺擺手。
“那就是說7歲之前,還是怕的......”豐源嘿嘿一笑。
“其實還有一個版本,簡單一點”李香扭臉不去看豐源,“存在一種人眼睛看不見的怪物,喜歡吃人的臉皮”
“啊!”孫青尖叫了一聲,抱頭哭了起來。
“哎!我說你這講的更恐怖了吧”豐源“嘖嘖”兩聲,“果然越短的故事,越讓人害怕”
眾人又閑扯了一會,又開始說起營地發生的故事,恐怖的氣氛被驅散了不少,孫青才畏畏縮縮地坐了回來。
“你說,這雨什么時候才會停啊?”豐源問道。
“不知道”眾人皆搖頭。
“那我們還要走多久呢?”
凌夜瞥了一眼地圖,回答道:
“不知道,只能說快了,大概走了一大半路程,如果不是躲雨,天亮之前應該能到”
“那不如,吃點果子,我有點餓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見到李香扔了幾個果子過來,開心地笑了。
突然,笑容凝固在他的臉上:
“手!手!”
“什么手啊?”李香迷惑不解,翻看著自己的手掌,“我的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