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CR和婚訊相繼發布,京城的井父在打給井希的電話里雷霆震怒,要他即刻趕往京城。
井希訂好明早機票,在電話里,和董副總交代了幾句,還有心情逗弄發呆中的齊悅:“怎么了?舍不得?”
齊悅察覺有哪里不對勁,上網搜“井希”,內容基本和岑瑞發來的一致,她就更疑惑了:“網上沒有私生子的揭發,那叔叔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我們的拍攝內容?”
“很簡單,酒店有那邊的眼線,我在辦公室打印的東西被他們發現了。”
齊悅毛骨悚然地想到:“還有酒會那天,怎么公關部的女孩直接就將衣服送到我房間,似乎早就知道你在我這兒。”
井希無所謂地笑笑:“眼線盯梢唄。”
“那我們就這么過去,會不會很麻煩?”
“麻煩什么?他們想讓某人知道我在干嘛,就讓他們盡管說好了。”
和井希一派輕松對立的,是齊悅寫滿眉頭的焦慮:“你不太在乎叔叔對你發脾氣?”
“在不在乎都不重要,紙包不住火,那天我也說了,我不會讓‘私生子’的事成為我的軟肋,與其將來被揭露,不如我直接公開。”
齊悅急了:“但你那天也說了,公開就是寰宇的丑聞。”
“那是由他們公開,惡意打擊、毫無遮掩的公開,當然是丑聞。但我自己公開,屬于懸念性質,寰宇有很多方法把丑聞壓下去,可我在東城生活了十幾年,這十幾年里的‘父不詳’并不能掩耳盜鈴,與其守著這個隨時都會引火上身的秘密,不如好好和某人把這個問題攤開來說。”
齊悅弱弱地問:“你就不怕,還沒等到到京城,婚紗店方面就泄露了嗎?”
井希寵溺地揪了揪齊悅的鼻頭,道:“虧你《長情之蔓》的商業競爭寫得那么精彩,怎么到現實里反而糊涂了?我這個秘密對他們來說沒什么利益可言,為了爭取后期合作,他們反而會好好幫我保密,以寰亞在三亞的實力,公開作對就是自掘墳墓,生意人沒那么傻。”
齊悅點點頭,聽得腦仁疼。
終于坐不住了,第一次主動牽起井希的手往外走,為了他苦心許給她的燦爛未來,小心經營著內外關系,他單方面的壓力全承,讓她忽然覺得跟在井希身邊,會得到這輩子最大的無憂感,不明白這樣一個自己為什么會有被井希愛著的福氣。
從小建立到大的孤獨,讓他們各自都學會用強有力手段保護自己。他卻為了她,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放到輿論的最中心,行動讓她全然感受到,他會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將她捧上艷陽高掛的藍天。
心存被愛的福音,齊悅與井希十指緊扣地沉浸到三亞夜市的繁華中。
“你怎么突然想起來這里?”
“不是突然想起,酒會那晚我就想來了,但是要照顧你,沒辦法。”
“噢?那我豈不是該賠一個快樂的良宵給你。”
“當然!”齊悅剛底氣充足地抬頭應,回頭才意識到井希給她挖了個坑,所謂“良宵”,蘊含了太多的可解釋。
斜眼瞪他時,井希慌忙擺手:“誒誒誒,你別想多啊,我的意思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好好踐個行。”
趕緊就近買來一個巧克力冰淇淋遞給她:“就你這么瞪一會兒,就錯過很多好吃的了。”
不管明天會有多大的難關擺在面前,至少現在,今晚,他們是拋卻了憂慮的。
兩人興致上頭,在一家海鮮燒烤攤內,就著一張木桌坐了下來。
井希心里為著這幾天的成就感到痛快,叫了兩瓶酒,順手一瓶擺到齊悅面前。
齊悅也不多問,操起酒瓶與他對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架勢,豪爽!
夜市長街總是熱鬧的,齊悅不想,她以為全是賺錢而來的商家,以及奔著釋放而來的游人中間,竟還有文人雅士。
前面一家閃爍著彩虹燈光的店外,一聲麥克風呼喚,好多人都圍了過去。
井希付好錢,也拉著齊悅擠了進去。
這是家新開的小吃店,據店家介紹,店里云集了全國天南地北的特色小吃,比如:花甲、腸粉、臺灣蚵仔煎、糯米腸、蘿卜糕、關東煮、長沙臭豆腐、常德米粉、烤冷面、北京爆肚、饸烙面、小龍蝦……齊悅聽著已忍不住吞口水。
店名也霸氣地取為“無所不能的田家小女。”
因店家是90后妹子,喜愛中國傳統的詩歌文化,特在今天這個開業的好日子里,用全場免費試吃的獎勵來考一考各位游客對傳統文化的認識。
井希輕輕敲了敲她的肩:“我想吃臭豆腐,靠你咯。”
齊悅朝他皺了皺鼻尖,咬牙道:“詩歌不是我擅長的。”
井希扭正她的頭:“相信你。”
游戲規則是由店家出詩的上聯,游客要十秒鐘內答出下聯,答對五題算一輪勝出。
賽前先熱身,店家由成語開始由淺入深,游客則根據每個成語的第一個字,往下接,每人接對十個算一輪勝出。
無論是詩歌還是成語,都要求美麗文雅,低俗的不列入計算范圍。
比賽一共十輪,十輪獲勝的游客可以在田家小女店免費吃。
這種聚攬人氣的方法挺稀奇,大部分游客都甚感新鮮的躍躍欲試。
第一題,齊悅不用猜也想得到,必是店名的“無所不能”。
齊悅順溜地接上一句“無價之寶”。
后面依次有“無憂無慮”、“無堅不摧”、“無懈可擊”。
齊悅又接“無拘無束”。
三輪下來,齊悅接對了22個,全場無縫銜接的最高分讓她引起了店家的注意。
有女生走到她面前,道:“這位姐姐好才華,下面我出幾句詩,姐姐請接。”
齊悅禮貌點頭:“請。”
女生用唱歌的方式唱出:“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齊悅也跟著唱出:“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女生又出:“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齊悅想到這兩句的下面兩句,不免有些傷感地道:“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長情之蔓》創作之初,她便這樣定義了梁小婉和孔因桀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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