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話再完,齊悅起立,全場也跟著起立。
齊悅跳下舞臺,慢慢朝A女走去,當看到A女眸中閃現的淚光,雙眸也跟著灼熱如火。
齊悅向她張開懷抱,忽而轉身引著她往門外走。
齊悅每走幾步就會回頭看看,A女一直跟著她。
齊悅走到CJ外的一處環境相對安全的廣場邊沿停步。
身后,A女也停了下來。
她又往回走,走到她身前,輕輕擁住已然石化的A女:“我知道你現在一定覺得很不可思議,魔吧人多勢眾,可能出了那個地方,你會覺得輕松點。”
A女是一個比B女更缺乏愛的女生,被齊悅這樣緊摟在懷,就像寒冰遇到終于肯去融化她的火焰,整個人軟在她懷里。
這個時候,大概是A女最柔軟的時候,齊悅寵溺地撫摸著她的發:“冤家宜結不宜解,只要你愿意跳出來、站在一個被愛者的角度看,你會發現,被愛的感覺真的比愛人的感覺輕松太多,再難解的結也能解,比如對你心里的那個她,只要你肯勇敢地踏出第一步。”
大部分愛情小說,再讓男主頭痛的女主,都有著一種名為“喜歡驚喜”的共同點。
當處在一個出其不意、突然降臨的示愛驚喜里,幾乎沒有女人可以抵擋。
而那些口口聲聲聲稱自己不需要被愛、只會愛的女子,只是暫時還沒有遇上那個肯為她們主動的男人。
一旦遇上,心里最隱蔽最柔軟的一角會被即刻攻破。
很明顯,A女也是,在“俊逸脫俗”的齊悅面前,根本無法抵抗。
她伏在齊悅的耳畔,受寵若驚的幸福感讓她小心、仔細地問:“你真的認識我嗎?”
“當然。”齊悅聲音里的底氣十足。
A女似有所動,伏在她肩上嚶嚶啼哭,繼而嘶聲啼哭,雙手緩緩扶上她的腰,及至她的背。
在那雙手清晰地觸碰到齊悅白色的外套內穿的類似內衣的東西,這場戲戛然而止。
齊悅霍然抓緊那雙想要推開她的手。
A女被齊悅緊緊鉗制在懷,那半站半伏在她身上的人兒,咬住下唇,看著她時胸口重重起伏著,抽噎的緩氣和激動,下唇被一口大力咬出了血,在看清她這張臉到底是誰時,竟又從一種孤獨無助的絕望陷入到另一種絕望、痛苦、悲傷、狂躁的情緒中去。
“為什么要騙我?!”A女激憤過度,麻木地瞪著她。
齊悅抓緊了她,謹防她動手。
“哈哈,哈哈哈哈……”A女死死地瞪住她,身體一軟,從齊悅懷中直線滑落,癱坐在地,不由歇斯底里地大笑,惹得周遭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停下腳步,注視她這個打扮怪異的女人,和齊悅這個始作俑者的“男人”
A女聲音雖大,可情緒平靜,毫無發狂的平靜,卻也無比狼狽,無比可憐,呆坐在被圍堵的人群中,笑得聲淚俱下。
齊悅寧愿她像其他失戀女子一般,對她一頓狂轟亂罵,拳打腳踢,可她就那樣呆呆地坐著,像足了被她辜負的失戀小丑。
齊悅走過去,蹲在她身前,貼著她的耳心說:“你真的愿意這樣嗎?被人當做小丑八卦議論?在這種情況下成為慶城的“名人”?你過去的日子雖然艱苦,但好歹活得轟轟烈烈,靠自己雙手掙飯吃啊,真的愿意像個乞丐一樣被人盯著?如果你真的恨我,那就站起來,好好和我吵一架,把心里所有的苦水都吐出來。”
齊悅伸出一只手去拉她,A女癱著不動,兩個人都不動聲色看著彼此,看了又看,沒熱鬧可看,四周人群很快散開。
良久,A女走到廣場噴泉池旁邊的一處石椅上坐下,齊悅跟著坐在旁邊。
A女又低下頭,擠出一個傻笑,問:“你明知道我恨你,幾乎想殺了你,你還要精心策劃這一幕,到底是為什么?”
齊悅看著她不敢看她的側臉,沒想到她瘋得快靜得也快,這份瀟灑,正是這份“男子漢氣概”運用得最好的地方。
她笑:“有緣認識就是朋友,本來我就不奢望談話節目的最后結果會讓人人滿意,不滿意的都會認為是我直接造成你們愛人的離開,越想越有氣,越有氣指不定就會做出更多荒唐的事出來;
悅語的職責,是真正讓每一期的兩個當事人找回自我,看到這段情感里的弊端,不滿意的心里負氣,比如你,我同樣身為女生對女生的了解,到現在看來,是成功一半了。”
“那還有一半呢?”A女側頭問。
“你也不可否認,你心里最向往的,還是一個能為你擋風遮雨的男人,而不是你變身男人去為別人擋風遮雨;
英雄的大義,不止男人有,女人也會有,但是我們生活中需要英雄挺身而出的事件畢竟少,普通老百姓需要的,還是一個能在生活中時刻陪伴時刻給予安全感的臂彎,你能跟我出來,就是你內心所向的最好證明。”
A女仍陰著臉,似笑非笑:“看你這個樣子,還真是對我上心了?為什么?我可給不了你任何好處。”
齊悅在和井希的婚姻里,收獲最大的就是勇于直面自己的過去:“論身世,我比你還慘,你的父母各自成家,可他們身體健康,你能時時看到,時時感受到天明或多或少的關懷;我呢,16歲開始一個人生活,半熟不熟的年紀,是最容易吃虧的年紀,就是因為吃過虧,才更明白社會的艱苦,一個孤身女子生活在其中,一定會飽受煎熬,幫助你,我并不求好處,只要我的所作所為能真正改變你,讓你能夠勇敢樂觀地面對以后的生活,就是積德了。”
“那如果我沒有追你出來你會如何?”
齊悅回眸一笑:“你會的,因為在魔吧你已經相信了我是你的故人,相信了我會帶給你一段奇遇,這就說明了,你心里最向往的不是你去保護,而是你也能‘得到’,你還沒有試過,就判了自己死刑,未免太殘忍了,不妨做回你的女兒身,未來一定能找到那個有緣人。”
“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幸運。”
“你可知道我的幸運是怎么來的?”
兩個女生相視一笑,A女問:“怎么來的?”
齊悅道:“是靠自己長達八年的付出和積累。”
“我可以,你也可以,不如找一個自己最熟悉的工作,有一天,你也會在你熟悉的領域,遇到那個他。”
悅語妙手,柔和清新,回春之功效,讓A女感到心中酣暢淋漓似經過了一番徹底的洗滌,清空滿心陰云。
她笑:“齊悅,悅語,我這輩子從未想過會和一個作家有什么聯系,沒想到,在作家的開導下,才發現前24年的人生,簡直是白活了。”
A女伸出右掌:“談判作家悅語,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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