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逍這個在感情里耍盡心機的男人,柔軟到這一步,齊悅已經不擔心楚逍過了今晚會放鴿子了。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岑瑞過了今晚,會和右右假戲真散。
就算今晚不是為了楚逍和馮宛心而熬,也得為岑瑞和右右熬一熬。
齊悅正醞釀著該怎么打斷這兩人再別重逢的美好,楚逍已自行止住:“你有身孕,不宜久站,坐下說吧。”
“時間不早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坐吧。”齊悅朝井希使了個眼色。
井希隨即接話:“那就回魔吧吧,魔吧的影院可以24小時為各位服務。”
為襯托楚逍和馮宛心人月兩圓,讓岑瑞相信愛情,齊悅和井希分開走,在手牽手的戀人后面,像個左右手。
四人走出一號廳,岑瑞和右右鼓掌歡迎:“再續前緣,真是恭喜恭喜了。”
楚逍看了看這些幫忙的兄弟姐妹,最后對齊悅說:“談判作家,了不起。”
岑瑞看著那兩只又重新緊緊牽上的手,如釋重負,笑問:“那,今天是不是可以散了?”
齊悅捶他一拳:“井希明天還有重任在身都沒喊散,你喊什么?難得,魔吧三個單身漢現在都有主了,還不得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井希右臂大力搭上岑瑞的肩:“走,回家。”
岑瑞明著是個簡單的男人,但他不像井希,外冷的臉一旦遇熱,即刻融化成幸福洋溢的笑;也不像楚逍,豐富的感情史加持,要看出對一個女生有沒有興趣,太容易了。
偏是岑瑞這種看不出個具體態度的男人,才是齊悅最焦心的。
齊悅拉著右右走在最后,邊走邊打聽:“你倆怎么樣了?有成真的可能嗎?”她雖然警告過岑瑞,不能對右右用玩心,但感情到底是兩個人的事,她不能干預太多。
右右不好意思地捂臉“嘻嘻”笑,至今整個腦干細胞仍然停留在昨晚岑瑞那示愛的一吻上:“我知道他是真心的,不過我倆時間太短,肯定不能像你們那樣膩歪了。”
右右又害羞又花癡的樣子,是真正沉浸在愛情里安定美好的樣子,和對井希崇拜時的眼冒金星的驚喜完全不同,那是一時興奮的外露,而這,是心心相印的獨自享樂。
也是一副齊悅從未見過的心花爛漫盛放的奇景。
這晚,幾人游走在夜深人靜、晚風徐徐的長江沿岸,兩兩間手牽著手,享受著江風撲面,對煩惱憂愁的洗滌;感受著入睡后的慶城,仍然燈火輝煌的不夜魅力,它永遠都像醒著的月老,賦予他們這群來自天南地北人的緣分。
魔吧的家庭影廳內,能同時容納20人的小影廳,為了在氛圍上為楚逍和馮宛心加注,岑瑞上網找了很多歷年經典的愛情片一直在小銀幕上放。
岑瑞還親自下場,弄了很多永遠賣不完的飲料和零食來,發到三對愛侶手里任吃。
齊悅觀察入口右上方的岑瑞和右右,真是剛開始的緣故,兩人比較中規中矩,最下方又重新開始的楚逍和馮宛心老夫老妻狀,反而還是她和井希,還處新婚的狀態,本該是最膩歪的。
可井希卻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齊悅朝他拍拍腿:“借你睡會兒。”
這個場合,岑瑞和楚逍的面子加起來,井希哪有走人的道理,他看看她:“我這睡下去可是要睡很久的,不怕腿麻?”
齊悅搖搖頭,樂道:“不怕,腿麻不也正好能醒神?”
井希也不客氣,好在影廳設置的都是長形沙發,完全能平著躺下一個人,明日拍攝行程緊湊,他剛睡下就睡沉,均勻呼吸里的疲累,真讓齊悅又敬佩又心疼。
她柔撫著他眉、眼、鼻,他睡夢中還在微笑的唇,好標致的男人,怎得就看上了她,還無底線地包容她遷就她,齊悅真的不知,這是自己過去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好體貼的丈夫,為了成全她和作品的圓滿,主動上陣,和她并肩作戰,共同攻克拍戲的艱難,共同趕赴殺青的目標,沒有他,齊悅真不知到時面對記者,她該如何解釋她和宮耀合作關系與生活關系的區別。
她的過去滿目瘡痍,那些精神上遭遇的劫難,一直困擾著她無法對他敞開心扉,以致她總有那么些時刻,想逃避他,放開他,這樣,她不會對他太愧疚。
可哪知道,她根本逃不了,他根本不會讓她放開他,她究竟該怎么做?
這樣下去,他對她燃起的那些愛,會到何時?
她要不要告訴他,她曾經請過警察上門?
如果這個時候告訴他,會不會影響他拍戲的心情;
如果這個時候不告訴他,越往后拖,有一天她被人揭了底,她該怎么面對他?
齊悅心中一慟,徹慟。
后半夜,大家都睡了。
馮宛心倒在楚逍懷里睡去,右右靠在岑瑞肩上睡去,只有齊悅睡不著,閉著眼睛,蒼白無力地思考。
天亮的時候,井希醒得最早,他一醒,齊悅也跟著睜開眼睛,托著麻木僵硬的腿,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到影院外的空地上,齊悅這才看清這處家庭影院的樣子。
相當于大型的VIP室,沿襲魔吧黑色銀雕風格的外觀,此刻迎著清晨的江風看,總有些深冷的感覺。
一如她現在的心情。
井希心里的深冷,她該怎么溫暖:“你就不問問我身后的那些疤是為什么來的?”
井希溫柔地撫摸她的臉,溫柔道:“有必要嗎?我決定和你在一起,就會接受你的全部,哪怕是我不知道的那些,我愛的是現在的你。我下去洗漱一下,你在門口等我,我先送你回去,再去片場。”
齊悅拉起井希的手,撒嬌似地笑:“不用了,我還有事要和岑瑞說,你先走吧。”
井希拉長眼線看她,也沒多想。
岑瑞也醒得早,他將右右輕微打呼、還沉浸在夢鄉中的身子放平,走到影廳外,正瞧見齊悅撒嬌的一幕。
“喲,難得啊,齊大作家也能這么軟萌?我要是井希,可是樂呵了。”岑瑞特意在井希走后,才笑她。她有話跟他說?正好,他也有話跟她說。
“噓。”齊悅對岑瑞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把他拉到一邊。
岑瑞欣然而至。
齊悅指著他,嚴重提點他:“你老實告訴我,你到今天為止,對右右是什么心態?”
“我告訴你實話,你是不是也得告訴我一句實話?”岑瑞有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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