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庶為貴_第十六章輸的并不冤枉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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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彤將自己和小姑子君未染藏的嚴實,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等著那股子駭的殺氣過去。
那邊,已經有所察覺的夜玉軒帶著賀蘭音走了出來。
他沒有給賀蘭音松綁,是以她只能像個僵尸一樣一蹦一跳的在他后面追著。沒有內力支撐,又是爬山,不一會兒的功夫賀蘭音就不行了。
她氣喘吁吁的尋著一個樹靠著,喘著氣道:“不跑了,夜玉軒,不帶你這么折磨人的,你還是殺了我算了!”
前十幾年,她想不明白,于是就不自量力的去幫葉翾奪天下。如今她摸清了自己的底子,只想安穩度日,卻無端惹上麻煩?
現在想想,以君未染那愛鬧騰怕麻煩的性子,又怎會如此輕易的放過眾多醫門眾生,巴巴的跟著她跑出來?
賀蘭音突然覺得自己的頭很疼,這一刻她下了決心,不想那么多,也不管那么多,保住自己的小命,然后離這群人遠遠的,尋到圣人,立即隱世!
不過太折磨了,現下的一切實在是太過于折磨,賀蘭音干脆不跑了,靠在樹干上斜著眼看著一臉黑沉的夜玉軒:“你將我綁到這個樹上去,設個陷阱捉幾只狼丟在我的腳下,葉翾若不同意,你就放狼吃了我。”
沒有內力支撐的跳躍運動實在是太累,從方才起,她就已經察覺到夜玉軒是在帶著她繞著這個山兜圈子,如此想來,一定是在躲避什么人。
是誰?葉翾?花瑜嵐還是夜滄冥?不管是哪一個,她都沒有興趣,大嫂和君未染兩個人一定已經跟進了山頭,鬧出如此動靜,也方便她們能發現自己。
她到底是存了些小心思。
夜玉軒看著她良久,見她面上神色不似在開玩笑,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賀蘭音,你在想些什么。”
賀蘭音道:“想活下去。”
他擰了眉頭,突然道:“這不像你的處事方式。”
賀蘭音聞言一笑,好笑的看著他:“那以夜殿下認為,我賀蘭音,該有怎樣的一個處事方式?”
“以往的你,即便被抓住被困住,也斷然會琢磨透對方的心思讓自己達到一個有利的環境,”夜玉軒默了默,沉聲道:“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
“我如此也是在教夜殿下,”山里的溫度有些低,賀蘭音輕微的打了個哆嗦,“你所瞧見的,不一定都是事實,即便是,時間也會磨平了它,埋藏了它。”
賀蘭音眥牙:“我想成為像干娘那樣的人,卻忘了自己是傅晟睿的性子。”
夜玉軒聽不太懂,他眉頭微微一動,漆黑的眸微移,似乎是在瞧著什么方向,在賀蘭音的喘息下,給她松了綁。
身子一松,賀蘭音感激涕淋,掌心一片火熱,她順勢搭上了夜玉軒的胸膛。
她可沒有錯過方才夜玉軒瞧著其他地方的時候,體內天書的蠢蠢欲動,左右這些人的計謀影響不到她一分,見著機會,她自然是不會放手。
夜玉軒垂眸盯著附在自己胸肌上的小手,冷聲道:“到這會兒子功夫也不忘記要非禮本殿?賀蘭音。”
他正欲說可以娶她,洞房之夜隨便她怎么摸,眼前的女子卻是扯動了幾下嘴唇,悻悻的收回手,朝自己露齒一笑:“夜殿下莫要誤會,這不是瞧瞧我那愛闖禍的妹妹有沒有對你下毒嗎。”
夜玉軒冷哼一聲,信她的話才怪!
夜色微涼,兩人靜默的看著彼此,半晌,夜玉軒突然朝她笑道:“賀蘭音,方才我還痛恨自己為何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覺,現在,卻是在慶幸。”
賀蘭音眸子微微一動,就聽見他偏涼的聲音道:“這座山頭,其實是當年我跟皇兄躲藏的地方。”
“你們就是躲在那山洞里?”
夜玉軒眉頭一挑,有些奇怪的看著她:“這座山頭地勢偏低,當年我與皇兄又是逃出地牢被追殺至此,躲在那個地方,恐怕這世上早就沒我夜氏兄弟。”
賀蘭音一怔,夜玉軒這意思,這山洞是他無意間才尋到的?可里面分明是有人居住過的模樣。
她擰著眉,夜玉軒湊到她耳邊道:“我與皇兄一直躲在這里長大成人,尋得上天給的機會才重回于世。賀蘭音,你好奇嗎?”
不待她回答,他突然伸手在她肩頭一按,一股子酥酥麻麻如電擊一般的痛感立即傳扁她的周身,賀蘭音只覺得眼前一黑,夜玉軒整個人已經罩在了她的上方。
夜玉軒垂眸看她,雙手撐在她腦后的樹干上,眼睛微抬,嘴角勾起一絲惡劣的笑容來。
賀蘭音呼吸一窒,還未來得及呼出聲,就見夜玉軒雙手猛的用力,他十指深深的插、入樹枝之中,按下了藏在里面的機按鈕,賀蘭音的腳下立即一陣松動。
夜玉軒立即跳開,她的腳下石塊漸落,露出一個黑洞來,賀蘭音剎那失去重心,一下子跌了進去。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掠至而來,瞬間與夜玉軒交起了手,夜玉軒凜了眉,正欲開口,卻見與他交手的人是個面相看起來不大的少年。
而他身后有一道影子也跟隨著跳了下去。
此少年正是飛陽,三年的時間他武功又精進不少,一下子將夜玉軒打的節節敗退,若是以往他早就已停手追著自家主子而去,但他似乎生了氣,糾著夜玉軒不放。
那模樣,勢必是要將他打的重傷方才罷休。
賀蘭音掉下去的洞是彎的,夜玉軒心狠,他最后的一下是封了她所有的力道,此時她像一個肉球一般蹭著凹凸不平的洞壁翻滾而下。
衣衫被劃破,肌膚被硌的血肉模糊,好在夜玉軒給她松了綁,她雙手護住自己的腦袋,以免被磕成腦震蕩。
滾了不知道多久,終于到了出口,眼看就要掉下不知有多高的地底,一道氣息瞬間逼至而來,緊緊的擁住她,一起墜落在地。
‘呯’的一聲,落滿枯枝的地面揚起陣陣灰塵,賀蘭音猛咳著從那擁著自己的懷中爬了出來。
猛的打了好幾個噴嚏,喘息了一會兒,她才撫平自己的氣息,又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轉過身,努力的將那個與她一起掉下來的人拖至一邊,翻過來平躺在地上。
賀蘭音大口大口的喘息,伸手在閉著眼睛暈過去的人鼻子下探了探,直到感受到那溫熱的呼吸,才松了一口氣。
“喂,葉翾,”賀蘭音拍拍他的臉頰,“醒醒。”
跟著她一起跳下來的人是葉翾,她不意外,卻也沒覺得有多高興,見他閉著眼睛半晌沒動靜,她才將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胸膛之上。
心臟的跳動力比起以往有力了許多,說明這幾年他的身子養的還不錯,體內的天書沒有一絲的動靜,也證明葉翾不是她要找的人。
莫名的松了一口氣,賀蘭音盤著腿坐在一邊,心情有些復雜。
她跟葉翾算是青梅竹馬,兩人之間有情愫,所以她是真心想幫葉翾。她預料過葉翾的身份非凡,也不怕那些個陰謀詭異,但她終究小瞧了戰爭,也小瞧了勢必要在這亂世之中爭得一席之地的人們。
她與葉翾之間也遠非掏心掏肺互相相處,所以即便他們彼此信任,落得最后,她還是輸了。卻是不冤,所以她并不惱怒,也不怨恨。
這是一場永遠沒有結局的角逐,輸贏勝負乃兵家常事,怨不得他人。
賀蘭音正想的出神,葉翾輕咳一聲,幽幽轉醒。
她俯身過去將他扶起來,靠在一邊的洞壁上。
張了張口,她突然不知道說些什么。
葉翾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宴會之上離的太遠,他沒有辦法仔細的瞧她。幸而老天垂憐,倒是給了他這么一個安靜觀察她的地方。
三年未曾尋找未曾見面,她褪去了以往的深沉,多了一分的淡然與豁達,清冷的氣質與住在他宮殿里的那位傳奇女子倒是越發的像了。
“有沒有...受傷?”半天,葉翾才似找回了聲音,輕聲道。
賀蘭音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沒有破相,這也是多虧了你。”她默了默,又重新揚起一抹笑:“多謝。”
葉翾盯著她的眼睛,似舍不得離開,聲音更柔了幾分:“阿音,能不能抱抱你?”
想當年,賀蘭音就是拜倒在他的這幅柔弱的面容之下,如今這聲音又跟水似的柔了好幾分,說不緊張,那必定是假。
賀蘭音沉吟一會兒,終是搖了搖頭:“你方才護著我落到了地上,身上勢必有傷。若是亂動傷勢加重,我是沒有干娘那本事來救治你的。”
她將自己的手腕露出來,指了指上面呈不規則形狀的小紅點:“夜玉軒封了我的內力,須得有外力相助才能解除。所以指望我背著你出去,那也是不可能的。葉翾,我還不想吃你的肉,等到人來救我。”
葉翾望著她,唇角彎了彎,頭輕輕向后一靠,嘆了一口氣,面上終是露出一絲的痛苦:“你若不說我倒沒有察覺,我左胸下方三指之處,好象斷了幾根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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