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庶為貴

第三十九章 回歸之路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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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炸毛中帶著三分不信三分受傷三分質問,配合著拍桌子的聲音顯得更加激昂:“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啊,隨便在路上抓一個人過來問問,本道是江湖騙子嗎?!”

他話落,緊接著便傳來一道嗤笑聲:“反正你肯定是騙子,定是瞧我們公子好騙,信口開河!”

那炸毛的聲音還未響起,一道低沉的溫潤的聲音倒先響起:“道長可是不能識物?”

“對啊!咋了?”

那人低笑兩聲:“可是上至九五之尊下至剛出生的嬰孩,所摸之骨數不勝數,所斷之相從無差漏,童叟無欺?”

炸毛有一絲得意:“那是自然!”

溫潤的聲音接著道:“可你是瞎子。”

炸毛被噎住,是啊,既然是瞎子,又如何替他人斷相?這不是明擺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

四周傳來低低的笑聲,就連賀蘭音都沒有忍住,那炸毛的人似乎相當生氣,猛拍了一下桌子,似怒極:“你會后悔的,你丫一定會后悔的!”

許是這說話的語氣太過于熟悉,君未染和賀蘭音對望了一眼,忍不住轉過身去。

那江湖騙子就背對著賀蘭音而坐,他身著一件有些舊的白袍,左手邊擱著一個寫著神算仙尊的幌子,腰間掛著用紅繩串好的六枚制錢,身子坐的筆直,頭上的木簪因拍桌子的激動行為正一點點的往外滑,賀蘭音突然很擔心這貨的木簪一掉,頭發甩她臉上來。

畢竟,他們兩個人離的太近了。

而坐在他對面的人令賀蘭音有一絲的意外,那男子一身淡藍色對襟衣裳,眉眼不似多年前那般冰冷陰寒,倒多了一分儒雅,多了一分人氣。

此人正是三年多前在北辰皇室有過一面之緣的誅門魔教教主,宋靈偃。

三年之前發生的事情太快太亂,力所能及之事太少,所以能關注到的事情也就更少了。但今天看見宋靈偃,倒是令她回憶起一絲的過往。

令她最為意外的,不過就是被關在冷宮數十年的皇后蘇暮容竟然是誅門圣女,亦是白肅清的生母,宋靈偃那會兒子可是一直呆到北辰之亂的。

兩人發狠交手似還在昨日,賀蘭音有一絲的尷尬,但那宋靈偃好似沒認出她來一般,只清潤的看著眼前激動的江湖騙子。

那江湖騙子身子一僵,突然猛的轉過頭來,他雙眼之上貼著兩個用紙畫的眼睛,驚的賀蘭音倒是沒認真看他的臉。

君未染捂著嘴笑出聲:‘噗’

那是規規矩矩的畫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橢圓,中間點了黑,兩張小紙恰巧能遮住眼睛,黑點兒直直的對著賀蘭音半晌,在她愣神當口,那江湖騙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薄薄紅唇翹了起來:“好香。”

賀蘭音黑了臉,茶碗放在桌子上的聲音不大不小,“掌柜的,結賬。”

“好嘞。”

見她要走,那江湖騙子顯然是急了,趕緊站起身來:“哎哎哎姑娘,等等,等等!在下夏侯,姓夏的夏,叫侯的侯,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哈哈哈哈,對不起二姐我忍不住!”君未染拍著桌子笑出聲。

不怪他人,實在是這夏侯太過于荒唐,那攔著賀蘭音急吼吼的模樣又下賤的令人發笑,再細看賀蘭音那堪稱艷絕的姿色,皆暗道這江湖騙子還算有點兒本事。

辯香識人嘛!

來這偏遠地區喝茶的大多是過著刀口舔血日子的糙汗子,聽君未染笑出聲,也跟著一起大笑出聲,其鄙夷之色,毫不遮掩。

似乎是知他人在嘲笑什么,夏侯將遮在眼睛上面的兩個假眼睛給抹了,一個闊步準確無比的攔在賀蘭音面前,急急道:“姑娘,你切莫聽這群沒有見識的人胡言亂語,本道向來只給有緣人占卜算卦,亦從無算錯過。你別瞧坐在我對面的公子這會兒子功夫眼高鼻子高的,告訴你,早晚有一天他準得后悔!”

賀蘭音有些無語的看著夏侯,其實她離開,不過是不想面對宋靈偃而已。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也可算有一筆小仇的。

她視線瞥過去,宋靈偃的視線也迎了過來,令人意外的朝她抿唇一笑,他便在桌子上放下了一錠銀子走了。

這令賀蘭音相當的意外。

宋靈偃肯定是認出她來了,但他竟然沒有找她尋仇,這用現代的話來說,比中五百萬還要不可思議!

但就是這般不可思議,宋靈偃帶著他的侍衛走了,毫不猶豫的,連頭都沒回。

“姑娘,姑娘,”夏侯輕咳一聲,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身有如此祥命之人獨一無二,姑娘可否能讓本道給您卦算一番,好了卻本道的心愿?”

君未染嘿嘿一笑,湊到夏侯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真是個瞎子?”

“恩?難不成要本道將眼珠子摳下來姑娘才信嗎?”

如此血腥的話叫周圍的人一陣唏噓,倒是沒嚇到君未染,反而躍躍欲試的擼袖子:“我這兒剛好有一把從爹爹那里弄來的好刀,你放心,我下手很快的!”

“呔,你這小姑娘,怎地如此蛇蝎心腸?”

烏達蘭頭都痛了,站起來將滿臉興奮的君未染拉過來,朝著賀蘭音道:“二姐,我們去清點一下行李。”

說罷,他朝那夏侯示意了個眼神,就是讓賀蘭音委屈一點兒,給這個滿口胡話的瞎子一個糊口的機會。

賀蘭音嘆了一口氣,看著眼前半闔著眼睛的男子,他兩片桃唇微微上翹,鼻子直挺,膚色白皙,整體氣質干凈如精靈,眼球卻是僵硬灰蒙,無一絲光亮,瞳孔擴散,確實是瞎了,倒是有些可惜。

她自懷里掏出銀兩,夏侯突然道:“干啥?不相信本道?哼,你雖有天命,卻看不起天道,早晚遭天譴丫丫的!”

說罷,他也不待賀蘭音反應過來,左手拿過白幌,右手拿著個長可抵地面的竹棍,似是怒極的朝賀蘭音輕哼一聲,頭也不轉的走了。

賀蘭音拿著銀票的手僵在半空,嘴角一抽,有些無語的將銀票給收了回來。

心下是無比的郁悶。

她說看不起天道了嗎?只不過卦算什么的,早在很多年前傅晟睿就給她看過了好嗎?想起那謫仙般的死男人一邊看著自己一邊搖頭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如今憑啥還要再感受一次抑郁?

嘆了一口氣,賀蘭音抖了抖衣袍,闊步離去。

而在賀蘭音一行人的身影消失之后,那先前一步離開的宋靈偃,緩緩的從樹林里走了出來,他一雙深眸望著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一團雪白之物順著他的腳爬了上來,宋靈偃下意識的彎起手臂將它抱在懷里,伸手摸了摸它求虎摸的小腦袋,低笑一聲:“你也很想她,是嗎?”

這團小雪白正是之前的小狐貍,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宋靈偃說什么,只一味討好的搖著兩條雪白的尾巴,彎著眼睛吱吱叫,拼了老命的賣萌。

立在他身邊的男子開口:“公子,確定是她嗎?”

宋靈偃摸著小狐貍腦袋的手微微一頓,清冷溫潤的神情微微一黯:“恩。”

誅門與萬劍山莊一樣,向來不輕易在江湖現身,屬三大神秘莊派之一,其中唯誅門的勢力最為神秘與龐大。

而他宋靈偃在上一代教主的培養下,更是不負所望的將誅門的勢力發展到了前所未有的范圍。

大抵是物極必反的道理,誅門出了亂子,在師父的指引下,他去尋找了消失很多年的圣女,回來祭祀誅門,尋求破解之道。

他不負所望將圣女帶回,誅門危機一朝便解,其發展之勢無人能及,而他師父亦為了讓誅門在他們宋氏一族的手下發揚光大,于是便將多年前喂給他的斷情蠱給解了。

也是自打那一日開始,賀蘭音的身影便再也無法從他的腦海里揮去,無論去哪,無論做什么,那個女子的笑顏,總是揮之不去。

回來的圣女笑言他是女子見過的太少,他亦覺得如此,所以從來就沒有拒絕過師父塞到他床上的女子。

可每每他俯身的時候,總會出現那個小女人生氣的盯著自己的模樣,于是無論如何,他對誰都下不了手了。

她跟葉翾之間的事情他不是不知,他僥幸的覺得,只要自己等的起,等待的時間夠長,等待他們兩個拜堂成親,那么他是否也就可以放下。

畢竟,被一個婦人絆住神思,不是他所希望,亦不是整個誅門所望。

可沒想到,今天竟然遇見了。

站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心腹冷月,他睜大了雙眼,露出一絲的喜色:“屬下將她給擄過來!”

自打從尸堆里出來之后他便一直跟在宋靈偃的身邊,也一直敬畏著這樣的男子,可自打三年前公子回來之后,整個人都變樣了。

整日整日的無法睡眠,無法尋求女子的折磨讓他如瘋了一般的修煉武功,沒日沒夜的堆砌是令人欣喜的,也是令人絕望的,心疼的。

冷月心疼自家的公子,開心的同時腦子里已經想好了很多種將賀蘭音給擄回來的辦法,他激動的等著宋靈偃下達命令。

好似連那只小狐貍都興奮的吱吱直叫,小腦袋在他的手掌心里蹭來蹭去,似也是在默默的鼓勵自家的主子。

宋靈偃闔著的眸子未動,半晌,才轉過身來,一步一步的,向著幽深的森林里緩步而去:“回吧。”

冷月一愣,回頭看了一眼賀蘭音消失的地方,嘆息一聲,趕緊追上了宋靈偃的腳步。

賀蘭音不知道自己就這般免于一場被擄走的災難,給烏達蘭搭了脈,便令眾人啟程。

休整半日,大家都有了精神,走路的腳步都輕快許多。

這條路通往谷山,地勢頗偏,屬于西江和東閩的交界之處,是以匪盜眾多,亦是兩端爭戰時難民逃跑的必經之地。

道路并沒有過多的修繕,兩旁樹林幽深,雜草叢生,風吹草動總能帶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腐臭味,令人作嘔。

烏達格多既然選擇了在他們來西江的時候起兵,勢必對他們主要歸路設立了關卡,要想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就要兵行險路。

森林里靜悄悄的,斑駁的陽光映射在人的臉上,如此靜謐,倒叫人心生一絲不安的情緒來。

賀蘭音回頭望了一眼:“馬上就要到西江和東閩的交界了,東閩地勢雖平,但戰亂頗多,咱們能避就避,以免引起沒必要的禍端。”

身后人趕緊稱是。

烏達蘭身子似乎好了許多,撩開車簾看著坐在馬背上好不自在的君未染:“染妹,你來坐馬車吧,外面太陽曬。”

君未染擺擺手:“烏達蘭太沒用了,還是坐在里面罷!”

她說罷,也不管烏達蘭黑的發亮的臉色,悄摸的靠近賀蘭音,擰著眉道:“二姐,也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怎地,從剛剛開始我這鼻子,什么特殊的味道都聞不出來呢。”

賀蘭音瞧她一眼,“每每你聞到什么特殊的味道都代表我們要倒大霉,現在你聞不到,我還巴不得呢。”

君未染眉頭一跳,唔了一聲,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下巴,低聲道:“我總覺得那個瞎子有什么問題。”

嘴里雖然那般說著,賀蘭音的視線卻是不著痕跡的在四周掃蕩著,她雖無君未染的狗鼻子,直覺卻是相當靈敏。

這森林太安靜了,安靜的不同尋常,于是下意識道:“有什么問題。”

君未染摸著下巴想了半天,搖了搖頭:“不知道,總覺得在他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哎二姐,你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嗎?”

她話落,身后突地有一陣異響,接著便是一道慘叫聲,賀蘭音向后望去,就見有一個蒙著面的男子不知何時出現,一刀抹了押著食物的仆人。

血線飆升,嚇的旁邊的人尖叫連連。

賀蘭音心口一窒,破空之聲呼嘯而來,她抽出腰間短劍,一下子將那不知打哪兒飛出來的弩、箭劈出兩半。

君未染嚇的小臉蒼白,那被劈在兩半的弩、箭正是沖著她而來!若非有賀蘭音在身邊,她的頭顱怕是早就被貫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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