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庶為貴_第四十四章揪住過往不放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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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達格多平日里就沉默寡言,此時盯著她的琥珀淺眸里折著淡淡的擔憂和自責,年紀又比她年長幾歲,蹙著的眉頭里有一抹清晰的折痕。
賀蘭音笑的膩歪:“皇兄莫要說我,你自個兒不也沒成婚?雖說女子到了適婚年齡便當嫁,可自古以來哪個不是長兄先成家,做做表樣?”
她雖與烏達一家沒有血緣,但他們屬實對自己極好,在她的心里,烏達拓拓已然是她親爹,而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是敬重的親哥。
所以他們的關心是真的,他們的逼婚也是真的,所以每次烏達格多就會成為自個兒的擋箭牌,擋著擋著,這么多年也就過來了。
烏達格多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拿那種‘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的’眼神看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道:“阿音,你老實說,是不是還在等那個姓葉的?”
賀蘭音微怔,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瞧他:“又是哪個舌頭長的在背后嚼舌根?”
“你莫要瞞我,”烏達格多目光沉沉,“你以為塞罕是個吃素的,這兩年,他都將你的事情調查了個一清二楚,傳遍了整個草原。”
賀蘭音眼角微微一跳,收住臉上的笑意,略一沉吟便道:“看來他很不想在戰場上看見我,皇兄,即如此,你又為何讓白肅清留下來?”
烏達格多深深的望她兩眼,視線瞥向他處,略微有些不自然:“他單槍匹馬闖我軍營,本宮敬他是條漢子,他又對你情真義切,本宮便尋思著,這也許就是個契機。阿音,你歲數不小,這也是制止流言的最好法子,如此一來,還能與那南涼脫離干系,亦可謂一箭三雕。”
賀蘭音嘴角一抽,無奈撫額:“不是,皇兄,你聽我說,這可能是個誤會。那個白肅清,是個有主的。”
“那又如何,”烏達格多奇怪的看她一眼,“自古以來男子三妻四妾再尋常不過,他亦向本宮保證,你做大,那后院里的女人做小。”
賀蘭音呵呵兩聲,且不說大小問題,就葉蓁那個烈性子,她能在知道的第一時間里就沖過來一刀砍死白肅清,怒火攻心之下非常有可能會跟塞罕合伙,來與她賀蘭音拼個你死我活。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頭也越來越疼,但烏達格多顯然對此上了心,一聽竟然有人敢在葉翾手底下搶人,立即覺得事不容緩,就那么重重的拍了她的肩膀,一副任重而道遠的模樣,騎上了馬。
賀蘭音略急,騎上馬追上他:“皇兄,阿妹說的都是真的。那白肅清確實有了婦人,且那婦人還是名震四國的葉震之孫,她為人善妒,記仇,不容他人覬覦她的夫,發起瘋來十萬大軍都攔不住,若皇兄不信,大可問問未染和烏達蘭,他們都知道的。”
烏達格多冷哼一聲:“這些年來你為了退婚的理由,哪一件不是天大的事?幸好塞罕對你和那姓葉的事情了解的只是皮毛,也沒傳出什么太大的動靜,越早制止便是對我們越有利,此事,沒的商量。”
賀蘭音頭都大了,對于這位驍勇善戰,氣勢并不輸夜滄冥的皇兄頭疼不已,只得深呼吸了幾下,放軟了聲音道:“皇兄,我這不是舍不得你們嗎。”
她為人素來我行我素堅強慣了,偶爾的小女兒姿態還是很管用的,烏達格多臉上的神色緩了緩,無奈的瞧著她:“姑娘大了,總歸是要嫁人的。那姓白的小子看著還不賴,就留在我們草原做你的駙馬,如此一來,你也并沒有離開我們。”
“阿音,”今日的烏達格多眉間似乎一直有淡淡的化不開的愁緒:“若時間再倒退個兩年,皇兄亦早日領兵壓境,即便那姓葉的欺負你,有我們在你背后支撐著你,他也斷然不敢棄你不顧。”
“如今趁你們之間所有的糾葛還未公布天下,趕緊嫁了,”見她張口想要說什么,烏達格多又道:“放心,你成親之前,會給你一個叫機會叫他人大嫂。”
賀蘭音一愣,她方才是想拿這個來堵他的,沒辦法,他家大哥對這方面是個死腦筋,根本就聽不進她說的,也不信她說的。
然而一句大嫂還是叫她沒轉過彎來,心里呯呯直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烏達格多那好看的側臉:“皇兄,你說什么?”
“再過不久便是那達慕的日子,太子妃將會在那一日產生。”他說罷,也不看賀蘭音的表情,轉過頭對著后方一眾將領道:“加快腳程,爭取日落之前回到駐扎地。
眾將領熱血沸騰,紛紛應是,馬車里的白肅清似乎被顛醒了,正哭的好不厲害。
望著身影逐漸遠去的烏達格多,賀蘭音沉默了,君未染咬著干糧晃到她的旁邊,嘻笑一聲:“二姐,莫不是看上自個兒的皇兄了?”
賀蘭音白她一眼,“以往皇兄對于我的婚事雖上心,卻也尊敬我的想法,如今這般斷我后路,可是你在后面嚼舌根?”
君未染眨巴著大眼睛,雙手舉起,干糧還叼在嘴上,面上可憐巴巴,含糊道:“冤枉啊二姐!”
賀蘭音冷哼一聲,根本不吃她這套:“如今我就要嫁給白肅清了,可如了你的意愿?”
“啊?”君未染面色詫異,擰著眉頭道:“不會吧,按照大哥給的法子,這會兒子你的皇兄不是應該氣的噴血三升,然后領著親兵踏平了南涼,再擄了那葉翾來與你成親嗎?”
賀蘭音瞪眼:“這事兒還有大哥的份?!”
自知露了餡,君未染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這不是我們也在關心二姐的終身大事么,大哥說了,葉翾那廝雖然是個不折手段的,但到底是對你上心的,如果你嫁給他人,指不定這廝會鬧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來,為了黎民百姓,也就只好委屈二姐收了這妖孽了。”
賀蘭音嘆了口氣,懶得再理她,駕了馬,立時追上了烏達格多等人的腳步。
罷了,越解釋越解釋不清,她不是人,不能阻止這些人的想法,愛怎么想就怎么想,至于要怎么做,他人也休想影響她賀蘭音一分。
因要趕著與大汗相聚,烏達格多的腳程很快,臨到晚之前他們便到達了前軍的駐扎地,可惜碰上難得一遇的沙塵暴,只得休息一晚,明日再回主城了。
烏達蘭下馬之后便吩咐下去了,他們回來的路上遇見一伙兒子流民,雖化了妝,但他們都很清楚那是塞罕的埋伏在這里試探他們的人。
一場惡戰來的快去的也快,一段糾纏,雖未受傷,每個人的身上卻難免有些狼狽,烏達蘭下了馬便趕緊下去吩咐。
“公主,”孫二狗栓了馬過來,“馬車里的兩個人怎么辦?”
賀蘭音按著額頭,這一路上她一直尋著機會跟烏達格多說清楚,奈何烏達格多壓根就不聽她的,甚至還當著她的面召來了他自小就開始訓養的獵鷹黑啄,唰唰唰的寫了一封信就讓黑啄給帶走了。
黑啄走的時候還對她叫喚了一下,以表憐憫。
她不知道那上面寫的是什么,亦不愿意猜測,此次經二狗提醒,方才想起來罪魁禍首還跟在他們的屁股后頭。
君未染站在她的身后不吭聲,大抵是終于認識到烏達格多是認真的,這會兒子是不敢觸自家二姐的霉頭。
“先將他們押到狼圈里,找人看住,”賀蘭音陰惻惻的看了君未染一眼,低聲道:“好吃好喝的供著,萬不能怠慢了他們。”
孫二狗‘哎’了一聲,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腦袋,既然是將兩個人扔狼圈,公主又干嘛要好吃好喝的供著?
而且其中一個好象就是他們未來的駙馬爺啊,這個,這樣真的好嗎?
孫二狗到底是沒敢問出聲來,這兩天太子殿下和公主之間的別扭他們都是看在眼里的,這個時候,還是誰都不要去觸霉頭比較好吧。
“二姐,”君未染屁顛顛的跟著賀蘭音走進了內包,這兩天她頗為自責,抑郁的連張揚的性子都內斂不少,又是嘆氣又是急躁的拉住賀蘭音的衣袖:“二姐,大皇子不會真讓你嫁給白肅清吧?”
賀蘭音未理她,徑直走向內屋,極速的剝了衣裳坐進了浴桶里,舒舒服服的趴在桶邊上,閉著眼睛假寐。
自知做錯事的君未染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一雙小手按在她的太陽穴上打圈:“二姐啊,我知道錯了嘛。”
“錯了也來不及了,”賀蘭音未睜眼,舒服的嘆一口氣,能占這小丫頭便宜的機會太少,她得好好把握:“你昨天也瞧見黑啄了,若我猜的沒錯,等回去之后,我便可以試嫁衣了。”
“啊?”君未染夸張的叫了一聲,嘴唇一嘟,嘟囔道:“二姐還真打算嫁給那個白肅清?您就不怕那葉蓁帶著兵打過來?”
賀蘭音忍住笑,憋著一張嚴肅臉,沉聲道:“開弓已無回頭路,既然這是上天的安排,我便是與那葉蓁打一架也未必會輸。”
君未染驚的手指頭直顫:“那,那如果是南涼太子葉翾打過來呢.....”
“他?他為什么要攻打草原?”賀蘭音緩緩睜開眼,笑意盈、滿眼底:“界時我已與白肅清生米煮成熟飯,他若揪住過往不放,那便叫他嘗嘗草原馬蹄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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