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庶為貴_第五十二章準備裝個太子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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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的極近,來人又是有所準備,利刃帶著凌厲的冷風從她下首呼嘯而來,賀蘭音眼角跳了跳,好在之前就吃了葉翾給的解藥,堪堪的躲過了這一擊,順手一撈,將那女子面上的薄紗給扯了下來。
與她猜想的沒錯,那握著利刃再次沖過來的女子正是烏力吉。
賀蘭音目光冷凝,視線落到她臉頰上的星點血跡,心下一沉,素手翻轉,靈巧的壓住她的手腕:“烏達格多人在哪里?”
烏力吉微微一怔,面紗掉落之前賀蘭音明明被她逼的節節敗退,可不過一瞬便化解了她的攻勢,烏力吉的心中立覺不好,眸子里浮上了謹慎。
不過剎那便心生退意,然而賀蘭音哪里給她出去的機會?腳尖向前一點,烏力吉只覺得眼前一晃,賀蘭音的身影便已經閃到她的身后。
她站的位置很是巧妙,左腿微躬在前,右腿別入烏力吉兩、腿、之、間,左手化解烏力吉刺過來的利刃,不過剎那便將她的行動全面封鎖,右手手指聚攏成掌,朝著烏力吉的脖頸劈了下去。
烏力吉面上露出一抹駭色,顫聲低喝:“你竟然藏拙?”
賀蘭音不答話,她現在滿腦子想先解決眼前的這個女人,然后去看看烏達格多!
在她手掌快要劈到那纖長的脖頸的時候,烏力吉突然詭異的一笑,賀蘭音頓住,立即向后輕躍,剎那便離烏力吉好幾米遠。
而那氣勢突然大漲的烏力吉舉著利刃轉過身來,勾著唇朝賀蘭音陰森一笑,一線黑血便沿著她的嘴角滴入腳下,接著她身子一軟,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賀蘭音奔過過去,伸手探入她的鼻下,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
烏力吉死了,她的攻擊來的莫名其妙,那最后望她的一眼也莫名其妙。帳篷外逐漸響起了慌亂的腳步聲,先前去給她準備熱水的侍女也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公主.....啊!!!”小侍女本來是想告訴賀蘭音,皇太子出事了,然而她一進來就瞧見死在地上的烏力吉,雙眼又好死不死的對上她那一雙死不瞑目的雙眼,嚇的小侍女雙腿一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賀蘭音將繁重的外衣脫掉,僅著一件單薄的白衣,朝帳外掠去的時候也不忘吩咐道:“馬上去通知大汗和烏達蘭,告訴其他人,在我回來之前,躺在這里的女人誰也不準動。”
小侍女嚇的說不出話來,捂著嘴唇的手顫抖的厲害,卻是聽進了賀蘭音的話,哆哆嗦嗦的不停的點頭。
烏力吉畢竟是比賽出來的姣姣者,小侍女自然也認得,只不過令她駭然的,是烏力吉怎么會在公主的房間里呢?
賀蘭音沖到烏達格多新房的時候,烏達拓拓和烏達蘭蘇日娜皆已到場,蘇日娜第一個發現她,面色慍怒,正欲出言不遜的時候,她視線冷不丁的就瞧見賀蘭音下衣擺上的血。
畢竟是惺惺相惜的姐妹,即便賀蘭音搶了她男人的注意力,蘇日娜到底還是更在意賀蘭音的。
“你衣服上怎么會有血?你也受傷了??”
蘇日娜的‘也’字讓賀蘭音眉頭一跳,搖搖頭:“沒有,皇兄如何了?”
提到此事,蘇日娜面上浮起一股子戾氣:“阿良察一家子當真是嫌自己的命活的太長,竟然膽敢讓他女兒來害我哥哥!”
烏達拓拓沉著臉坐在烏達格多的床邊,瞧了一眼床上緊閉著雙眼的男子,看向一邊的大夫:“太子如何?”
老大夫顫著花白的胡子,瞇著眼睛把了半晌,一雙老眼時不時的望向躺在床上的健碩男子,面上浮起一抹的難色。
他這抹難色,完全是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大汗說,烏達格多威名在外,如果被別人知道他受傷是因為中了媚毒,他的名譽必定會遭受毀滅性打擊。
烏達格多上身的衣裳已經被脫掉,左肩膀上纏著厚厚的一層紗布,烏力吉下的手夠狠,利刃插的夠深,這種厚度的紗布根本就阻擋不了滲出來的血跡。
他面色蒼白,臉上鋪著一層密汗,臉頰上有一絲異常的潮紅,呼吸低喘,眉頭擰的似能夾死一只蒼蠅。
烏達拓拓心中更焦慮了,他瞪向老大夫:“皇太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老大夫嘆息一聲,本想尋個機會偷偷跟大汗說的,但大汗性子急躁,此刻亦動了怒,他怕是不能再瞞下去了。
抱著必死的心態欲開口,賀蘭音卻是輕輕的拍了拍老大夫的肩膀,在眾人投過來的視線里,她附在烏達拓拓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烏達拓拓本來陰沉的眸子閃過一絲的詫異,接著便是比之前更加陰冷,唇角抿成了一條線,彰顯他此刻的心情,的確是不太好。
作為草原鐵血之子,他最為驕傲的兒子,成婚之日竟然要靠藥物才能熬過去,這等丟臉的事情讓烏達拓拓氣的不輕,很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烏達格多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他不想成親,大可跟他提便是,如此的折磨自己,到底是為了哪般?
“大汗,”腰間配著彎刀的孫二狗撩開帳簾走了進來,臉色微顯凝重,看了一眼烏達格多,便從懷里掏出一塊浸了血的鍛子:“阿良察一家都死了,我們去的時候他們的尸身都冷了,血跡干涸,估計在篝火晚會之前就已經死了。”
烏達拓拓輕吟一聲,眸底寒光閃閃,朝孫二狗手道:“傳令下去,凡是今日出席的人皆要接受檢查,另外,加強防守。”
孫二狗領命:“是。”
“義父,”賀蘭音拍了拍烏達拓拓的肩膀,輕聲道:“我略懂醫術,就讓我給皇兄把把脈吧。”
烏達拓拓看她一眼,點頭讓開。
老大夫見她坐下來,很是自覺的挪開了位置,賀蘭音手指搭在烏達格多的脈搏上,沉吟一會兒道:“烏達蘭,去將君未染找過來。”
她話落,有一抹嬌俏身影卻是已經走了進來:“不必找,我已經來了。”
賀蘭音轉頭看她,君未染嘻嘻一笑:“二姐,等會兒你必定要感激我。”她話落,便走到烏達格多的床前,伸手探入懷中,正欲將解藥拿出來,突然‘咦’了一聲。
賀蘭音眉頭輕跳,就瞧見君未染朝她嗅了嗅鼻子:“二姐,你中毒了耶。”
不待她開口,君未染嘻笑著將解藥塞進烏達格多的嘴里,在賀蘭音繽紛變幻的臉色中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個死在你屋子里的女人吃的毒藥我曾在西江的皇室里聞到過,如果我猜的沒錯,那應當是納蘭尉帶出來的。”
烏達格多吃了解藥后臉色便開始好轉,賀蘭音又給他施了針,仔細的查探之后方才站起身來,對著老大夫道:“老人家,我皇兄的命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老大夫對著她拱拱手:“老朽定當竭盡所能。公主即中了毒,不妨讓老朽給你把把脈?”
“不用,”賀蘭音冷笑一聲,對于自己中毒的事情她心中已有計較,繼而對著站在一邊的烏達拓拓道:“義父,塞罕的出手比我們預料的要更快。”
烏達拓拓點頭,他們交戰數十年,對于彼此的戰略手段可謂知根知底,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之間的暴亂才沒有像祖輩那樣接近毀滅性的屠戮。
可沒想到那納蘭尉回來之后,塞罕竟然變的如此卑鄙,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朝他的人民露出了獠牙,最終還害的自已的大兒子昏迷不醒,著實可恨!
想起方才君未染所說的死在賀蘭音屋子里的人,烏達拓拓微紅的雙眼此時才上下的打量著她,視線落到她裙擺上的血跡,沉著聲道:“阿音有沒有受傷?”
“她那點三腳貓功夫,還傷不到我,”賀蘭音抿唇一笑,面上神色又肅然起來:“義父,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帶兵出行。”
烏達拓拓一怔,賀蘭音冷聲道:“塞罕已經等不急了,納蘭尉蟄伏西江多年,有備而來,于我們來說,拖一天勝算便小一分。在烏力吉已死,皇兄受傷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之前,我們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烏達拓拓紅了眼眶,少頃,他搖了搖頭:“阿音,行軍打仗非同兒戲,你雖用兵如神,領軍打戰的卻是烏達格多,軍中將領對你熟識,怕是不會聽你的命令。”
所以這個仗,他想打,卻是因為烏達格多的受傷而不得不停下來,土地和人民比起來,他還是選擇了人民。
南方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烏達格多是條汗子,他相信他身上的傷很快就會好的。
老大夫適時的開口:“皇太子的毒是最難纏的,只要毒素清掉了身子也就會好起來了。剛剛那丫頭的藥功效很好,只需三天即可。”
屋子里沉默了下來。
三天的時間雖說很短,卻也很長,長到塞罕足夠將哈亞麾下的土地盡數收入囊中。賀蘭音更是清楚,被逼的節節敗退的他們,將兵士氣必然大損,怕只怕到時候會兵敗如山倒,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賀蘭音的顧慮何嘗又不是烏達拓拓的顧慮?但那一眾將領確實只服從烏達格多的命令卻是事實,草原的兵性子又烈,到時候難免會出現反骨。
外敵不可怕,內患才可怕!
賀蘭音抿著唇,沉吟了一會兒道:“父汗。”
烏達拓拓察覺到語氣里的嚴肅,忍不住抬頭瞧她。
“其他人不說,二狗虎將與我交情還算可以,”賀蘭音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明日我會穿上皇兄的衣裳,一切指令,我會讓二狗和虎將替我傳達。”
“胡鬧!”烏達拓拓心疼的看著她:“你是個女子!”
且不說她身材纖細玲瓏,就是她的個子也與烏達格多相差甚大,即便穿上烏達格多的衣裳也只會顯得不倫不類,一眼就會叫人給看穿!
賀蘭音看向蘇日娜:“將你裝男人時的鞋子借我穿穿。”
蘇日娜擰著眉頭看她:“你認真的?”
賀蘭音點頭,蘇日娜突地笑了起來,眸光明亮,笑容燦爛:“好。父汗,明日我會跟著阿音一起上戰場,既然她要扮皇兄,那我便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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